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幺心裡暗罵真是踩了猴大便了,怎麼這麼有緣分呀,就這麼碰上了,自己不得不放低身段,跟這位阿哥行禮“十阿哥安好”
十阿哥心情明媚呀,今天運氣真不錯,竟然能看到人。對着老幺,那個嘴巴咧的能看到後槽牙“好巧呀,爺要出去鬆散一下,不如咱們一路吧”那話說的,跟出去一起撿金子似的。
老幺嘴角抽恤,真心的不願意有這麼一位貴人在身邊,自己給人當奴才,後背挺的都不直了“就怕會打擾了阿哥的雅興,小人們去的地方恐怕難登大雅之堂”這話陪着小心說的,要有多奴才就有多奴才。
十阿哥咧開的嘴立馬就合上了,比六月的天變的還快呢,臉色那個難看,心裡說了什麼意思呀,嫌棄爺,板着那張陽光的俊臉說道“爺不嫌棄”
老幺看着這個比女人還多變的少年阿哥,還真是不敢掠虎鬚,看看周圍的氣息,降了好幾度,陽光霎時間就沒有了。對着十阿哥說道“那小人們的福分,十阿哥請”不就是卑躬屈膝嗎,好在不是長期的,一時的忍耐咱們有。老幺在心安慰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何況咱們是女子,還是心裡上成熟的老女子。更不算什麼。
十阿哥擡腿想邁步,本來這裡就是他最尊貴,主子在前面奴才在後面,多少朝代的規矩。
可現在他出現了問題,滿月拿着棍子把大白鵝往後面趕,大概是大白鵝天生的知道接近水源,怎麼也不肯合作,場面一時間頗爲混亂,十阿哥要是在前面的話就是跟着大白鵝在一起了。所以十阿哥擡起來的腳,又開始落下來了。對着老幺還算是溫和的說道“爺就讓這大白鵝給咱們引路可好”
這話說得太他媽的反應快了,老幺再次覺得皇上生的兒子,就是不一般。然後轉過頭去,把自己的笑意給掩住。
十阿哥給老幺的印象,一直就是一個暴躁的彆扭的叛逆少年,沒想到還有這個機智,而且笑起來的時候,還挺陽光的。勉強算得上是一個陽光少年。
第一次老幺有了打量這個尊貴少年長相的心思。老幺掩飾好笑意,跟這位阿哥錯開半步,眼角斜飛打量着眼前這人。嘴上恭順的說道“阿哥請”
就聽十阿哥聲音平緩的說道“爺排行第十”真心的希望老幺能把他和其他的皇子給區分開,當然了,能區分對待那是最好不過的。
老幺順應的說道“十阿哥請”心裡則說。真他媽的事多。
一行人和一隻鵝,大把鵝在前面,滿月拿着棍子,在主子的准許之下,在後面趕着。十阿哥在前,老幺錯開半步在後,十月跟小太監在後面跟着,侍衛豐樂在兩位主子的近前伺候。
十阿哥覺得侍衛豐樂要是夠距離他們兩人稍微的遠一點,那纔是完美呢,不過眼角捕捉到老幺斜眼打量自己。十阿哥那是從心裡高興呀,這人總算是看自己了,雖然不是拿正眼看。不過十阿哥理解人家是閨秀嗎,自然要含蓄些,所以十阿哥儘量讓老幺打量的方便些,稍稍的不着痕跡的側過些身子,讓老幺打量的更清楚。那個配合勁。還真是第一次。
心裡說了:千萬要看清楚。爺的威武身姿,還有這陽剛的無與倫比的長相。當然了九哥除外,九哥那就不是男人的模樣。
十阿哥對自己的長相相當的有自信。自喻是所有阿哥里面最英俊的,最男人的,最威武的,當然這個說法的被承認性到底有多高,就不知道了,沒人敢跟這些阿哥們統計。
一行人把決定權,交給一個畜生領路,老幺看着越走越偏僻的老路,臉色越來越黑。
十阿哥的心思都沒在這上,心裡美滋滋的萌動着自己的少男情懷呢。真是一個不錯地方,青山,綠水,最重要的是,身邊跟着的人,太怡心了。他怎麼就那麼順心呢,景色他怎麼就那麼宜人呢。
滿月也很糾結,大把鵝這是要到哪去呀。怎麼走的這麼偏僻呀,要是自己拿着棍子追趕的話,算不算違背了這位阿哥的意思呀。回頭看看十月姐姐,十月低着頭,垂着雙手沒看自己。想問問主子。又怕主子怪罪自己的大白鵝。
好在沒有糾結多久,一個急轉,眼前開闊了,好像是一個廢棄的渡口一樣的存在,水波盪漾的湖邊上,都是人工砌成的堤壩。景色宜人。雖然跟在身邊的人不對,可也擋不住老幺看到美景的好心情。
