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的生活瑣事,董鄂七十安排的很周到,董鄂七十在養病期間,也不可能每天陪着這個阿哥,十阿哥在董鄂七十的身邊守了兩天,再也沒碰上過老幺,就知道人家這是防着他呢。也不再上趕着往上湊。自己難得來一次這魚米之鄉,倒是帶着身邊的人,在這杭州城裡玩的樂不思蜀。
十阿哥跟董鄂七十這段時間的接觸,對董鄂七十倒是真心的待見。董鄂七十這人見識上真的不錯,至少十阿哥在杭州城裡,玩的不錯的地方,都是董鄂七十介紹的。
董鄂七十的傷口,也在漸漸的癒合。老幺每天跟十阿哥錯着時間,查看董鄂七十的傷口,等到七天的頭上,老幺跟着李大夫,還有邊上的太醫,一起把董鄂七十的傷口給露出來,就看到嫩嫩的白肉,癒合的情況非常的順利,太醫嘖嘖稱奇,這麼深這麼重的傷口,能在七天就癒合,可真是奇蹟。
老幺瞪眼邊上的人,仔細的看着董鄂七十的傷口,只有腹部還有一個指頭長的傷口,沒有長好。老幺回想當時董鄂七十腹部的傷口最深,董鄂七十曾經說過,老子自己把腸子給堵回去的,雖然老幺沒看到傷口露出什麼,只當是董鄂七十誇大,可這心裡也是沒有底呀,也不知道董鄂七十是不是胡亂的往裡塞了東西,應該不至於吧,要是那樣不是早就應該發炎了嗎,老幺看着手指頭長沒有癒合的傷口糾結,聽着太醫嘖嘖的聲音,尤其的刺耳。老幺不鹹不淡的開口了“這叫奇蹟呀,你沒看到這傷口還沒有長好呢嗎”
太醫看看老幺的臉色,心說這位少年脾氣不太好,肝火旺盛,應當開些疏肝利膽的湯藥纔好,依着太醫的脾氣那是應當甩袖子就走的,這位太醫因爲醉心於醫術,對董鄂七十的傷口相當的重視,直接無視了老幺的話,只不過變得消停多了。
李大夫腦門冒汗,這是太醫呀,主子你不能惹呀。不過倒是知道老幺不待見太醫,順着老幺的意思給董鄂七十號脈,又仔細的觀察了董鄂七十沒有癒合的那一小段傷口,纔開口對着老幺說道“老夫觀察董鄂大人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一半了。至於傷口,腹部當初傷的比較重,沒有癒合的那麼好,是不是要在看一兩天”李大夫沒有經驗,說不出權威性的建議,這些也只是猜測。
老幺點頭“也只能這樣了,包紮好了先看兩天再說吧”
董鄂七十這個時候已經能在地上走兩圈了,當然也能低頭看到自己的傷口,對着那些蜈蚣一樣,爬在自己胸口的線頭,那個膈應呀,對着李大夫黑着臉說道“別告訴我往後就這樣了”
李大夫臉頰抽恤,心裡說了,我哪知道這往後會是什麼樣呀。咱這不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經歷嗎。訕訕的說不出話來,他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老幺對着董鄂七十安慰“怎麼可能呢,放心吧保準比原來還有氣魄”老幺這段安慰也不算是晃點董鄂七十。任誰也得承認,胸口有個這麼長的糾結傷口的時候,那都是相當的有氣魄。
董鄂七十沒有明白這中間的奧妙,只當是往後好了,就不一樣了,對閨女還是挺相信的,站在地上任李大夫給自己重新包紮上。
老幺這兩天過的尤其漫長,恨不得眼睛盯着董鄂七十的傷口看,對着董鄂七十那手指長沒有賬號的傷口那個焦急呀。別人不能理解老幺的心情,連十月都說“主子您也別急,那麼長的傷口那能一下就長好呀。再等兩天一定能好的”
老幺解釋不清這個道理,自己也是這麼盼着的,在次後悔,自己怎麼就不是學醫的呢,現在連董鄂七十到底是個什麼狀況都弄不清楚。
沒過兩天老幺的嘴上起了好幾個大火泡,一說話就疼,別說吃點東西碰到的時候了。心情那個急躁的,都把院子裡的桌子給踹翻好幾次了。
織造衙門不算是大,即便不是故意的,十阿哥每天也會經過老幺落腳的小院子。雖然不能進去看人,但是知道那人就在院子裡面,十阿哥的心情也是挺安慰的。每天都美滋滋的在院子外面走兩圈,這也是十阿哥跟董鄂七十混的不錯的原因,別人誰知道他一個阿哥的心思呀,這不是他每天都要到跟董鄂七十聊天嗎。究其原因,十阿哥這麼上心的跟董鄂七十見面,那也不過就是想在這個院子外面奪走兩圈。
