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凡發過來的短信。
莫凡沒有直接給她回電話，而是，給她發了短信。
原因，這時候六月也是能想到的。剛纔她打過去的電話，莫凡是看到的，只是，沒有接。
這種異常，莫凡是從來沒有過的。
往常是六月發的信息，莫凡總是秒回。六月給莫凡打電話，總是還沒有等電話那邊的聲音，響起第三聲。莫凡就很快地接了電話。
只是，這一次。
六月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莫凡發過來的短信，不長也不短，只有那麼幾句話。
“六月，對不起。婚禮，我想，還是不能舉行了。我知道，你喜歡的人，不是我，而是凌昊天。所以，我決定放手。我要離開A市了，要是你有時間的話，機場見。不過，我還想告訴你一個消息。凌昊天在趕去見你的路上，在和我通話的時候，出了車禍。現在應該在醫院......六月，你會選擇來機場，送我。還是選擇，去醫院，看凌昊天？”
六月，你會選擇來機場，送我。還是選擇，去醫院，看凌昊天？
是選擇莫凡，還是選擇，凌昊天？
六月的眼神，呆呆地看着這一條短信。
很久，也沒有其他動作。
。。。。。。
莫凡在發出去那麼一條短信之後，才覺得，自己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這一刻他的心裡面，卻像是下過了一場雨一樣。灰濛濛的。
這時候，天，似乎也快要下雨了。
陰沉沉的烏雲籠罩着一切，本來還算得上，晴朗的天空，一瞬間，被烏雲覆蓋。
空氣裡面，是一種讓人難受的窒息。
大雨，快要來臨了。
莫凡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頭頂的那一扇熟悉的窗戶。
窗簾將所有熟悉的一切，都遮擋得嚴嚴實實。他看不到，裡面。
更不知道，六月在做些什麼。
莫凡有些頹然地靠着公交車的站牌，半蹲了下來。完全不顧旁邊人異樣的眼神。
是的，他穿着筆挺的西裝，衣冠楚楚。看起來，像是一個優雅的紳士。
但是，卻做了這樣一個失態的動作。旁邊人，當然是用異樣的眼神，看着他。
莫凡平時裡面，是最注重自己的儀表和形象的。所以，這種失態的動作，是他從來都沒有做過的。
可是今天。他卻控制不了他自己心裡面那種頹然和無力感。
那一刻，他只覺得，他的心裡面，很是惶恐。很是不安。
六月，你會選擇，誰？
是選擇，凌昊天麼？
想到凌昊天這三個字的時候，莫凡笑了笑。
其實，他根本不應該抱太大的希望的。
但是吧。人啊，總是沒有等到最後的希望也破滅，是不會死心的。
莫凡想，他應該也是這樣的一個人。
。。。。。。
六月只是愣了那麼片刻。然後慌慌張張地往外面跑。
就連婚紗和那一雙，讓她走起路來，搖搖欲墜的高跟鞋，也沒有來得及換。
更沒有來得及，回莫凡的消息。
婚紗幾乎是拖着地的。她穿着婚紗小跑很是麻煩，所以，她是將婚紗的裙角，給提了起來。
繼續往外面跑。
七八釐米高的高跟鞋，跑起步來，很慢。
六月乾脆是將那一雙高跟鞋，踢到了一邊，赤着腳，往電梯口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