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仲凱。讓他起來，給他上藥吧。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不要再提了。”
不能離婚，不能離開這個家，爲了沐悠然跟池晚涼，至少她要維持表面的平和。
“曼貞。”沐仲凱不認爲這樣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我要讓這個逆子負起責任來。讓他娶晚涼。”
“不用了。”宋曼貞的聲音冷冷的：“我相信沒有哪個女人願意嫁給強｜暴自己的人，晚涼也一樣。”
宋曼貞不是迂腐之人，這種事情，還是讓晚涼自己決定吧。‘
“你要是真的憐惜晚涼，就讓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吧。”不管怎麼處罰沐逸楓。不管怎麼打他，很多事情，都已經不能改變了。
壓下內心對女兒的心痛憐惜。宋曼貞邁開腳步向樓梯的方向走去，卻突然又停了下來。
轉過臉看着沐逸楓：“逸楓。我剛剛進門的時候，你不肯叫我媽媽，後來悠然出生了。開始學說話的時候，你爲了教她說話，跟着她一起叫我媽。”
“二十年。你叫了我二十年的媽，我一直以爲你真把我當你的媽。現在才知道……”
後面的話沒有說。她錯了，錯得離譜。
不再看兩父子的表情，她直接上樓去了。
她最後一句話裡的悲涼，讓沐仲凱深深無奈。更多的是心酸。認真說起來，這些事情全部要怪自己。
如果不是他長年不在家，如果不是他一直忙於軍務，忽略了對孩子的教育，又怎麼會讓池晚涼受這樣的委屈？又怎麼會讓他的妻子受這樣的委屈？
他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瞪着眼前自己向來引以爲豪的兒子：“沐逸楓，你太讓我失望了。”
更太讓他心痛了。看着兒子身上被他抽出來的那些血痕，並不覺得解氣，只覺得難受。
當軍嫂有多難？別人不知道，他是再清楚不過了。宋曼貞爲這個家付出的，就算她不說，他也明白。
誰知道他的孩子，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門外傳來車聲，他瞪了沐逸楓一眼：“你還不上樓？想讓悠然也看到你這個樣子嗎？”
沐逸楓站了起來，後背的傷讓他的動作慢了一拍。
“這點也受不起嗎？”沐仲凱真想把這個兒子打死了算：“快滾上樓，不要在這裡礙我的眼。”
沐逸楓沉默，臉上的表情始終沒有變過。邁開腳步上樓，他的身影一消失在樓梯轉角。沐悠然就進來了。
看到沐仲凱，她的小臉閃過幾分喜色，快速的衝到了他的面前：“爸爸，你回來啦？”
“嗯。”沐仲凱臉上還有餘怒未消，此時看到小女兒的笑臉，只能強扯開嘴角：“怎麼工作到這麼晚？”
“沒有，跟朋友出去吃飯了。”
今天一天，她沒有管joy，沒有管那些課程，跟着商昊南去約會。
下午看完了電影，商昊南又陪她逛街。明明都是跟以前會做的事情一樣。不過此時卻覺得多了很多很多的甜蜜。
也許是因爲兩個人已經兩心相許了，心情十分好。
“朋友？”沐仲凱對上她眼裡的喜色，目光無意瞄到她脖子上的那個痕跡，臉色變了幾變：“男朋友？”
宋曼貞說沐悠然喜歡商昊南。那個男朋友不會是商昊南吧？
沐悠然的臉紅了幾分，就算是在親如父親的人面前，說起這種事情來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遲疑了一會才點頭：“嗯。”
沐仲凱的臉色還難看着，此時看到女兒臉上的嬌羞，忍不住就想到了池晚涼當日一臉蒼白的樣子。
他突然拉開了沐悠然的手：“告訴我，你說的男朋友，是不是商昊南？”
“爸爸？”他瞬間變得嚴肅的口吻，讓沐悠然的眼裡閃過不解：“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沐仲凱此時怒氣未消，想到上次那份報告，一開始怎麼也想不明白。現在終於明白了。
“悠然。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商昊南？”
父親從來沒有過的嚴厲口吻讓沐悠然的聲音帶着幾分驚懼，輕輕的點了點頭：“是。”
“他跟你姐姐訂婚那天，是不是你讓人把他從訂婚典禮上帶走的？”
沐悠然瞪大了眼睛，這件事情爸爸是怎麼知道的？
“北都顧家？我還真不知道我女兒有這樣的的朋友。竟然肯爲了你去綁人？”
“爸？”沐悠然此時也慒了，沐仲凱這是幹嘛？秋後算帳嗎？
“不要叫我爸。”沐仲凱聯想到曾經有段時間雷思帆經常來找沐悠然，還被他遇到過兩次，現在就是再明白不過了。
