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總這個人說起來可是算是公司的老員工,一直跟着他的母親打拼,目前年過半百,正常來說這麼大歲數的人已經不能留下,可是母親念着舊情就將人留着。
其他董事,也是同樣的心思,畢竟李副總已經是年過半百的人,也是公司爲數不多的老員工了。韓軒逸一個接手公司不久的繼承人居然直接拿老功臣開刀,未免膽子也太大了些。
馬上就有反對的聲音出現:“韓總說話可要三思而後行,李副總爲韓氏集團做出了多少貢獻,大家都看在眼裡,你以一句管理不當就革去他的職位,難道不是蠻不講理嗎?若論及管理不當,那韓總你的責任不是更大了。”
接下來又有幾個應和的聲音出現。
韓軒逸幾乎被推到了風浪之上,本來忐忑不安的李副總此時也恢復了神色,理直氣壯:“韓總如今魄力非凡,我們這些老臣確實也無用了!只不過我們終究都是韓氏集團的人,韓總如果要革我的職,我無話可說,但要扣我一個管理不當的帽子,我實在是擔當不起。”
韓軒逸的冷笑溢於言表:“李副總心知肚明,我當真只是覺得您管理不善麼?李副總對韓氏集團功勞不可小覷,我只是希望您能夠主動辭職離開公司,您手中握着公司3%的股份,依舊是您的。”
韓軒逸的話中有話,剛剛還神色坦然的李副總額頭上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卻依舊不肯鬆口:“我聽不懂韓總的話是什麼意思。”
韓軒逸重新回到前方的位置,神色凜然。他側身朝秘書示意,從文件夾裡取出一份文件遞過去:“把這份文件複印出來,呈給各位董事過目。”
幾分鐘的時間,每一位董事的手上都拿到了這份文件;整個會議室是“窸窸窣窣”翻閱紙張的聲音。
一些人的臉開始從驚訝轉變,慢慢的,大家的臉色都開始出現驚愕的變化,齊刷刷的目光投向了李副總的位置,而李副總本人更是一臉的驚懼,面對攤在桌子上的文件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懼的東西一般可怕。
韓軒逸的聲音卻無比冷靜:“各位董事現在都已經看完手上的文件了吧,我本不想將這樣一份東西呈現給各位,正如我說的,李副總有功於韓氏集團,我身爲晚輩,應該給這個面子。但是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剛剛已經給過李副總機會,如今,泄露公司機密,聯合對手公司打壓韓氏集團這樣的罪名不知道是否比管理不善四個字的分量要重一些。”
“這……”所有人都在遲疑,這泄露公司機密的居然是一手將公司輔助起立的人,這結果又寫讓人難以置信,可是,現在證據就在眼前,他們必須認清事實。
“如果現在各位董事都仍然覺得李副總功大於過,那我無話可說。只是各位董事手中的股份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付諸東流,不值一文。”韓軒逸見縫插針的說道。
底下的董事之間已經竊竊私語,商討不斷。
“韓總,我們也沒有想到李副總會做出泄露公司機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是公司的一份子,傷害公司利益的事情我們決不能忍;這件事情,就算韓總您不處理,我們董事會的成員也不會答應。”一個董事的聲音帶頭,幾乎所有的董事都爭相表明立場。
韓軒逸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既然各位董事的意見已經達成一致,那麼我的處理辦法有兩條,希望李副總採納其一。要麼交出手中的股份,退出董事會,公司每一年還是會有分紅給你;要麼我們把這件事情提上司法程序,讓法律來做裁決。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董事會的老油條們們幾乎異口同聲:“我們遵照韓總的意思。”
李副總這個時候已經無力可使,雖然氣餒,但也無可奈何。
因爲他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情一旦走上司法程序,牢獄之災是免不了了;雖說是兩個選擇,但大家都明白明哲保身,也只有交出所有的股份。
持續了一個小時的會議終於結束,韓軒逸走出公司的大門,深深的舒了一口氣,若不是凌源將李副總故意泄露公司機密的證據收集完整,這次的事情不會這麼容易。
他雖然貌似淡然處之,但剛纔在會議上有多麼緊張只有自己知道。
助理在一旁恭賀:“韓總剛纔在董事會上的氣魄可是把大家都震懾住了,經過這一次,現在沒有人再敢輕易反駁您的意見了。”
韓軒逸舒展了眉頭:“這只是個開始,後面的路還有許多坎坷,你也不要掉以輕心;不過呢,可以暫時的放鬆一下,走,回韓家去。”
“是。”助理高興的爲韓軒逸打開車門,往韓家的方向駛去。
坐在車上的韓軒逸心情愉悅了許多,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就可以專心面對閆曉晴了,對於自己來說,一切的努力都是爲了挽回她的心。
剛到韓家,韓軒逸就迫不及待的走進家門,卻看到高管家已經候在門外;他有些不解:“高叔,你在這兒幹什麼?”
