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容祈回道,“這段時間工作忙,難得今天有空,就想過來接你放學了。怎麼,不喜歡嗎?”
她趕緊搖頭,“很喜歡!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似的,記得我小學的時候,幾乎天天都是祈哥哥你來接我的!”
而且在低年級的時候,祈哥哥還常常會把她抱起來走。
回想起那個時候的情景,司笑語就覺得心中是一陣陣的甜蜜。
當兩人用完餐的時候,君容祈突然道,“知道我們兩個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是在哪兒嗎?”
司笑語點點頭,“知道,是在祈哥哥的別墅裡!”她還記得,那時候她哭着要找媽咪,而他耐不住她老是哭,就給她買了一堆的童話故事書。
“不是。”君容祈微微勾動了一下脣角道,“我和你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並不是在別墅裡。”
司笑語眨了眨眼睛,畢竟那時候她只有4歲,雖然算是記事比較早了,但是自然很多事情,也不會記得太清楚。
“要去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看看嗎?”君容祈道。
司笑語趕緊點了下頭。她想要去看看,想去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看看!
君容祈開着車,又帶着司笑語朝着郊區的方向開去。
車子越開越偏僻,也讓司笑語眼中的疑惑漸漸地加深,她和祈哥哥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是在很偏僻的地方嗎?
車子終於停在郊外的一段有些坑窪的路面上,因爲前一天下過雨,所以這會兒,那些坑窪裡,還有不少的積水。
司笑語推開車門,正要下車,君容祈卻已經先一步地道,“先別下車。”
“哎?”正當她疑惑間,他解開了安全帶,下了車,繞過車頭,走到了副駕駛座的車門旁,彎腰把她抱出了車。
司笑語楞了楞。
君容祈卻是一邊抱着她,一邊說道,“我和你的第一次相遇,是在這裡,那時候的你,小小的一個,躺在車子裡,一動不動地睡着着,就像個洋娃娃似的。我也是這樣把你從車裡面抱出來的。”
司笑語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某件事情,“這裡是祈哥哥你救我的地方?!”
“嗯。”他應着。
司笑語頓時用着一種新奇的眼光看着周圍這平平無奇的景色。
媽咪總是對她說,祈哥哥是她的恩人,如果不是祈哥哥的話,那麼也許她會被綁架她的人撕票了也說不定。
不過她也曾問過媽咪,綁架她的人是誰,那人後來怎麼樣了。
但是媽咪的表情卻顯得有些難看,眸色中,有着一種說不出的黯然和複雜。最後,媽咪只告訴她,綁架她的人,是一個媽咪認識的人,而那人後來就下落不明瞭。
“祈哥哥那個時候,並不認識我吧,但是爲什麼會救我呢?”司笑語奇怪地道,而且還是在這樣偏僻的地方。
“那時候你並不認識我,但是我卻已經認識了你,在更早知道,我在電視中見過你,所以想要知道,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所以,我有注意你的一舉一動,纔會在你被綁架的時候,在警察找到你之前,就先一步地找到了你。”而這些話,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這樣地說了出來。
司笑語聽着疑惑卻更多了,“我和祈哥哥要找的誰很像嗎?還是什麼?”她怎麼有種有聽沒有懂的感覺呢?
