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穆承司,我不想再跟你玩這種相互折磨的遊戲了!讓我們把面具摘下來,好好的談談,好嗎?”她滿是期待的看着他。
穆承司向她走了過來,看着她有些蒼白的精緻容顏。
這張臉,他許久未見,就和他心裡的一樣,年輕、美麗動人……
“宋羽靈,我並沒有折磨你,我已經給了你很大的自由。”
“自由?什麼意思?”她不解的問道。 “我承認,一開始看到你和阿泰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想要拼命阻止,但是現在,我想明白了,我們已經離婚了,你若是想跟他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我現在已經是一個七十歲的男人,即將離開
這個人世。”
宋羽靈聽到他的話,喉嚨裡就像有什麼東西阻塞一樣。
“穆承司,你應該很清楚,我和阿泰走到一起,無非就是爲了氣你而已,你想想,我都有了你的寶寶,怎麼可能會再找其他男人?”
“那就把孩子打掉吧。”
他的口吻極其的輕鬆,說的就像一件和自己毫無緊要的事情一樣。
可這句話,卻像一把利刃一樣,狠狠地戳着女人的心窩子!
“你剛剛說什麼?”她想要再一次確認一下他的話。
“我說,要不就把孩子打掉吧。”
宋羽靈突然揚起手,準備打他一巴掌!
可是,就在手要落下來的瞬間,她又不忍心下得去手! “這個孩子,曾經是你最盼望的一個,你當時說過,因爲在懷小夕和小勝的時候,你沒有在我身邊,所以,想要再和我生一個寶寶,好好的體會一下那種感受,如今,我們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你卻要讓
我打掉她?”
穆承司的目光一直冷漠的看着她。
連同聲音,都有些生冷的說道:“你現在已經和我離婚了,有追求幸福的機會,其實,我也覺得阿泰挺不錯的,又有自己的餐廳,又年輕多金——”
“穆承司!”宋羽靈突然制止的喊道!
她的臉色,已經蒼白到了極點,身體也像一片樹葉一樣,搖搖欲墜的感覺……
“你還是人嗎?要孩子的人是你,不要孩子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
眼淚順着她的眼角滑落,她突然露出自嘲的一笑。
“既然,這是你這個父親親自發話的,那麼這個孩子,我不要了。”說完,她就走出了海邊別墅。
任詩鈺看到這一幕,突然將自己的面具摘除!
然後,來到穆承司的面前,抓着他的手臂問道:“穆少,這樣不好吧,那也是一條小生命!”
這時候,別墅外面突然傳來了喧譁聲!
穆承司一聽,一種不好的預感升起!
他立刻推着自己的輪椅,走了出來,只見一個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正在向海裡一點點的走着。
海水已經莫過了她的腰身!
他驚恐的睜大雙眸!
下一次,就滑動自己的輪椅來到海邊!
在到達海邊裡時,他奮力的從輪椅上站起!
眼看着海水已經沒過宋羽靈的脖頸,他更是快速邁開步伐!
然而,七十歲的身體畢竟不像年輕人的,他只邁出了一步,就立刻撲倒到了海水裡!
眼看着女人的頭就要被海水淹沒,他立刻撕心裂肺的喊道:“宋羽靈,你給我回來——”
這時候,任詩鈺也叫來了阿泰。
阿泰迅速的進入到海水裡,然後,潛入到下面,去找宋羽靈。
而穆承司則被任詩鈺給扶起,這一刻,他深深的明白了自己所做的蠢事!
一分鐘後,阿泰將宋羽靈從海里撈了出來!
他將她的身體平放在沙灘上,然後,雙手交疊按壓着她的胸,希望可以將她胸腔裡的積水按出來!
直到女人突然咳嗽起來,將一口水吐出來後,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
穆承司對任詩鈺說道:“聯繫季宇皓,讓他帶童醫生馬上過來!”
隨即,又對阿泰說道:“將她抱進我的房間裡。”
阿泰雖然踟躕了下,可是想了想後,還是把女人送到了穆承司的別墅裡。
任詩鈺在通知季宇皓過來後,就將浴室間裡的浴缸放滿了熱水。
試了試水溫可以後,宋羽靈也正好被阿泰抱了進來。
阿泰早已經感覺到了女人身體的冰冷,他直接連同衣服,一起將宋羽靈放進了浴缸裡。
之後,穆承司也推着輪椅走進,然後,看着他們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任詩鈺和阿泰相視一看,隨即,就都陸續走了出去。
穆承司將浴室間裡的門鎖好後,就來到浴缸前。
他將宋羽靈的衣服脫掉,然後,不斷的將熱水撩到她冷冰的身上。
看着女人緊閉着雙眸,黑絨絨般的羽捷還掛着淚痕,他就忍不住的握成拳,感到悔不當初!
“宋羽靈,我到底該怎麼處理我們的未來纔好?而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還有幾天活頭。”
他看到女人的眼角那裡流出一行淚,顫抖的伸出手,幫她擦拭掉。
之後,再感覺到女人的身體漸漸暖和後,他就幫她擦拭乾淨,穿上了毛茸茸的浴袍……
再一次打開門的時候,童醫生已經到了。
而小萱也跟着季宇皓一起來了。
小萱在路過穆承司的身邊時,聲音有些冷漠的說道:“如果我姐出了什麼事,我絕對讓你的身體更加提早的報廢!”
說完,她就走進了浴室間內,然後,和季宇皓倆個人,將宋羽靈給擡進了臥室內。
穆承司看着阿泰和任詩鈺,說道:“今天,謝謝你們了,對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
阿泰看着他,目光裡透着一層寒冰一樣!
“穆先生,我不管你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了,但是,如果下一次宋羽靈再出事,我是絕對會出手追她的!這一次,將不是開玩笑。”
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而任詩鈺在向他點了下頭後,也離開了……
穆承司嘆了一口氣,這麼一會兒的時間,他已經接到了兩次威脅。 他推着自己的輪椅來到宋羽靈的臥室,然後,看着眉頭緊鎖的童大夫,問道:“她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