“沐悠然，你真是我的好女兒啊。爲了你自己喜歡商昊南，竟然讓人綁架昊南，讓他不能出席訂婚典禮？”
“爸，我那是……”當時她也很糾結，不過是一時——
“閉嘴。”沐仲凱淡聽她解釋：“你怎麼可以？你這樣做，怎麼對得起你姐姐？你讓她成爲別人的笑柄，你讓她丟盡了臉，你甚至害她……”
後面的話沒有說，認真說起來，那並不能怪沐悠然，要怪應該怪沐逸楓纔是。
可是沐仲凱依然很生氣。看看他的一雙好兒女都做了些什麼事情。沐逸楓爲了沐悠然的感情，可以去欺負自己的妹妹。沐悠然爲了自己的感情去傷害自己的姐姐。
“爸。對不起，你不要生氣，我知道錯了。我真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你說一句知道錯了就可以了嗎？你們把你姐姐害成那樣，你現在還有臉跟商昊南在一起？我沐仲凱怎麼會生下你們這些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沐悠然呆呆的看着沐仲凱，長到這麼大，沐仲凱還是第一次這樣罵她，罵得這樣難聽。這樣尖銳。
“爸。”心裡難受了起來，沐悠然抓着沐仲凱的手：“我錯了，你不要生氣。我以後不敢了。”
“以後？”沐仲凱重重的哼了一聲：“你還想有以後？沐悠然，我今天就把話撂這裡了，你跟誰在一起都好，就是不能跟商昊南在一起。”
“爲什麼？”沐悠然急了。她跟商昊南剛剛互相表白，感情正是進一步的時候。憑什麼不讓她跟商昊南在一起？
“你還有臉問爲什麼？”沐仲凱簡直就要氣瘋了：“你爲了一個商昊南，置姐妹親情不顧，你爲了一個商昊南，串着外人害自己的姐姐。你還有臉問我爲什麼？”
“可是，可是姐姐又不喜歡商昊南。”沐悠然覺得今天的父親太不講道理了：“爸爸。商昊南現在也不喜歡姐姐了，我跟他兩情相悅。爲什麼不可以在一起？”
“你還有理了是吧？”沐仲凱指着沐悠然的手微微顫抖，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要不是你在中間搗亂，你姐姐現在已經是商昊南的未婚妻了。你還有臉說你跟商昊南兩情相悅？”
“我跟他本來就是兩情相悅，爸，你不能這樣霸道的決定我的感情。這根本沒有道理。”
“沒道理是吧？”沐仲凱也是氣狠了，目光掃着茶几上剛剛打過沐逸楓的藤條，抄起來就往沐悠然的身上招呼過去：“我抽你一頓，你就知道有沒有道理了。”
“啊。”那個藤條往自己的手上招呼過來，沐悠然一驚，本能的伸出手去擋。
“啪”的一聲，藤條在她的手上抽出一條血痕來。
沐悠然倒抽一口氣，被那樣的大力抽得身體後退一步，然後坐在了地上。
“爸。”沐悠然這時是真的完全震驚了。今天父親生氣到罵她，甚至還打她。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沐仲凱看到女兒手臂上滲出來的血，拿着藤條的手一鬆，掉在了地上。
“悠然？”沐仲凱心裡難受，那鮮紅的血，讓他原來眼裡的怒氣消散不少。
“爸。”沐悠然捱了打，可是不敢跟父親生氣，她從地上起來，半跪在了地上看着沐仲凱：“我知道我做錯了事，那些天我也很難受。可是爸爸，我喜歡昊南的心是真的。他現在也喜歡我。如果姐姐喜歡商昊南，那麼我肯定不會去跟她搶。可是姐姐不喜歡昊南。爸。我求你好不好？你不要阻止我跟昊南在一起。”
沐仲凱盯着女兒的臉，今天一天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他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
不可能讓沐逸楓對晚涼負責，晚涼又不願意再跟商昊南在一起了。悠然要跟商昊南在一起，那晚涼怎麼辦？
身體一軟，他坐在沙發上。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沐軍長，此時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爸？”沐悠然一動不敢動。心裡只覺得很難受，她想要的感情是接受全部人祝福的感情。
而她真的不希望也剛剛跟商昊南兩心相許，馬上就要因爲沐仲凱反對而分開。
“你上樓去休息吧。”沐仲凱揮了揮手，向來精神飽滿，隨時都是神采奕奕的他，此時看起來蒼老了很多。
“爸。”沐悠然小心的看着父親的臉色：“那我跟商昊南？”
“隨便你們了。”沐仲凱感覺累：“你跟你姐姐去說吧。如果她原諒了你，你纔可以跟商昊南在一起。”
