“謝太后,那小女子就先告退了。”上官吹雪一邊說,一邊掙扎着想要站起身來。
然而,因爲雙腿的軟綿,想要站立起來,只能憑藉雙手的力道,可是,在這之前,拓跋灩用皮鞭已經將她抽得雙手鮮血淋淋,因此,一個力道不夠,上官吹雪便整個人摔了下去,正好倒在拓跋灩的身上。
一股少女特有的馨香淬不及防地竄入拓跋灩的鼻翼間,拓跋灩的心,不受控制地一陣激盪,軟玉溫香抱個滿懷,這在曾經的他看來,是多麼的不可思議,他以爲他會毫不猶豫地一腳踹開,但是,可怕的是,他不但沒有踹開,反而將鐵臂收緊,越抱越緊,似乎很是迷戀這樣的感覺..
“多謝殿下幫扶。”不管心中有多討厭拓跋灩,但是,人家幫了她終究是事實,當着太后的面,她還是有必要裝模作樣道謝一番的。
上官吹雪的話,將拓跋灩從震驚中徹底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幹了些什麼,拓跋灩心中一驚,就像甩燙手山芋一般,將上官吹雪整個人給推開了,上官吹雪淬不及防,一個踉蹌再次摔倒在了地上,心中將拓跋灩祖宗十八代全都給問候了個遍。
“灩兒,吩咐下去,讓顏小姐的丫鬟進來照顧顏小姐,我們也該回宮了。”有了藥丸,太后哪裡還有心思管其他,恨不得飛回宮去馬上服藥。
拓跋灩領命,很快,小桃便通紅着一雙眼睛進來了,一臉心疼地將摔在地上的上官吹雪給扶了起來。
太后離開後,拓跋灩在上官吹雪面前站了一會兒,眸光幽深地打量着上官吹雪,上官吹雪被他看得寒毛直豎,冷冷地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嗎”
“你確定你叫顏子汐?”拓跋灩神情複雜地望着上官吹雪道,連他自己都有點搞不明白,自己爲何會如此多管閒事,對方叫什麼跟他有什麼關係?即便對方是個騙子,那也是皇祖母需要操心的事情,從頭到尾,跟他半毛錢關係也沒有。
“沒錯,那日在青碧山上,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麼?可惜當初你不信,現在,你還是不信麼?要不要我去將我爹找來,再拿出象徵我身份的那塊玉佩啊?”上官吹雪滿臉嘲諷地道,“哦,對了,玉佩不能給你看,誰知道你會不會搶去送給蘇嫣嵐那個狐狸精。”
聞言,拓跋灩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眼前的顏子汐,氣死人不償命的能力一流,必須時刻保持鎮定,否則,真有掐死她的衝動。
“本王跟那個蘇嫣嵐不熟,幹嘛搶了你的玉佩送給她?”拓跋灩沉聲道,“只是在青碧山的時候,聽你的丫鬟叫你雪兒姑娘,而顏子汐這三個字中,並沒有雪字,所以纔會有此一問。”
上官吹雪一愣,沒想到,當日的話,拓跋灩居然都聽進去了,而且,不但聽了進去,還記住了,連她叫雪兒都知道了,幸虧當日她說的並不多,否則,豈不是連老底都要戳穿了?
“那是我的小名,不可以嗎?”上官吹雪淡淡地道,“莫非四殿下沒有小名?”
“小名?”拓跋灩好奇地道,“小名怎麼跟你的名字一點都不搭的?誰給你起的小名?這也太奇怪了吧?如果叫汐兒什麼的還說得過去,叫雪兒,很突兀..”
剛巧這個時候,巫赤辦完事情回來了,聽到自家主子的這一番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在心中默默地嘆息着:
主子,很奇怪的那個人是你好不好,人家叫什麼小名,那都是人家的事兒,跟主子你有什麼關係呢?以往看見女人你連正眼都懶得看一眼,這下好了,不但正眼看了,連人家的名字都能研究半天,主子啊,你不想離開子汐小姐就明說啊,這樣的搭訕,真的好嗎?
“如果四殿下對小女子的身份還有疑問的話,可以慢慢查證,小女子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上官吹雪神情淡定,甩也不甩拓跋灩,撥動着手中的輪子,神情清冷地離開了。
拓跋灩看得目瞪口呆,睜大了一雙幽深的眸子,半天回不過神來。
從小到大,哪個女人看了他不是雙眼發直,大咽口水,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居然會在他離開之前率先離去,留給他一個淡漠的背影。
生平第一次,他突然發現,原來,他一直認爲的低賤女人,居然也可以這般高貴。
只是可惜,她的高貴,她的驕傲,在六弟面前,全都被擊得粉碎,想起她死心塌地想要嫁給六弟的那副迂腐樣,拓跋灩的心中忍不住一陣煩躁,施施然地離開了禪房。
回宮後,太后便開始期盼黑夜的到來,幾十年來,這還是第一次,她做夢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會期待黑夜的來臨,要知道,曾經的她,最是害怕夜幕的降臨了。
年輕時候是爲了爭寵,黑夜就是一個無形的戰場,在黑夜裡,她要千方百計地去爭取丈夫的寵愛,還要千方百計去對付那些寵妃們,等到年紀稍長後,死在她手裡的寵妃越來越多,她夜夜做着噩夢,夢見她們來索命了,自然,她變得越來越討厭黑夜,甚至於是恐懼黑夜的到來了。
可是如今,爲了驗證手中的藥丸是否有用,她的心中充滿了無限期盼,萬分渴望黑夜的到來。
千盼萬盼之中,黑夜終於降臨了。
太后急忙吞下藥丸,迫不及待地躺到了牀上。
一夜無夢,這是自太后入宮以來,第一次睡得這麼踏實這麼香甜,真是沒有想到,那麼多神醫都治不好的病,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給醫治好了,看來,這個顏子汐不簡單,爲了自己的健康長壽,犧牲一個孫子算什麼?再說了,原本,這顏子汐就是泓兒的未婚妻。
於是,太后親自頒佈懿旨,讓六皇子拓跋泓,馬上迎娶未婚妻顏子汐進門,立爲正妃。
消息一經傳出,整個京城都沸騰了,街頭巷尾幾乎每個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情,拓跋泓徹底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