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看着冷晴,低垂着的眼瞼微微有些顫抖。
自己表現的這麼明顯嗎?這麼明顯的表現出自己不快樂,不幸福?
這個女孩兒好厲害,一眼便看穿了自己。
“漂亮姐姐!左兒想玩那個!”左兒本來蹦蹦跳跳的 在最前面走,後面跟着司徒夜,李浩天這兩個吸引着衆多眼球的閃亮亮的男人。
左兒自從冷晴說請她來遊樂園,而且真的帶她來了,就把冷晴當成了自己的偶像。
這不,想要玩什麼,連安琪都不問了,直接找到了冷晴。
冷晴順着左兒的小手,看向了雲霄飛車。
“哇哦,左兒好棒啊,一開始就要玩這麼厲害的嗎?”冷晴彎下腰,笑眯眯的看着左兒。
冷晴雙手撐在膝蓋上,順直的長髮從肩頭滑下來。讓剛剛在前方走着的,一直聽着身後冷晴說話的李浩天,突然不敢直視。
李浩天掩飾性的咳嗽兩聲,靠近明顯和遊樂場的氛圍融不到一起的司徒夜身邊。
“怎麼樣,死人臉,後悔來了吧?你看看你,那裡是來遊樂場玩的料啊,現在,彆扭吧?難受吧?”
李浩天不顧司徒夜鐵青的臉色,不斷撩撥司徒夜,猛然間,又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好啊,左兒,那,讓李叔叔陪你去好不好?不然,阿姨可不放心你自己去啊。”
冷晴看着李浩天的眼神,明顯的不懷好意。
李浩天聽了,臉色刷白。
“兇女人!憑什麼是我!”
冷晴站直身體,一臉無辜的說,“不然,你讓我們兩個弱女子陪左兒玩?我們兩個會嚇哭的。”然後冷晴又把視線放到司徒夜身上。“還是,你想讓……你的朋友去?”
李浩天把視線看向司徒夜,被司徒夜的眼神嚇得一哆嗦。
李浩天皺着眉,也彎下腰,討好般對左兒說,“左兒乖,咱們玩別的好不好,哪個好危險的,一不小心就要掉下來……”
“李浩天,你說話小心一點。我冷氏的遊樂場,設施的安全絕對有保障。”冷晴眯着眼,冷臉對李浩天說,倏爾又挑起眉頭,“還是說,你也怕?如果怕的話,左兒,我們也不能勉強李叔叔對不對?”
李浩天咬牙切齒的看着冷晴,明知道這個女人在用激將法,但自己卻連反駁的餘地也沒有。
李浩天沒辦法,只得拿出壯士扼腕的架勢,雄赳赳氣昂昂的帶着高興的左兒走向了雲霄飛車。
冷晴看李浩天帶左兒走遠了,才撲哧一聲笑出來,滿臉帶着揶揄對安琪說,“別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其實只是個紙老虎,他怕高得很,一會下來恐怕有他受的。”
安琪也笑笑。
“冷姑娘和他早就認識,不是單單只是像你說的相親對象吧?”
冷晴愣了一下,臉頰突然微微有些紅。
“從小就認識他了,他恐高也是小時候就知道的。9歲的時候,父親送我出國,就沒再見過他。後來我出國回來,這個男人就忘了我了。真是個花心大蘿蔔。”
雖然有些臉紅,冷晴還是大大方方承認了。
“冷姑娘,堅持下去,有些男人就像孩子一樣還沒長大,你要有耐心。”
安琪瞭然的看着冷晴微笑。
聽見安琪的話,冷晴害羞的笑笑,而聽着兩人對話的司徒夜則驀地寒下了臉。
“怪不得勾引了那麼多的男人,原來了解的那麼透徹。”
司徒夜刻薄的話傳進安琪的耳朵,也傳進冷晴的耳朵。
安琪的臉色煞白,抿緊了嘴脣不再說話。而冷晴則冷下臉,看着眼前的,自己只在酒會上,新聞上,報紙上見過的男人,清明的眼睛裡帶着探究。
他們的關係,似乎很複雜。
對於安琪,冷晴能看得出來,她絕不會像是司徒夜說的那樣的女人。
而司徒夜,的態度,則另冷晴有些迷惑。
司徒夜對安琪的態度即像情人,又像仇人。
伸手拉過安琪的手,冷晴得體的朝司徒夜微笑。
“司徒總裁,介不介意爲兩位女士買冷飲回來?太陽實在是太大了。”
看着冷晴,司徒夜冷哼一聲,吐出一句“當然”,又瞪一眼安琪,轉身朝冷飲部走去。
“冷小姐,放你見笑了。”安琪見司徒夜離開,這才擡起眼簾,看向冷晴。
冷晴皺了皺眉,“別叫我冷小姐,如果你願意交我這個朋友。”
安琪張張嘴,感激的看着冷晴。“冷晴,謝謝你。”
冷晴搖搖頭,“安琪,如果我不該問,你就不要回答。”冷晴嚴肅的看着安琪。
“你和司徒夜是什麼關係。司徒夜和靳晶晶半個月後就會結婚,報紙上寫的沸沸揚揚,不可能是假的。而我,絕不相信,你的身份,只是第三者那麼簡單。”
“冷晴,也許我就是個第三者。”安琪低低的笑了。
“我不相信。”看着安琪的笑,冷晴的表情更加嚴肅。
安琪看着嚴肅的冷晴,微微嘆一口氣。
“冷晴,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個不祥的女人,你會信嗎?”安琪的目光看向不知名的地方,不等冷晴說話,安琪又接着往下說。
“跟我接觸過的男人都非死即傷。不論我怎麼逃,也逃不開這樣的命運。”
“冷晴,你知道嗎?我的命不是屬於自己的,我連死的權力都沒有。”
安琪說這些話的時候很輕鬆,卻讓冷晴的心沉了下來。
“還有,我的另一個名字,你可能聽說過。”
“沐依涵。”
冷晴一愣,驀地睜大眼睛看着安琪。
沐依涵?三年前死了的,害死司徒晨的沐依涵?!
看着冷晴的表情,安琪有些受傷,自嘲的笑笑,安琪,你就不應該有期望。
“你,你竟然是沐依涵?你不是,死了嗎?”發現自己的話很不禮貌,冷晴連忙道歉。“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關係,你說的也沒錯。我的確死過一回了,只不過,可能我的命太硬,連閻王也不收我,只收走了我的記憶。”安琪淡淡的對冷晴說。
“你,失憶了?”冷晴覺得自己彷彿在聽小說一樣,那麼的不可思議。
安琪苦笑着着點點頭。“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自己以前是多麼的十惡不赦,甚至忘了,我女兒的父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