高明看到韓軒逸回來,急忙上前接過他的外套,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的岳母過來了,她們現在正在談話,不過情況似乎……”
一聽此話,韓軒逸的腳步馬上就急急的跨了出去,直往閆曉晴的房間走去;還沒走到房門口,就聽到屋子裡幾乎嘶啞的爭吵聲。
“你怎麼會沒有錢,你是韓太太,
住在這麼豪華的別墅裡,難道給你的母親一點錢,你都不肯施捨嗎?”這是閆母的聲音。
閆曉晴的語氣裡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從我長大以後,我除了必備的開銷,我能給你的都給你了,你還想要怎樣?更何況,你這次是要拿錢去賭博,還賭債!”話說到激動處,她的語調都有些不穩了。
“你幫我還點賭債就是拿點塞牙縫的錢,對韓家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你對你的母親這樣摳門,我真是白養你了。”閆母並沒有絲毫愧疚的意思,反而理直氣壯得很。
閆曉晴幾乎已經是無言以對,只嘆了口氣:“韓軒逸是殺死黃志偉的兇手,我根本不會用他的錢,你還是回去吧。”
閆母哪裡就會善罷甘休,聲音的分貝更大了:“你別編些理由來騙我了,你還住在韓家,怎麼就用不了他的錢,你別搪塞我,今天我拿不到錢,我是不會走的。”
別人的母親都是將女兒當做自己的貼身小棉襖,疼愛的很,再看看自己的母親,閆曉晴滿心的委屈和辛酸,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
“你,你……”閆曉晴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一直佇立在走廊上的韓軒逸一把打開房門,淚眼婆娑的閆曉晴擡起頭,急忙抹去快要掉下來的淚水,不願意將自己脆弱的一面表現在他的面前。
韓軒逸看到後難免心疼。
而閆母看到韓軒逸回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走上前抓住他的手,滿臉堆上笑容:“女婿回來啦。公司忙吧,來,趕緊坐,岳母可是好久都沒看到你了,怪想你的。”
聽到母親一口一個女婿,岳母的,閆曉晴就一陣窘迫;但韓軒逸倒是微笑着任由閆母拉着自己在沙發上坐下,還有禮有節的叫了一聲“母親。”
閆曉晴不忍再看到這個尷尬的畫面,急忙辯解:“我媽只是順路過來看看我,她現在馬上就走。”說着,就去拉起閆母的手,想帶她離開這個房間。
但閆母把手一揮,掙脫開來,只握着韓軒逸,一臉的諂笑:“我好不容易來看看女婿,哪能說走就走呢。”
閆曉晴氣的一陣胸悶,卻又無可奈何。
韓軒逸倒是一臉坦然,接過閆母的話說道:“是啊,岳母不常過來,待會兒和我們一起吃晚飯。”
閆母聽到此話,求之不得,趕緊點頭:“好呀,好呀,還是女婿知道孝順我,不像我這個任性的女兒,一點都不知道體貼我。”
韓軒逸沒有作聲,只向正準備要發作的閆曉晴示意不要衝動。
閆曉晴悲憤交集,她看到韓軒逸的意思後,眼神一暗,到底,還是欠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