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志安一聽這聲音不對啊,沉下聲:“你現在在哪兒?”
“我……”她看了一眼慕婉,“反正你別管我在哪兒?我今天晚上不回去。 ”
“然然……”段志安的聲調微微一提,暗示他可是要生氣了。
袁嫣然是極聽段志安的話的,他這人平時沉默少話,但是對她管的嚴,什麼事都會安排妥當。她習慣了聽他的話,若平時他用這樣的口氣一跟她說話,她立即乖乖的聽話。
“志安,你今天一個人吧,好不好?”袁嫣然怕再跟他說下去,可就要露餡了。
“至少你要告訴我你要在哪兒?”
可是別的人,不想說自己在哪兒,隨便編個地方就行。可是袁嫣然性格上就不喜歡說謊,喃喃的始終沒有說出。
段志安看她不肯說,其實他和袁嫣走到這一步,彼此已經非常信任了。他嘆息:“好吧!不許太晚睡覺,知道了嗎?”
“嗯,那我掛了。”
她掛了電話, 終於舒一口氣。
慕婉見她這樣,不由看着她笑。
“你笑啥啊?”
“笑你是個幸福的小女人啊!”慕婉繼續吃飯,她可是要吃的飽飽的,不讓她的寶貝餓着。
吃完飯,袁嫣然完不讓慕婉動手,把碗廚房收拾了。而慕婉,洗澡去了。
另一面,柴露雖然真的就讓她在外面了,到底不放心,馬上讓人查她在哪兒?自然得先查何以安在哪兒?慕婉有沒有跟他在一起。
雖然前兩天才爆出慕婉和何以安的緋聞,可是柴露還是認爲慕婉不會跟何以安在一起。越是瞭解那孩子,柴露會發現慕婉其實很聰明,很有頭腦。有些事情犯第一次,第二次她就不會再做了。
“何以安回何家了,並沒有跟婉婉在一起。”高和也擔心慕婉,這丫頭一個人在外面,又大着肚子出了事怎麼辦呢?
“嗯,她許是找了個旅館住下了,不想讓我們擔心。”柴露嘆息,“陽子呢?”
“我打了電話回觀雲豪庭的保安處,他回那兒住去了。”
柴露真是恨鐵不成鋼,緊接着嘆息,自己不讓慕婉和陽子離婚,究竟是不是對的呢?
以後這樣的事情,肯定還會發生,她不可能拿着鏈子鎖着陽子,讓他哪兒都不去啊!
“要不我把他打回來。”
“不用了。”一見到她,那小子非要跟她吵架不可,還不如都冷靜一下。
“阿和,麻煩你再注意一些, 像婉婉以前住的小區,還有她那個好朋友袁嫣然都去找找。但是不能讓婉婉知道,我知道她回來了。”
“我明白的。”高和沉默了,婉婉那孩子,心裡得藏着多少苦處呢?性子還那麼倔,回了青陽也不肯回溫家。
慕婉洗完澡,袁嫣然把廚房客廳收拾的乾乾淨淨。
“你房間我平時也有收拾一下,不過牀單被罩都是舊的,我先給你換一下。”袁嫣然說着,又去她房間忙着去了。
“我自己來,就可以的,然然。”
“別啊,這種事情我可以幹啦!”袁嫣然動作還真的挺利索的,兩三下就換好了,“之前我回來住時,將被子曬過了。這會兒,還有陽光的味道呢!”
慕婉真的抱着被子聞了聞:“還真的有陽光的味道。”
兩個人笑成一團,晚上睡在一起聊天。
“婉婉,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啊?”
“我現在不想別的,只想平安生下孩子。我和溫瑾陽有一個一年的期限,介時各不相干。”慕婉淡淡的說。
“可是現在……”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也答應了奶奶,暫時不離婚的。而且我婆婆剛上任,如要我再跟溫瑾陽離婚,對她的影響不好。總之,不管發生什麼,一年之後再說吧?他做什麼?說什麼,都跟我沒有關係了。”
“你還愛他的,是不是呢?”袁嫣然聽她這麼說,極爲心疼。
“我怎麼可能還愛他?你知道我一向對自己很好,我不會愛不善待我的人。”慕婉聲音微微暗啞,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
袁嫣然抱着慕婉,心疼卻不知道拿什麼樣的話安慰她?
婉婉從小受到的磨難就比尋常人多,她真的好像讓婉婉找到一個正正愛她,疼她,呵護她的人!
溫瑾陽回到了觀雲豪庭,他洗了澡,開電腦還工作了一會兒便回房間睡覺。
可是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覺,腦子紛紛亂亂的不時浮現慕婉的臉來。
真是陰魂不散的女人!
他猛的坐起來,一看旁邊的電子鐘,顯示已經十一點半了。他打慕婉的電話,她是肯定不會接的。溫瑾陽沒法,只好撥通了民居的電話。
現在於爺爺於奶奶肯定都睡了,但是溫瑾陽堅持着讓電話響,直到有人接了。
“喂?”是於爺爺的聲音,剛被吵醒,不過語氣也沒有不耐煩。
“於爺爺,您好,我是住您那兒的溫瑾陽。”
“哦,溫先生,你好。”
“於爺爺,請問我太太睡了嗎?”
“您太太,您太太不是已經走了嗎?”
“你說什麼,她走了。”他眉心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溫先生,您不知道嗎?您太太從鎮上的醫療所出來之後,就跟那位姓何的先生收拾東西走了。”
“醫療所,她爲什麼會進醫療所?”
腦海中浮現她蒼白的臉,早上他走的時候,她說她不舒服,要他送她去醫院。難道,她真的不舒服?
於爺爺簡單的解釋着,語氣頗帶指責:“溫先生,其實你太太懷着孩子,你真不應該就這麼扔下她走了。她性子也倔的很,醫生都說讓她住一晚觀察一下,她仍然堅持要回青陽呢!”
於爺爺嘴裡絮絮叨叨的說道,直到發現電話被掛斷了。
“現在的年輕人啊!”嘆了口氣,又回去睡覺去了。
溫瑾陽通完這個電話,更加沒想法睡了,他先撥通了何以安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被人接上。
“何少?”
“喲,溫少,這麼晚打電話給我,真讓我受寵若驚。”
“我不跟你廢話,慕婉呢?”
何以安聽着他這口氣,活像他欠了他十億百億似的,不由一股惡意猶然而生:“她在洗澡,不方便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