“好。”沐悠然點頭，輕輕的站了起來，在沐仲凱身邊坐下：“爸，你不要生氣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姐姐那麼好，她以後也會遇到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的。”
是嗎？沐仲凱沉默，現在他什麼話都不想說。好好的一個家，不知道爲什麼變成這樣。兒子不成樣子，女兒也不像話。
還有宋曼貞，她竟然說對他一點感情也沒有。他真的不知道，原來她要這樣委屈自己。爲了感激可以在沐家這樣忍耐。不，也許還有些是因爲池晚涼。
不管是哪一種，都讓他疲憊。
幸好早早將父母送走了。這麼多的消息，這麼多的變數這樣涌出來。不要說父母年經大了，就算是他現在也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爸？”
“我沒事。我坐一會，你也上樓休息吧。”沐仲凱看了女兒一眼，沒有漏掉她手上的傷：“記得把傷上點藥。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嗯。謝謝爸。”沐悠然說完這句，也知道父親不生氣了。又看了沐仲凱一眼，這才上樓去了。
手上的傷很痛，不過她是一點也不敢報怨，這也是她應該得的。
長長的嘆了口氣。現在就是要去求得姐姐的原諒了。希望姐姐像商昊南說的，不會生她的氣纔好。
清理好傷口，又洗過澡，纔剛剛睡下，商昊南的電話就來了。
“喂。”
“怎麼了？”商昊南聽着她聲音好像有些不對勁：“小丫頭今天玩累了？”
“不是啊。”沐悠然不知道要怎麼說：“我爸不知道怎麼知道了我搶婚的事，很生氣，剛纔把我教訓了一頓。”
“凱叔知道了？”商昊南有絲意外，他相信池晚涼是不可能去跟父母說的：“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啊。”沐悠然想到剛纔的情景都覺得很讓人驚心悼膽：“我一回來，他就板着張臉教訓我。剛纔還不讓我跟你在一起呢。”
“哦？”商昊南並不怕那個。兩個人有感情，不是父母可以阻止得了的：“那你怎麼跟他說的呢？”
“我就說，我喜歡的人是你啊。你喜歡的人也是我。讓他要同意啊。”
“就這樣？”這樣容易就解決了？
“沒有。”沐悠然噘起嘴：“爸爸打了我。”
“什麼？”商昊南這一次是真的震驚了。沐仲凱從來不動手打孩子的：“怎麼可能？”
“是真的啊。”沐悠然看着手上那一條紅紅的傷口，雖然已經上過藥，不過還是很痛：“用藤條抽的呢。好長一條。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天啊，凱叔這是怎麼了？”竟然用藤條：“你可是個女孩子呢。怎麼能這樣下狠手？”
“算了。是我的錯嘛。”沐悠然也知道是自己錯了：“爸爸說讓我一定要去求得姐姐的原諒，不然不能跟你在一起。”
“那我們明天一起去找晚涼好了。”
商昊南相信池晚涼不會怪自己，不過爲什麼沐仲凱會知道這件事情？這還真是奇怪啊。
“好啊。”沐悠然點頭：“明天下班了你來接我。”
“好。”商昊南點頭：“你早點休息吧，今天你也累壞了。”
“你還說，還不是因爲你……”沐悠然想到這裡，臉又紅了。不禁慶幸商昊南不在自己身邊，不然肯定又會被他笑。
“因爲我什麼？”商昊南喜歡逗她：“你說啊，因爲我什麼？”
“算了，不跟你說了。”
沐悠然想到他今天跟自己的甜蜜約會，心裡頭甜甜的：“我睡覺了，你也早點睡吧。”
“好。”商昊南點頭：“明天見。”
“明天見。”
掛了電話，沐悠然將小臉埋進枕頭裡，努力將那陣狂跳的心平復下來。眼前這樣的幸福，真的是她渴望了很久的。
手上的傷因爲摩擦在被子上，引發陣陣疼意，那樣的疼讓她回過神來。無奈的將身體平躺，舉起手來看了一眼，父親是真的生氣了吧？
如果明天不能求得姐姐原諒，只怕爸爸是真的不會讓她跟商昊南在一起的。
算了。不管要她做什麼，怎麼樣的努力，她一定會努力讓姐姐原諒自己的。一定。
………………………………
沐逸楓脫掉衣服，簡單的動作卻引發了劇烈的疼痛。背上那些傷，縱橫交錯，深入皮肉。
如果不是靠極大的自制力在忍耐，一般人只怕早暈過去了。
老頭子下手還真狠。沐逸楓看不到傷口，自然也沒辦法爲自己上藥，將身體趴在牀上一動不動。
後背很痛，火辣辣的像是在燒一樣。手擡起來拿出自己的手機，簡單的動作讓他悶哼一聲。
按下了幾個數字，打了個電話。掛了電話之後，將手機扔到一邊去了，也不管其它，閉上眼睛睡着了。
這一覺睡得迷迷糊糊的，很多情景闖入了他的夢裡。
“逸楓，來，這是你的新媽媽。叫媽媽。”沐仲凱外出執行任務回來，竟然帶了個女人回來。
