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擡眼看看主子,心中孤疑,距離慧雅格格大婚,還要半個月呢,主子準備的是不是有點早呀。
不過作爲一個好的總管,十月一般情況下都是不問爲什麼的“是”
轉身下去準備了。主子可是懷着孩子呢,出行不能太隨便,準備工作一定要做的齊全。
老幺起身出去找人,臉色真的不是太好。心情也不是那麼陽光。
剛巧十阿哥在自己的書房裡面呢,別說這兩天十阿哥進書房的次數,要比大婚後的快五個月都多。
老幺都不知道要不要欣慰,自己的夫婿終於有上進心了。當真是有點諷刺。
老幺給十阿哥見禮,十阿哥看着福晉終於顯出來的肚子,趕緊的攔住“幺呀,可別累着爺的兒子”
跟平時一樣的說法,依然是叫老幺肺疼的問候,可是在老幺的耳朵裡,她就知道,兩人的感觸都不一樣了,生硬了。沒有了親切感。
跟隔着一層什麼東西一樣。不是滋味。就跟隔夜菜似的,怎麼也不失味。噁心人的很。
弄?不明白的事情,老幺從不糾結,佛家講究隨緣,人家老幺講究隨心。都是大自在的人。咱們還懷着孩子呢,心情就不能太陰暗。
老幺笑容扯開嘴角,露出一個不大真心的笑容“累不到,好着呢。嗯,慧雅大侄女要大婚了,挺招人惦記的,有機會我得提前回去看看”
十阿哥挑眉,從老幺的肚子上,把視線給轉移到對面的牆上“那是咱們還得給大侄女撐場面不是”
老幺點頭,老幺隨着十阿哥的視線,看到牆上的悔過書,自己的屈辱歷史遺蹟呀,真心的不願意看。這人誠心的吧。
轉個臉“不打擾您上進了。我還是溜達肚子去了”意思是這裡沒意思。
十阿哥跟老幺也不是成天的膩呼着,所以對於福晉出去遛彎,什麼也沒說。
只是看着福晉沒有跟自己一起,欣賞牆上的書法,有點失落。
十阿哥準備把自己的書房,給利用上,畢竟自己的差事多了,還是要有專門處理的地方,不然不太方便。
十阿哥從書房裡出來,回到福晉的地界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事,福晉沒再府上,伺候福晉的人。都隨身伺候着福晉去董鄂府了。
自己身邊伺候的就是孫大總管,還有隨身的小太監。
十阿哥的臉色相當的不好,這個福晉連說都不說一聲,就出府,當真是眼裡沒人呀。沒有規矩。
不過好像剛纔在書房裡,福晉說過一句,可這人也沒說,今天就走呀,自己不是說了嗎,要兩人一起去給大侄女稱場子。怎麼轉臉就變了。
從來沒被人這麼對待過的十阿哥,把除了老幺定做的牀,之外的東西都給砸了。
脾氣發的不是一般的大。等到華燈初上。十阿哥還沒看到出門未歸的福晉,纔想起去董鄂府,接人。
纔開始邁步,外面就又是一陣火光,十阿哥的功夫不可謂是不好。真的是蹭蹭就竄了過去。
比奴才過去的都快,可惜這個火勢。也不知道怎麼給放起來的,着的那個快呀。
十阿哥轉了好幾天的院子,早就把地形給摸熟了。可還是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十阿哥一跺腳,這就是家賊呀。
看着沒有一會,就着落架的房子,十阿哥很肯定這個火,是人爲的。恨得咬牙切齒的“豐樂,你等着,連爺的東西你都敢燒”
十阿哥更恨的人,自己的福晉,你說你燒一次也就算了,怎麼還敢在二在三的挑戰他這個阿哥,當真是沒有規矩呀。當真就沒把他這個阿哥當回事。
孫大總管在十阿哥的後面哭喪着臉,就說自己心思細膩,知道收拾比較偏僻的院落。
而且爲了節省銀子,人家孫大總管就沒往裡送什麼傢俱,可以說是家徒四壁的宅子,他怎麼就能燒的這麼徹底呢,燒的這麼什麼乾淨,什麼都不剩呢。這是爲什麼呢。匪夷所思。
豐樂侍衛,遠遠地看着默默救火的人羣,心裡說了,不要太怨我,要不是我,你們現在就是在給整個十阿哥府,潑水,而不是兩個小院。
我已經把火勢控制在最小範圍之內了,爲了這個豐樂侍衛今天至少點了是個草垛。?這個實驗,不好做呀。銀子都是自己出的。
仰頭望天,這是自己冒着多麼大的壓力,爭取出來的呀。當人奴才太不容易了。
十阿哥比較忙,一次走水,沒什麼,而且面積不大,不會有什麼人重視。
兩次走水,也沒什麼,也不會有什麼人重視,可是兩次走水的時間間隔太短,兩次走水的院子都是做一個用途的,這個就會讓人重視。讓很多人重視。
十阿哥沒想跟過老幺拜拜,老死不相往來,所以他要收拾爛攤子,他要給福晉擦屁股。
這種事情好說不好聽呀,嫉婦可不是那麼好當的,沒看到九嫂捏着鼻子還得給九哥納妾娶小嗎。
沒看到八嫂被皇阿瑪明裡暗裡的收拾嗎。
