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傑早已是滿臉怒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駁了他的面子,這讓他如何能忍!
“哼!你不敢?朕看你是膽大包天!朕的掌上明珠能夠看得上你,你能與我皇室結親,那是你的榮幸!你沒有感恩戴德,竟然當衆拒婚,你讓朕的掌上明珠往後該如何做人!”
宇文傑冷喝了一聲,一雙眸眼裡早已全是怒火,咬牙切齒道,“你既然這般貶低自己,很好,那朕的公主不嫌棄你才疏學淺,性格木納,將你招爲駙馬!”
水岸臉色一陣難看,卻是一步也不讓,只沉聲道,“懇請皇上三思!”
“你!”宇文傑怎麼也沒有料到,他都如此說了,水岸竟然還如此的執拗,氣得一雙眼珠子幾乎都要凸出來了。
本想上前說話的水然看到宇文傑氣成這樣,一時之間也遲疑了一下。
“水岸!你這可是抗旨不尊!”宇文傑幾乎是咬牙切齒說道,一雙眼眸若是能夠放出刀子,此刻怕是已經殺了水岸千百遍了!
水岸臉色微微一變,卻仍是沒有分毫退讓,直接就跪了下來,沉聲道,“草民不敢,但賜婚的事情,還請皇上三思!”
“好!很好!”宇文傑咬牙切齒哼了一聲,扭頭冰冷的眸光直射水然,“水家主,你教出來的好孫子啊!”氣頭上的他,此刻也顧不得水然修爲比他高的事情了,皇者的尊嚴,是不容許踐踏的!更何況,這次是水岸自己找死!
水然眉頭微蹙,雖說被宇文傑這麼說有些難堪,但此刻他更在意的卻是水岸的想法,只是此刻卻是不能站出來爲他說話的,若是之前他沒有這般直接地拒絕宇文傑,這件事或許還有宛轉的機會。
眼下宇文傑氣成這樣,他若是站出來,的確是可以讓水岸不用迎娶五公主,但卻會讓水家陷入十分不利的地位。
畢竟,水岸挑戰皇權,他可以說是年輕氣盛。
但若是自己出面,事情就不一樣了。
兩個人分毫不讓,霎時間氣氛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僵局當中,大殿裡的人幾乎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宇文傑的怒火,會累及到自己的身上。
這當中,也只有宇文默和水悠悅懂得水岸的堅持,卻也同樣是不能隨意出聲的人。
座位上,水悠悅擔憂地看了水岸一眼,袖子下的拳頭微微握緊,腦子快速地旋轉着,想要找到一個好的辦法,將水岸從這樣的局面當中拖出來。
可是事情發生得突然,一時之間她也想不出好的辦法。
眼看着就要陷入死一般的僵局,大殿外,突然響起了一道清脆而響亮的聲音。
“水岸是本宮主的男人,誰敢逼着他娶別的女人!”清脆響亮的聲音瞬間迴盪在寂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的大殿裡,清晰無比地傳開了!
一瞬間,緊繃的氣氛被打破了,所有人齊齊看向聲源,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冒死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就是不想活了!
可齊刷刷轉過去的目光,卻是在看到來人時,一個個都愣住了。
便是那王座上,怒火滔天的宇文傑也不例外……
殿門口,穿着藍白相間服飾,蒙着面紗的一羣女子隨着一頂墨色的轎輦飛了進來。
緊隨在轎輦旁側的女子各個身姿婀娜,絕色容貌在面紗後若隱若現,宛若仙女下凡。而一下子奪取衆人所有注意力的,卻並非那一個個身姿婀娜的女子,而是那轎輦中間,慵懶斜坐着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大紅色長紗裙鋪滿整個轎輦,裙尾處紋着詭異而絢爛的金色圖紋,白皙如雪的手臂在紅色透明的沙娟下若隱若現,嫵媚而性感。
那一張讓人想要一探究竟的絕色容顏遮擋在半透明的大紅色面紗後面,只露出了一雙明媚而妖冶的眼眸,只稍一眼,便能奪人神智。
跪在地上的水岸聽到那一道聲音的時候,整個人渾身一震,早已是扭頭朝那飛來的轎輦上斜坐的女子看了過去,那從入殿開始,就波瀾不驚的眼眸,此刻纔是有了涌動。
她……她怎麼來了!
水悠悅那凝緊的眉頭在看到飛進來的那羣人時,也倏然鬆了下來,嘴角直接就勾起了一道淡淡的笑意。
高興的她,卻是沒有留意到,坐在自己對面的宇文默,那嘴角同樣勾起的一抹淡淡笑意。
飛入宮殿的轎輦停在了半空中,轎輦上那女子眸眼朝水岸的方向看了一眼,這纔是移向王座上的宇文傑,聲音清涼中帶着一絲冰冷,“騰宇王,別來無恙啊……”
全然震住的宇文傑聽到這一句話,渾身微微一顫,表情有些僵硬道,“絕殺宮少宮主,怎麼想到來朕這皇宮了?”
剛剛她入殿那句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後背不由得就冒出了一層冷汗,餘光便是偷偷朝水岸的方向瞥了過去。
難道這絕殺宮少宮主口中所說的男人,是水岸?這怎麼可能!水傢什麼時候和絕殺宮的人勾搭上的?
而宇文傑這句話,卻是讓整個大殿的人都震住了。
絕殺宮?那不是專門培養殺手和刺客的那個絕殺宮?眼前這個嫵媚的女人,竟然是絕殺宮那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少宮主,雲漣漪嗎?
沒錯!
轎輦上那嫵媚如妖的女人,便是絕殺宮的少宮主,雲漣漪!
只見雲漣漪漫不經心地哼了一聲,蔥白手指隔着大紅色面紗輕輕一點紅脣,眸眼嫵媚朝那仍然跪在地上的水岸一瞥,幽幽說道,“本宮主的男人都要被你逼着娶你的五公主了,本宮主若是再不來,豈不是要做妾了?”
此話一出,頓時所有人都呆愣住了,跪在地上的水岸耳根更是染上了一層異樣的紅色。
宇文傑臉上劃過一抹錯愕,下意識出聲道,“難道少宮主的男人……是水家嫡長子,水岸?”
此刻他仍是有些不敢置信。
轎輦上的雲漣漪修長柳眉一挑,瞥向了宇文傑,清涼的語氣裡聽不出喜怒哀樂,“騰宇王作何這般驚訝,難道本宮主就不能喜歡上水家的男兒嗎?”
宇文傑一愣,臉上表情僵硬得近乎扭曲,剛剛他可以仗着自己佔理而動水岸,但絕殺宮的人突然冒出來,他卻是動不得的。
只有經歷過刺客刺殺的人,纔會懂得專門培養刺客和殺手的地方是多麼的可怕。
更何況還是在這片大陸上赫赫有名的絕殺宮。
宇文傑此刻的心情是有火氣不能直接發,因爲眼前這人背後的勢力,不是他能夠承受得來的。
“朕並不知道水岸是少宮主你的男人……”宇文傑有些尷尬地說道,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