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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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祭的日子很快來了, 這一天京城上空萬里無雲,天氣晴朗。

京郊的百姓,京城裡的官員, 特地來參加慶典的各方人士都涌向了大燕的祖廟。

高高的祭臺矗立在中央, 燕正帝攜着文武百官遠遠的坐着, 神情肅穆的靜等着大典開始。

旁邊一間小屋子裡, 譚文幫着秦時節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祭服, 發現並無異樣後,小心的穿在了身上。

“蜀王哥哥。”秦時節剛放下頭髮,吳娉婷就悄悄的推門而入。

“娉婷, 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秦時節皺了一下眉頭,“趁着別人沒有發現, 趕緊的走吧。”祭祀前的忌諱很多, 萬一被人發現他和女人接觸, 會被視爲不潔,恐有人以對祭祀不利爲藉口攻擊他。

吳聘婷貝齒輕咬, 委屈的道,“蜀王哥哥莫惱!婷兒是因爲擔心,才偷偷跑來看您的。”

“這裡不是玩鬧的地方,等大祭過去後,我再好好向你賠罪。”秦時節可着吳聘婷泫然欲泣的樣子, 無奈的道, “莫哭了, 被人發現了, 與你我都不好。”

“婷兒不是胡玩的!……您是第一次主持大典, 一定緊張,這是婷兒按照古方特地熬製的安神定魂茶。”吳聘婷舉高了手裡的托盤, 撒嬌道,“哥哥……給!”

看了看吳娉婷的俏顏,秦時節伸出手拿起杯子一飲而盡,聲音略高道,“茶很好喝,有勞婷兒了。”

譚文臉朝着窗外,默不作聲。

“祝哥哥一帆風順,婷兒告退。”吳聘婷低下頭輕輕的道。

“好!借你吉言。”

門一關上,門裡門外的人同時變臉。

秦時節面無表情。

吳聘婷淚流滿面。

“對不起,對不起!”

………………

三天前,當平王亟不可待的把兩個消息告訴了皇后時,她在怒不可遏同時驚出了一身的汗!

好深沉的心思!

明明中毒未愈,卻偏偏裝成沒事人一樣!

明明知道她是殺母的仇人,卻偏偏和她舐犢情深,一派母慈子孝的光景!

有了她的相助,秦時節纔在這次辦差的過程中順順利利,可到頭來,竟然是在利用她,若不是平王有了確鑿的證據,是不是就會像個傻子一樣,在替他剷掉一切絆腳石後,也會被秦時節剷掉!

做夢!不能控制的棋子就讓他消失吧!

世家教導出來的女子,除了真的不知時事的,大多還是以家族爲重,吳聘婷也在此列。

小時候一個得道高僧給她批過命,說生來就和姑母一樣,是真鳳之命!那她應該嫁的是未來的皇帝。

但是蜀王哥哥不僅命不久矣,而且還想殺死家族最大的靠山……皇后娘娘,看來他不是她的良人!

吳聘婷輾轉難眠,最後還是答應了皇后。

秦時節生來謹慎,平日裡別人不得近身,但他對吳聘婷從來和顏悅色,所以皇后纔出此下策。

……………………

吳聘婷看着已經穿好祭服的平王,想着剛剛看到的風姿綽約的蜀王,心裡充滿了厭惡。

平王自然也看出了吳聘婷的不耐煩,心裡冷哼一聲,臉上卻柔情款款,“妹妹,算算時間,藥是不是該發揮作用了?”

“姑母說過,那藥無形無色,只要一點,十匹馬也能藥倒!等姑母派人把蜀王哥哥的侍衛引走後,你就可以李代桃僵了。”吳聘婷嘲諷的道,沒有絲毫本事,什麼都依靠姑母,還唧唧歪歪的。

李代桃僵?!有這麼說話的嗎?!

蜀王哥哥!叫的多甜蜜!

以後等着瞧,賤人!!

平王眼裡陰狠一閃而過,笑着道,“妹妹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少說廢話,此事過後,趕緊回家處理掉那個女人!”平王妃若活着,她還怎麼做正妃。

“妹妹放心吧!”

兩人靜靜的等着皇后的人過來叫他們,沒注意到房間裡的香氣有點濃郁。

一刻鐘後,陳天奇從窗戶裡跳了進來,看着昏迷的兩個人,搖頭嘆息,”罪過!罪過呀!“

“您若是不忍心,可以不做。”陳地廣昨兒被秦時節教訓了一頓,表面上不敢再有二話,但心裡還是不痛快,再說秦時節這事辦的真有那麼點缺德。

“老子說的是……浪費了這麼好的秘藥,真是罪過!”

陳地廣“……”一丘之貉!

………………

大典正午開始!

由於是祭祀春神,祭品除了常規的三牲六畜以外,還有各種瓜果水酒,按照規矩滿滿的擺在了祭祀桌前。

祭臺高高的,彷彿與天地接軌!

祭臺周圍擠滿了人,他們虔誠的跪在了地上,祈求一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國家昌盛,天下平安!

祭祀的人披着頭髮,赤着腳,在衆人的注視之下,身着銀白色的長袍,一步一步踏上了祭臺,舉香燭,三叩首,手持祭酒,高念禱文。

……………………

祭祀順利進行,幾位老臣面露欣慰,燕正帝神情晦澀不明。

“父皇!”一聲清亮的聲音突然響起。

咦?咦?咦?……蜀王?

蜀王!!!

“你,怎會在此!”燕正帝臉色大變,刷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是呀,蜀王殿下,您怎會在此?”幾個老臣紛紛出口關切的道。

本該在臺上主持祭祀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那在祭臺上的人又是誰?

秦時節面色蒼白,撩起前袍跪在地上,痛心疾首的道,“一刻鐘前,兒臣飲下了……別人送來的藥茶,突然暈眩不已,春祭事關重大,兒臣身體不適不能出來主持大典,這時與兒臣一同齋戒的壽王哥哥臨危受命,自願出來主持大典,兒臣有罪,還請父皇責罰。”

藥茶???蜀王仁慈,沒有說是誰送的,但是幾個老臣都是人精,自然知道蜀王這是着道了。

可惜!可惜!

可惜了這麼一個近得人心的好機會!

這一個月來爲了春祭,蜀王殿下忙前忙後,都最後全被別人摘了桃子。

幾個老臣私下裡交換了一下眼神,雖然可惜,但是一次慶典證明不了什麼……來日方長!

“你……你……!逆子!!逆子!!”燕正帝頭暈目眩,胸悶欲吐,“來人,來人,趕快把壽王拉下來!快去!!快去!!”

大臣面面相覷!

皇上這是怎麼了,怎麼反應這麼奇怪?!!莫不是魔怔了!!

護衛不知所措施!

這……祭祀正在進行,如何上去拉人呢!

“去呀!!”燕正帝怒喝一聲,

晚了!我的父皇!!

霹靂!

呼啦!

吭吭吭嚓嚓嚓!!

幾十米高的祭臺轟隆一下子全倒了下去!!

壽王似放飛的風箏,輕飄飄的從上面跌了下來,生死不知!

“壽王!!”

事發突然,全場鴉雀無聲,只有燕正帝撕心裂肺的喊聲。

自作自受啊!父皇!!

秦時節的嘴角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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