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格格的話,蘭靜當時就是一愣,自穿到了清朝之後,她太后也見了,皇上也見了,阿哥們也見不少,還從來都沒有捱過板子呢,沒想到這王府的格格倒真是肆意而爲,理說不過了,就直接開打,雖然說在身份上她們是主子,但自己卻也不是一般的奴才,而是朝廷正二品官員的女兒,又不是在這直郡王府裡當差的,再者說了,就算是在這府裡當格格的五姑娘,也不能什麼理由都沒有就隨意開打的,現在她臉上的傷明面說的可只是個“意外”呢。
蘭靜在愣着,太太卻沒愣,她馬上對着幾個女孩跪了下去,“格格請恕罪,小女性子蠢笨,自小說話就有些魯直,太后和皇上對此也是知道的,還請格格們不要與她計較,待奴才領小女回府,一定會讓我們老爺好生教訓於她。”
“太后和皇上?”三格格冷笑着說道,“你倒是會攀,居然扯到我們皇烏庫瑪嬤和皇瑪法身上去了,膽子倒是不小哇。既如此,就兩個一起打吧。”說到這兒,她看到原來跟在身邊的丫環們已經叫過幾個下人來,就指着太太和蘭靜對他們吩咐道,“去,將這兩個奴才拖下去重重的打,打到她們懂規矩爲止。”
“等一等,”大格格阻止了那些要上來的下人們,看了看還站在原地沒動、依舊保持着恭謹的姿態,卻沒有任何驚慌之色的蘭靜,又看向太太問道,“你是說,這次隨我皇烏庫瑪嬤一起去盛京的那個兆佳氏女子,就是她嗎?”
“回大格格的話,正是奴才的這個女兒。”太太也依舊跪在地上恭敬的回答,“本來因着她的性子,在太后和皇上召見的時候,必然也有舉止不甚妥當之處,只是幸得太后和皇上大量不計較,反而幾次加賞,並施以恩典,在去東巡之時令她隨侍於太后身邊。”
大格格初聽到太后和皇上認識蘭靜的事兒稍微有些猶豫,但在低下頭想了一會兒之後,,再擡起頭來的時候,臉上就帶出了譏諷的笑容,“那又怎麼樣?我皇烏庫瑪嬤和皇瑪法對你們的恩典,是爲了讓你們拿來炫耀的嗎?”
“大姐說的對,來人,將她們拖下去,重重的打。”三格格這下高興了,“看她們以後還敢隨便拿我們皇家的人來說事?”
“請等一等。”蘭靜聲音雖然不高,但卻異常清楚的叫了一句,然後將身子直了起來,擡起了頭,直視着大格格的眼睛說道,“大格格,奴才雖然不知道適才哪句話說的不當,不過您是主子,你說奴才錯了,那奴才必定就是錯了,更何況您剛纔也說了,您要罰奴才並不需要什麼理由,只要看奴才不順眼就夠了,奴才今天惹得幾位格格不高興,很是該罰的。只是事兒既是由我所起,還請格格們只處置奴才一人。”
“小七。”太太在一旁急叫着。
“額娘,”蘭靜看向跪在地上的太太,有心想去扶她起來,又怕再惹怒了這些格格們,於是暗暗的咬了咬牙,面上卻對太太展開了笑顏,“是小七沒能遵從額孃的教誨,惹得格格們不高興,本就是當罰的,您放心,格格們都是仁心之人,不會罰女兒太重的,您只管在一旁稍待就好,等女兒領過責罰之後,再和您一起回府。”
“誰說不重了?又有誰說只罰你自己了?”三格格卻偏不想如蘭靜的意,“你只是衝撞了我們,而她卻是拿着我皇烏庫瑪嬤和皇瑪法出來招搖,很是應該重罰她纔是。”
“大格格,”蘭靜知道跟三格格說不通,想着剛纔大格格至於還有過猶豫,所以依然看着她說道,“直郡王福晉剛剛薨逝不久,就算是爲她老人家積福,也請格格饒過家母吧,家母年紀大了,真要是在直郡王府中出個好歹的,怕是傳了出去,於皇家的名聲也未見得就是好。”
“好哇,你敢威脅我們?”三格格氣哼哼的瞪着蘭靜。
“你的嘴皮子倒真是很利。”大格格卻沉思着看向蘭靜,“看來這兆佳氏府裡的姑娘,並不是全是草包。”
“大姐,跟她還廢什麼話?”三格格衝大格格說了一句,又喝斥着那些站在一旁的下人們,“你們耳朵都聾了嗎?沒聽到我剛纔說的話,趕緊交她們拖下去。”
“幾位格格,”蘭靜見那些下人們聽命要過來拿人了,一邊護着太太一邊對那些格格說道,“貴府裡現在是什麼情形,你們真的不知嗎?你們這般妄爲,居然要無故責打朝廷大員的妻女,就不怕給直郡王惹禍嗎?”