十阿哥忍着氣,收拾爛攤子,把府裡的奴才挨個的收拾一頓,然後站在十阿哥的院子裡,對着外面跪了一地的奴才,十阿哥說了“甭管你們是誰的人,甭管你們拿着幾個府的銀子,今兒這事,只要是傳出去一個字,明天爺的十阿哥府,一個不留。有不相信的,可以試試,你就是皇阿瑪的人,爺也一樣的收拾。爺就不信,爺要弄死你,皇阿瑪還會爲了一個奴才搏了爺的面子”
說完十阿哥回屋了。這個時辰就是爲了自己的兒子,也不能去驚擾福晉休息呀。
再說了十阿哥心裡卻是有氣,氣福晉這事兒做的絕。所以這人就沒有第一時間接回來。
十阿哥躺在這個牀上翻過來,調過去的烙燒餅,睡不着呀。
這個牀躺着這麼舒服,視野這麼寬闊,怎麼就睡不着呢。十阿哥現在纔有機會仔細的打量。這張牀。跟傳統的婚牀不同的地界。
總算是看出來了,最大的區別它不是沒有牀罩,沙曼,最大的區別就是,這個牀她少了碧紗櫥呀。
十阿哥蹭的就坐起來了。從跟老幺相遇,再到相識,再到一起出遊,情定,一幕一幕的,在十阿哥的眼前演繹。
十阿哥算是明白了。董鄂善九心思深呀,人家打一開始就沒有那個什麼念頭。從一開始老幺就在告訴他,自己是個忌婦。可惜十阿哥就是沒明白呀。
看看這個牀,十阿哥豁然開朗呀,這個女人當真是不安分,竟然敢如此的拿捏着爺。
十阿哥心情超級不爽,自己看不上女人是一回事。被女人逼着不許碰人又是一回事。這個被動,與被迫被動之間,區別大了。心情上他太不一樣了。
我爲你放棄一片森林,跟你逼着我放棄一片森林,那是一個概念嗎。是個男人都不痛快。
十阿哥閉着眼哪裡睡得着呀。想着老幺的樣子,想着老幺事事順着自己的情誼。在想着老幺叉腰瞪眼,氣場全開的那個風華,十阿哥的心思。一點一點的沉澱。
隱隱約約間,十阿哥好像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人這一輩子,總會有放不開手的東西。
還是先看看福晉肚子裡面生的是什麼吧。現在說什麼都早。
老幺回到董鄂府,那絕對是空前的受歡迎。
郭羅洛氏帶着兩個兒媳婦,還有慧雅大侄女。陪着老幺聊天,府上因爲慧雅大侄女近在眼前的婚事。也是喜氣洋洋的。
老幺在自己的院子裡面,感覺上來說,跟原來沒啥區別,就是嫂子太熱情了一點,總是陪着自己。
眼下老幺真的想靜一靜。老幺摸摸自己的肚子,人家郭羅洛氏帶着兒媳婦們,就下去了,都是眼裡出氣的主。這是讓老幺休息呢。
老幺閉着眼,靠在自己還是姑娘時的牀上,世界變化的快呀,才幾個月呀,自己就大着肚子了。都有崽子了。
老幺想想那個時候十阿哥爲了自己費盡心思的樣子,嘴角都翹起來了。
哎,十幾歲的孩子呢,也真是夠難爲人的。也不知道爲什麼那個時候的十阿哥,怎麼對自己就那麼上心。
就是自己的新鮮度,有點太短了。記得好像有人說過‘十年的等待,換來一天的皇后,十個月的期盼,換來一輩子的保姆’
老幺想自己當皇后的那天,就沒怎麼舒服,而且從當皇后的那天,就先上任當保姆了,對於老幺來說,十阿哥可不就是個孩子嗎。當然了,洞房的時候不算。
等自己的孩子生下來,算上大的,就是兩孩子的保姆,就沒換來男人的一個專一,虧死了。
這個大保姆要下崗呀。老幺有一種面臨失業的危機呀。
舒服的靠在大迎枕上,老幺覺得自己有重新選擇適合自己職業的必要。
想想十阿哥對自己,那還真是沒說的,那個脾氣,也是自己頂稀罕的,那個身材,當然更不錯了,再找這麼一個合心的人,估計也不容易。
老幺摸摸肚子,咱們不多想,隨緣吧,甭管誰,把老孃招惹急了,也甭想過舒坦了,咱們從來就不是忍氣吞聲的主,忍者神龜,那就不是咱們的能當的。
郭羅洛氏盡心的給回孃家的小姑,張羅吃食,而且時間上要拿捏準,小姑懷着孩子呢,回府的時間不能太晚,對孕婦不好。
董鄂七十這個時候那是不在府裡的,人家打着給孫女佈置嫁妝的名義,見天的帶着人出轉悠,趕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了,忙着呢,?想找人都沒地找去。
好在人家董鄂七十出入十阿哥府,就跟回家一樣,也不在乎非得在董鄂府上,跟閨女聊天。
老幺睡醒了,就讓郭羅洛氏領到膳廳進膳,算是賓主盡歡,吃過膳食,董鄂哈朗,跟小妹聊天“在十阿哥府上一切還好”
老幺點頭“一切都好”
董鄂哈朗摸摸自己的大鬍子“好好地養肚子,女人有了孩子,比什麼都可靠”
這是貼心的哥哥,能說出來的話,雖然對女人來說不中聽,可是他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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