方纔陰鬱的臉色舒緩開了。嘴角微微上翹。腦子裡面暫時性的,把身邊的尊貴阿哥給屏蔽了。
好巧十阿哥這個時候,正斜眼撇着老幺,看她嘴角上翹,十阿哥自動的歸納爲,這是一路打量自己,看的滿意,所以心情愉悅。於是十阿哥正在發育中的寬闊的胸膛,挺的更高了。這段時間長出些肉的已經顯得有些圓潤的臉,更欠扁了。自信膨脹到了一定的高度。
大白鵝看到水,比看到親媽還親呢,撲騰着就下去了,滿月操心的在堤壩上走遛遛“主子大白鵝不會遊走了吧,這可不是咱們的院子裡,沒有牆攔着”話語裡的焦急,比平時的聲音,還要高上去幾許。
老幺看着在湖裡面梳理自己羽毛的額大白鵝,衷心的希望它離家出走,就是私奔也好呀,每天監看着十月給一隻畜生灌藥,那也是很費精神頭的。
有老幺這個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十月還有豐樂侍衛,也是希望滿月能夠一語成真,大白鵝呀不想遭罪趕緊的走吧。每天掰着畜生的嘴巴灌藥,十月和豐樂侍衛那也是很有心裡壓力的,跟逼良爲娼的感覺差不多。
十阿哥的小心思都在老幺的身上,對滿月的話無感,就是覺得這丫頭的聲音,挺破壞這寧靜的氣氛的。跟那隻鵝一樣,嘎嘎嘎的讓人心煩。老幺的眼光全讓一隻畜生給吸引過去了。太破壞情調了。
老幺糾結了半天,說出來一句不算是違心,也不算是安慰的話“滿月呀,你主子我認爲,要是你的大白鵝真的想走的話,咱們不應該擋住大白鵝尋找自由的腳步”真是應了那句話,有的話說不說都是傷人,有的人留不留都得走。
十月撇嘴忍住嘴角的笑意。主子還能說出這麼文雅的話來,可見是被滿月給憋出來的,太不容易了。十月覺得或許自己可以容忍在給大白鵝灌一陣子的藥。只要他們的主子能這麼文雅下去。
豐樂侍衛仰頭望天,看看周圍的環境是不是夠安全。原來主子能裝到這個境界。
十阿哥看着老幺,覺得董鄂七十的閨女真不錯,還能說出這麼文雅的話來,作爲一個不學無術著稱的皇子,十阿哥覺得或許自己應該上進一點,要不然什麼時候兩人要是討論個詩詞什麼的,自己可是沒什麼好說的。這時刻的十阿哥跟十月,在一定程度上同步了。
滿月看着老幺木訥的臉上都是茫然“主子你能說我聽得懂的嗎”
老幺臉色糾結的看着滿月,在老幺的耳朵裡面相當於是在罵她,講的不是人話,這孩子怎麼這麼糟心呀“爹死孃家人,個人管個人,想走的留不住,咱們要尊重大把鵝自己的意思,能明白嗎”
十月臉色黑了,對老幺相當的不滿,丟人不找時候,也不看看邊上都什麼人,太失禮了。
豐樂侍衛覺得,原來自己還在這片熟悉的天空下。周圍的環境安全了。
十阿哥半張的嘴巴,薄厚適中的嘴脣,微見顫動。不知道這算不算的上雅俗共賞。董鄂大人的格格,原來不僅可以探討詩詞,也可以嘮嘮家常。真是相當的怡心呀。自己的奮進之心,或許可以稍微的放慢點腳步。
滿月嘟着嘴,這丫頭比主子說的直白,非常不滿意呀“主子你說大把鵝要是跑了,你不幫我帶回來是吧”說道最後滿月的眼泡都含淚了。因爲大白鵝游水的方向,已經距離他們很遠了。
老幺看着滿月的臉那個鬧心呀,這表情太熟悉了,要是自己人還好,頂多讓這丫頭哭哭,可這還有外人呢,這要是十阿哥一惱,再把小丫頭給咔嚓了,老幺自認還做不到看着滿月在自己的面前,被咔嚓了。只能出言安撫“沒事,大白鵝跑不了,大白鵝那也要聽你主子我的。咱們在後面看着就好”
滿月的臉色立馬就春暖花開了“主子那咱們快走吧,大白鵝往上游了”
老幺黑着臉被一個小丫頭給繞進去了。心裡說了,這丫頭不是表面憨厚,內心奸詐吧,怎麼這麼有被別人上套的感覺呢。
跟着大白鵝的後面,慢悠悠的走着,十阿哥糾結呀,想跟邊上的人搭話,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個好的話題。只是用眼睛,一眼一眼的瞄着邊上落了自己半步,緩慢行走的人。
好在大白鵝在湖裡開始精神了,引頸高歌。在水裡面撒着歡兒的撲騰。可見這段時間憋得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