“你們且停下。”二格格叫住了那些下人,走到蘭靜的面前,冷冷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擡起手來就是一巴掌。
“小七!”太太叫了一聲。
二格格瞪了太太一眼,又冷冷的看着蘭靜說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扯上我阿瑪?怎麼?一個兆佳氏格格不成了,就準備再送進來一個嗎?我勸你,早些醒了你的白日夢,別看我們的額娘不在了,但只要有我們幾個在,你就是費盡了心思進了來,最多也就是跟你那個不要臉的姐姐一樣的下場。”
蘭靜臉上火辣辣的,但她卻並沒有去摸,而是象根本沒感覺到疼一樣,先是安撫的對太太笑了笑,然後平靜的看着二格格,對她行了一禮,規矩上是絕沒有錯的,但卻明顯的沒有了那種謙卑的意思,神情間也是淡淡的,“二格格這話,奴才就不懂了,剛纔奴才的五姐跟奴才說,她所受的傷,只是一個意外,怎麼現在聽二格格的意思,卻好象不是這樣,難道說,奴才姐姐的傷,是因爲犯了什麼錯處而被罰的嗎?如果是如此的話,那奴才倒要向二格格討教了,據奴才所知,大清的律法中是沒有這一種刑罰的,難道說,這是直郡王府裡的家規嗎?”
“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二格格面色一厲,擡手又是一掌向蘭靜打來。
蘭靜沒有躲,也沒有擋,硬生生的又受了二格格的這一掌,也依舊沒有擡手去摸,只是那麼靜靜的看着二格格,“二格格打夠了嗎?如果打夠了,請給奴才一個答案,奴才的五姐是犯了什麼錯,要受到那樣的處罰?也好讓奴才的阿瑪在跟皇上遞請罪摺子的時候,能言之有物。”
“你還敢威脅我!”二格格氣得臉色鐵青,擡手又要向蘭靜打來。
“好了,”大格格開口叫住了二格格,只是在她開口之時,二格格的第三掌已經落了下來,“二妹你又何必自降身份,你親自打她,豈不是擡舉了她?”
“格格仔細手疼,”二格格身邊的丫環聽到大格格的這番話,趕緊上前來對二格格說道,“要教訓人,哪裡用的着您親自出手,讓奴才們來就是了。”
“你們幾個,”還沒容二格格開口呢,三格格就搶先指着自己身邊的丫環婆子們說道,“去打她的臉,就在這兒,不抽花了不要回來見我。”
幾個人答應一聲,就向蘭靜走來。
蘭靜這時卻不硬受着了,她向後退了兩步,拉開了與那些下人們的距離,伸手從自己的頭上拔下一隻簪子來,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也不大聲,只是冷冷的看着那幾個格格,“讓他們都退回去,否則奴才就橫屍在這裡。”
“小七!”太太又驚呼了一聲,只是蘭靜這時卻是顧不上去看她了。
“真是笑話了,你居然拿笑來嚇唬我們?”三格格笑了起來,“你是個什麼東西?死就死了,關我們什麼事兒。”說完,又命令着自己的手下道,“去,去打她,她願意死就讓她死去,死也是她自找的,跟你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站住!”大格格叫住了那幾個人,眼睛盯着蘭靜,面色有些不定。
“大格格也認爲奴才死在這兒沒關係嗎?”蘭靜也回看着大格格,紅腫的臉上卻還是依舊很平靜,“沒錯,奴才是自盡而死的,在場有許多的人可以證明,確實也跟直郡王府無關,只是兆佳氏的兩個女兒,一個被賜給直郡王之後,就意外被毀了容,另一個前來探望之後,就在直郡王府內自盡身亡,會讓人家怎麼看,怎麼想呢?有些人可能只會覺得是兆佳氏家的女兒跟直郡王府裡犯衝,凡進來的都落不得好結果,不過另外有些心思多的,會怎麼想,奴才卻不知道了,大格格聰慧,可想到會有多少種可能呢?在繼直郡王福晉剛剛薨逝不久的時候,府裡又添了一條人命,大格格覺得很沒有關係嗎?”
“你用死來威脅我們?”大格格的臉色沉了下來,“你不過是我們皇家的奴才,你的賤命也配拿來威脅我們,今天就是我們處置了你,也不會有人說我們什麼,更何況是你自盡了,只要我們沒做過,又有什麼可怕的?”
大格格的話音剛落,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你不怕,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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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發,馬上修好。
看到近期的評論,有許多人有意見,主要是針對女主的性格來的,這是之錦沒設定好的緣故,之錦會盡快進行調整的,也對之前看得不太開心的親們表示深切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