“不,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君容祈道,“笑笑,如果我說,有一種人,在他們小的時候,他們就知道自己這輩子會愛上某個人,而這個人,他們可以感覺得到,當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心跳會有異常的感覺,那是身體在給他們提示,告訴他們,那個人的出現。”
司笑語怔怔地看着君容祈,只覺得他像是在說故事似的。
但是他的話卻並沒有結束,還在繼續着,“當我在電視中看到你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所以我找你,想要親眼看你一眼,想要確定,你是不是就是我會愛上的那個人。”
君容祈頓了頓,環視了一下四周,眼前彷彿又一幕一幕地掠過着當年的情景。
當年的他,年少氣盛,雖然知道君家的人,註定會愛上自己的命依,但是卻始終無法去想象自己愛上一個和他相差10歲年齡的小豆芽吧。
當他的視線再次落回到她的臉上時,脣角淺笑地對着她道,“當我看到車裡躺着的你時,當我把你從車裡抱出來時,我就知道我這輩子,註定會愛上的人——是你。”
心臟,不受控制地猛地跳動着,在他的注視下,她只覺得自己身體在升溫着,“我那時候才四歲而已,祈哥哥怎麼就……”她吶吶地問道。
“如果我說,有一種人,他們僅僅只需要看上一眼,只需要一個簡單的碰觸,就可以知道,自己這輩子註定會愛上的人是誰,你信嗎?”他呢喃地問着她。
她的理智告訴她,應該不相信的,就算一見鍾情,也沒那麼迅速的啊,可是他的眼神卻又太過認真,認真到令得她想要去相信他的話。
可是這太不可思議了,就像是天方夜譚似的。
“本來,即使我知道,我這輩子會愛上的人是你,但是卻也並不是全然相信,畢竟,那時候你才只有4歲。可是這麼多年下來,和你相處的點點滴滴,卻讓我知道了,原來有時候,命運真的是很奇妙,原來,我真的會那麼深深地愛上你。”
所以他認命了,所以他用盡全部的一切去愛着她。
“所以笑笑,不用擔心去法國,我們之間會有什麼改變,不管你去多久,我對你的愛,只會越來越深,我們是命中註定,會在一起的,早在當年,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就已經是了。”君容祈說道。
司笑語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了他帶她來這裡是爲了什麼。
“祈哥哥希望我去法國?”司笑語問道。
“我只知道,如果你不去法國的話,那麼對你來說,會是一生的遺憾,而你的遺憾,就是我的遺憾。”他把她放到了一旁的石墩上,擡起手輕輕地撥開着她的劉海,露出着她潔白飽滿的額頭。
“笑笑,我想要你一生都無憾。”他鄭重地說着,脣輕輕地吻上着她的額頭,如同誓約。
她是他用盡生命在呵護的寶貝,他想要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予她,所以,就算還有更多的疼痛在等待着他,他也可以去忍受。
就像小叔那時候一樣,當董小忍去世後,小叔還爲着董小忍忍受着那一年之久地滿月之痛。
那時候小叔所忍受的疼痛,遠比他現在承受的,要痛得多。
所以,爲了自己的命依,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忍受的,不是嗎?!
“笑笑,你愛我嗎?”他的脣,貼在她的脣上,吐氣如蘭地問道。
“愛……”毋庸置疑,好多好多的喜歡,匯聚成的感情,就是愛了。
“這就夠了。”語音落下,他沉迷地吻上了她的脣。
是的,這就夠了。
他真正想要的,並不是用她來遏制他身體的疼痛,而是她對他的這份愛。
只要她是愛他的,那麼無論要他忍受什麼樣的痛楚,他都會捱得心甘情願的。
只要……她愛着他……
————
去法國的事情,就這樣被定了下來,司笑語也給了亞爾林回覆。
亞爾林自然是高興無比,到了他這個年紀,能夠收一個得意弟子,反倒是最爲難得的。尤其是像司笑語這樣天賦的弟子,可以說是可遇不可求的。
亞爾林僅僅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給司笑語聯繫好了一所法國最好的音樂學院。
而司笑語在那邊的學習,生活,完全都不用擔心。
對於司笑語,亞爾林是真的打從心底喜歡,想要用盡人生最後的時光,是去好好培養司笑語。
“這次可以遇到你,還真的該感謝那個叫皓的神秘人,如果不是他寄給了我你演奏錄音錄像寄給我的話,我也不知道原來在這兒,還能再收個弟子。”亞爾林和司笑語交談的時候,無意中的提到了這事兒。
“皓?”司笑語眼中閃過疑惑,心中突然閃過了某種預感,“那個叫皓的人,寄給大師您的信件有帶過來嗎?”
興許是司笑語的表情有些怪異,亞爾林神情一凜,倒是翻出了一封信遞給了司笑語。
司笑語打開信一看,信的內容是用法文寫的,她曾經看過小皓所寫的英文,雖然一個是英文,一個是法文,但是從字跡上,卻還是可以一眼認出,這是小皓所寫的。
是小皓大費周章的把她推薦給了亞爾林?!
司笑語愣住了,怎麼也想不明白,樑澤皓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在道別了亞爾林後,司笑語直接來到了樑家。
招待她的,是樑澤皓的母親樑兆梅。
雖然和樑澤皓認識了這麼多年,但是司笑語真正見到樑兆梅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的。對於當初樑兆梅曾經追求過自己的爹地的事情,司笑語也從大人的一些交談中,以及網絡上了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