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怎麼覺得,她老是在看你。”心機表琢磨着,這安陽郡主到底是幾個意思。
秋雲玖擡眸,恰逢與安陽晴天視線遇上。她勾脣,朝着一笑。
安陽晴天以爲自己偷看她,被發現了,當即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兩個人的反應,在左溢看來,是眉目傳情,心中嫉妒的都快冒火了。
“這位公子都是要成爲駙馬的人呢,還不知道怎麼稱呼?”左溢不死心,雖然臉上的笑很溫和,卻掩飾不了心底的敵意。
“在下姓玖,名雲秋,家裡是做些小生意的,非安陽城之人。”
出乎意料,這次,她倒是很爽快的自報家門。
左溢冷笑,尤其是聽到對方出生商賈之家,眼中的輕蔑不加掩飾。
在這個等級分明的朝代,商賈是上不了檯面的。
這樣的人想要迎娶郡主,簡直是癡人說夢。
安陽晴天臉色有些不對,尤其是在聽到這人名字中也是有個雲字時。
她叫雲秋?也有個雲字和秋字怎麼會這麼巧?
知女莫若父,安陽王一眼就看出了自家女兒的心思。
他心中感慨,就只是一個相同的字而已,她反應這麼大?
作孽啊作孽!
他忍不住搖頭,思緒萬千。
“玖兄可知道想要迎娶皇室中人,是需要皇帝賜婚的。”
左溢突然提到這件事,安陽王,安陽郡主臉色同時變了。
“左公子,晴天和雲秋的婚事,本王已經給皇上上了摺子,擇日他們二人將與迦葉聖僧一同上京,讓皇上賜婚。”
安陽王開了口,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左溢沒想到安陽王的速度竟這般的迅速,上午才決定的事,下午就送了摺子。
秋雲玖被驚住了,這件事,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
在她的預計中,不應該這麼快纔對。
“王爺,您竟然讓晴天妹妹嫁給這個平民小子!”左溢急了,站起來,臉色變了又變。
“晴天的婚事不勞左公子費心,嫁給什麼樣的人,本王說了算!”
安陽王的話平淡中帶着一股強硬。
“切莫亂了自己的身份。”
說完,安陽王離席而去,安陽郡主緊跟着也走了。
秋雲玖摸着光滑的下巴沉思。
“笨主人想到了什麼?”
“安陽王的做法匪夷所思。”
說成草率也不爲過,上午比武招親,她的身份並未查清楚,就這麼急上摺子,讓皇上賜婚。
這不符合正常的邏輯嘛。
“阿彌陀佛,貧僧告辭。”迦葉起身,秋雲玖回眸,正好看到他的側顏。
不管看幾遍,迦葉聖僧都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天神,就是側顏,都沒有任何的瑕疵。
“嘖嘖嘖,不管看幾次都覺得帥的驚心動魄。”心機表感慨,一如既往的看迦葉花癡。
主人都離開了,宴會是進行不下去了,很快,安陽城的貴族都相繼離開。
不消片刻,整個大廳就只剩下秋雲玖和左溢。
秋雲玖坐在原位,淡定的吃着飯菜。
這麼多的菜,不吃多浪費。
而左溢這個人,直接被她當成了透明的。
許久之後,左溢終於忍不住了。
“小子,你以爲比武招親贏了,就真的一步登天了嗎?”
秋雲玖吃着菜,細細品嚐着,老實說西陵菜和東華菜還是有些區別的。
這些菜式很符合她的胃口,油而不膩。
“你作夢吧!”左溢恨恨的開口,“晴天身爲皇室之人,想娶她的人莫不是皇孫貴族。安陽王掌管的安陽城,那可是最接近京城的勢力。你以爲你一個身份來歷不明的人,皇上會同意?會讓你日後繼承安陽城?”
秋雲玖頓了一下,眸底光華閃動。
原來如此!
之前沒想明白安陽王爲何會這麼做,眼下在這蠢小子的口中完全得知了。
放下筷子,秋雲玖起身,看了氣急敗壞的左溢一眼。
“多謝啊,讓我弄明白了一件事。”說完,也不顧對方的臉色,揚長而去。
左溢蒙圈了,弄明白了什麼事?
“你別走!本公子話還沒說完。”
管家攔在了面前,“左公子,客房已經安排好了,來人,帶左公子去休息。”
出了大廳,管家追了上來,親自帶秋雲玖去住處。
“陳伯,你跟着王爺多久了?”一路上,秋雲玖似是無意的問着。
“我啊,我在王爺十二三歲的時候,就跟着他了。”說到以前的事,管家陳伯臉上帶着回憶之色。
那個時候,現在的安陽王不像現在這般模樣,明明是個半大的孩子,卻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
性格敏感而膽小,連話都不會說,只能發出野獸般的聲音。
老爺說,他是在狼窩中被發現的,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與餓狼搏鬥。
當初,正是大小姐一點點教王爺說話,識字,習武,纔有了今日的安陽王。
這些塵封的往事,是很多人都不曾知道的。
“那陳伯是親眼鑑證王爺一生成長的人啊。”
“說不上一生,但是有大半生了。”
這算是意外的發現,沒想到這位陳伯還是王府的老人。
“聽說王爺年輕時陪着當今皇上征戰沙場,可是真事?!”
說起這個,陳伯的老臉上明顯帶着興奮之色。如今的年輕一輩都以爲王爺庸才無能。
卻不知他當年的英勇。
“當然是真事,別看王爺現在這樣子,當年可是連老爺都稱讚不已的。”
饒是想起了什麼,陳伯的臉色很快暗淡了下去,秋雲玖眼觀鼻鼻觀心,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
“王爺看起來很疼愛郡主。”
“那可不是,爲了郡主,王爺這些年來都未曾續絃。”
說道這個,陳伯頗有感慨,“安陽家的人不論男女,一生只選一個配偶。”
一旦認定了,就如狼一般,永遠都不會更改。
“未來駙馬爺,您今晚就住這裡,隔壁的院子是郡主的住所。”
陳伯轉身離開,臉上的和藹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安陽王府的書房。
“王爺,人送到客房了。”
“她說了什麼?”安陽王面色凝重的開口,此時的模樣,跟以往的吊兒郎當完全不一樣。
陳伯將一路上二人的對話原原本本的重複了一遍。
末了,他頓了片刻,“王爺,是否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