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走進去,凝視着她……
沒錯,應該還是那張臉,五官都還是那樣,就象,一副西洋的油畫半成品,但框架都是對的!她沒有化妝。
臉色有些蒼白。
但皮膚真的很好,比起那些女人抹完粉也不差什麼。
只是她抹了粉之後會更漂亮。
眉眼有些淡了,不是那種漆黑髮亮,精神的不得了的模樣,感覺不太有精神。
脣色卻是微微暗了一些,不及原先的櫻粉色。
她知道他進來,也沒有象以前那樣,歡快的小鳥兒般的嘰嘰喳喳,帶着笑容迎上來,然後侍候他,跟他說話,笑得甜蜜蜜的就跟一隻騙子似的,彎起來的眼睛,睫毛長得不得了,特別特別的迷.人。
哦,現在,她的睫毛一點也不長了。
老十覺得很不習慣,胸口又悶了起來。
這張臉,不是他熟悉的鳳凰。
這神情也不是……
他憤怒了。
轉身又走出去。
他知道自己這樣不好。
但是忍耐不住。
他覺得,受到了欺騙!
很嚴重的欺騙。
他很傷心。
卻沒有人可以傾訴。
……
第二天晚上,他去了九哥家裡。
哥倆兒一壺悶酒二隻酒杯子。
對面抱杯兒吹。
什麼話都沒有,痛快地一杯一杯接一杯,沉悶的幹了幹了再幹了。
老十醉兒顛顛的回到原文瑟屋子裡。
原文瑟睡覺了,他很生氣,怎麼能不等他呢。
他是一家之主,是爺,她怎麼能欺騙他呢。
他故意的吵吵着,屋子裡的燈亮的明晃晃的,可是鳳凰就是裝睡,太壞鳥。
“茶,給爺倒茶,你這個白癡,這點眼力勁都沒有,你怎麼混進內院當差的!”
“回爺的話,奴婢是茶房裡管燒水的,是娘娘恩典,讓奴婢來當差的,今兒是第一天。”
“茶房來的,你是腦子裡水進多了嗎?還不趕緊給爺滾出去。”
“渣。”那個小宮女聽話得不得了腳步輕快逃之夭夭。
敦郡王太可怕了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多人擠破頭的想進內院,她還是挺喜歡燒水這項技術難度不大的活計的,嗚,她是不是真是燒水的時候吸的水氣太多,腦子進水了。
敦郡王打小受人侍候慣的,只是原文瑟不習慣且害羞,所以敦郡王晚上漸漸也就習慣夫妻倆個在屋子裡搞搞事情研究避火圖雙個小修什麼的。
這會子人都走了,他二皮臉就放下來了。
“鳳凰,鳳凰,鳳凰吶!”
“嗯……”原文瑟在牀上發出痛苦的低吟。
老十聽到有些不對,湊近一看,原文瑟一頭一臉一身的汗,顯然是做了惡夢,眼角還有眼淚流下來,嘴癟着,一動一動的,很是招人憐愛。
那種並不是絕美的,卻十分可愛的神態出現這種嚴肅臉上,並不是特別相稱,可這就是他的鳳凰吧?
“醒一醒,醒一醒,做什麼惡夢了嗎?”
原文瑟醒來,怔怔的,突然傷心的哭了起來。
那是發自內心的無助和痛苦立刻讓老十心都糾痛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