等到董鄂七十受傷第十天的時候,老幺頂着一張帶着大火泡的嘴,終於笑了,這個傷口也終於長好了。老幺問董鄂七十“有什麼感覺沒有呀”
董鄂七十看着閨女的一嘴火泡,那個心疼呀,本來傷口邊上鑽心的刺癢,也就變成了“沒啥感覺,就是多少有點刺癢”
老幺也不明白這個原因,大眼睛瞪着李大夫,明顯的是在讓他解答這個問題。李大夫仔細的看看傷口,摸吧汗,他哪知道這個問題呀,都沒治過幾個外傷。支支吾吾的說不明白。
倒是比邊上的太醫,這次說了一通有用的話“董鄂大人的傷口,剛剛癒合,有些癢這是正常的”
老幺孤疑的看着太醫,他對這個太醫實在信不起來。倒是董鄂七十知道,這位太醫對於外傷那是真的有獨到之處,對着太醫點頭“幺,太醫說的沒錯,一定是的,別擔心”
老幺皺着眉頭看着董鄂七十的傷口,繼續發愁,心說了,還是先看着吧。倒是現在有件頗爲棘手的事情要做。董鄂七十的傷口該拆線了。老幺他不知道這個該怎麼下手呀。
雖然自己說的簡單,拽着線頭,一揪就出來了,可是這個真的操作起來他有點難度,不說別的,就說這個消毒的問題,董鄂七十能受得了嗎,那得多疼呀,想想都起雞皮疙瘩。
董鄂七十知道自己的傷口恢復的很好,心裡那個得意呀,過不了幾天,老子就又是一條漢子了。要知道這幾天在牀上躺的。董鄂七十覺得骨頭都是硬的。好久沒有伸過腰了。
老幺看着董鄂七十在興頭上,還是讓老頭在高興兩天吧,等再過兩天,傷口在結實點在拆線好了。免得董鄂七十一個大意,再把傷口給撐開。
董鄂七十恢復的好,整天的滿地下溜達,甚至想着跟着十阿哥一起出逛逛杭州城。這人你說得多不靠譜呀,好在十阿哥還知道輕重,趕緊的讓伺候自己的小太監,跟着自己經常走過的小院子裡的人,彙報去了。
董鄂七十的想法被,匆匆而來老幺給扼殺在搖籃裡,這人怎麼就讓人心疼不起來呢,纔好了幾天呀就得瑟上了,乾脆今兒就給老頭拆線。反正後老婆打孩子,早晚都要有這麼一回。
老幺用非常陰鬱的臉,對着董鄂七十“你這麼想出去呀,想必是這段時間在屋子裡面,呆的太舒坦了,爲了你能早日完好如初,咱們今天就把最後一道手續給辦了吧”
董鄂七十楞眼看着老幺,這孩子說什麼呢“魔怔了,幺,說什麼呢”
老幺笑的詭異“你不會是以爲你胸口上的線繩子,就那麼放着了吧,你也不怕它長進肉裡面”
董鄂七十想起老幺原來說過的話,還要把自己身上的繩子,給拽出來呢,一下子肉皮子就有點發緊。對着老幺的臉有點可憐“就這麼放着不行呀”
老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關鍵是她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呀,還是按着大陸的行情來吧,反正他沒看到過幾個身上縫着線繩子的。搖搖頭“拆了吧,早晚有這麼一回,不都說了嗎,長痛不如短痛”
兩人這期間的對話,就沒注意到邊上存在性很強的貴人,所以十阿哥這個時候把老幺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打量了一遍。這人真的不漂亮,隨便穿上一身男裝,就跟假小子一樣。讓人把他頭上戴的遮着半個禿腦瓢的帽子,都能給直接忽視。難怪連阿瑪都沒想到這人是個閨女。
看見這人的臉,還有身形,就能把她給定性了,誰還會在往深了想,在仔細的看呀。十阿哥再次肯定,自己肯定不會喜歡這人的長相,就沒有拿得出手的地方。至於自己爲什麼在人家的院子外面溜達,還有心心盼盼的想要見到人,十阿哥把這歸主與,不瞭解,對擁有一雙那麼動人那麼柔軟的一雙手的人的期待。現在看的周全了,以後就應該不想了。
十阿哥還跟自己說,這以後估計就不上心了,這人都沒有讓自己能想,能記住的地方。十阿哥瞬間把頭給揚得高高,自覺高人一等,用藐視天下的眼神看着屋子裡的倆人。皇子的威嚴和尊貴,都給顯擺出來了。
董鄂七十一咬牙,反正早晚也得有這麼一回,趕早不趕晚,回頭對着十阿哥說道“阿哥呀,您看今天我就不陪着您出去了,等過兩天奴才帶着您到杭州城最大的天香樓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