“逸楓，你媽媽有個女兒，以後就是你的妹妹了。你要好好照顧妹妹，聽到沒有？”沐仲凱將池晚涼往他面前一帶。
“逸楓。”姑姑在沒有人看到的時候，拉着他的手：“你可千萬別信你爸爸說，那個女人可不是來給你當媽的。帶着個拖油瓶也敢嫁進來，
她不過是貪沐家的錢，你以後不許叫她媽媽，聽到沒有？”
他躲在書房，無意聽到沐弘軒跟沐仲凱談話：“仲凱，你現在是旅長，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錦城多得是大家閨秀來讓你挑，你幹嘛要一個鄉下女人，還帶着個孩子？”
“爸。曼貞人很好，一點也不輸給那些大家閨秀。”
“人好？我看她是衝着沐家的錢來的，不然幹嘛不去撞別人的車，非撞你的車？”
“爸，那是意外。”
“哼，是啊，意外。人爲的意外嘛。”
場景轉換，他看到池晚涼奔向了宋曼貞的懷裡。
“媽媽。這裡以後就是我們的家嗎？”
“是啊。”
“那沐叔叔以後就是我爸爸了嗎？”
“對。”
“那我以後也有爺爺奶奶，還有爸爸跟哥哥了？”
“當然了。”宋曼貞撫着池晚涼的頭髮：“晚涼，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這裡的一切都是你的。你高興嗎？”
“高興，我高興。”
他站在角落裡，神情冰冷了幾分。
場景轉換，他恨恨的將池晚涼的一個新玩具扔在地上：“不要叫我哥，我不是你哥。”
“我告訴你，沐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不管是爺爺奶奶，還是爸爸，還有沐家的財產，全部是我的。不是你的。你不要想搶走啊。”
“我，我沒有。”年僅四歲的池晚涼，根本不懂爲什麼哥哥變成這樣：“我沒有要搶走啊。”
“沒有最好了。”沐逸楓冷哼一聲：“記住了，你姓池，不姓沐，你不是沐家的人啊。”
再後來，沐悠然出生。沐弘軒雖然不喜歡宋曼貞，不過對於孫女還是喜歡的。要知道第三代裡，就只這一個女孩。
有兒有女纔是個好字啊。
“悠然，這個孩子就叫悠然。希望她無憂無慮，快樂一生。”
“爺爺。悠然是我妹妹嗎？”
“當然是了。”
“那池晚涼是不是？”
“她不能算是你妹妹。”
“爲什麼？”沐逸楓當時只有九歲，也不大懂：“爲什麼悠然是妹妹晚涼不是？”
“笨逸楓。”沐羽彤拉着他的手：“姑姑來告訴你好了。悠然是你媽跟你爸生的。當然是你的妹妹了。不過池晚涼就不是了，誰知道她是誰的孩子？所以，她不能算是你妹妹。”
“是這樣嗎？”沐逸楓似懂非懂。
仲給事表至。“羽彤。”寧秀萍左右看看，擰了擰眉心：“不要亂教壞小孩子。”
“本來就是。難道池晚涼算是哥哥的孩子嗎？她又不性沐。”
“你還說。”寧秀萍雖然也是這樣想的，不過這現在宋曼貞也算是爲了沐家生下了孩子。是有功之臣，就算她不接受，這也已經是事實了。
“好啦好啦。我不說啦。”沐羽彤揮手，看着沐逸楓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記住了啊。以後要好好的照顧悠然哦。她是你的小妹妹哦。”
“也要照顧晚涼嗎？”
“她就不用了。”沐羽彤擺手：“一個野孩子。隨便怎麼樣都可以。”
是這樣嗎？沐逸楓幼小的心靈種下了一顆有分別心的種子，沒有人去阻止這顆種子長大。
時間越來越久，沐悠然開始一點一點長大。
她學說話，學走路，非常可愛，經常把沐家人逗得哈哈大笑。反觀池晚涼，經常沉默的坐在一個角落，或者是隻躲在自己房間裡不出來。
“你那個女兒啊。就像個掃把星一樣。”沐羽彤看着宋曼貞，語帶嘲諷：“天天板着個臉，好像誰欠了她的錢一樣？誰欠了她的錢？真讓人受不了。”
“小孩子不懂事，我慢慢教。”宋曼貞笑着開口。
……………………
雜亂的片段，無法阻止的夢魘，沐逸楓睡得並不安穩。那些片段，一點一點，串起他的回憶。17dgb。
最後就是池鋤咬着牙說：“我不會嫁給你，死也不會。”
他突然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醒了？”坐在牀邊的人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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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三更，六千字。心月去休息一下。今天上午發生了點意外。心月受傷的。忍着痛把更新寫完的。
還有一章。等我睡醒了寫。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