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癡戀你一場,就這樣的態度?”
絃歌眉目垂了垂,依舊還是一副千年不變的淡定樣,“旁人如何看待絃歌,絃歌從不在意,只用心做好自己,問心無愧。”
“好個問心無愧。”
“大小姐究竟想說什麼?”
葉青璃撇嘴,痞痞的笑着,“也沒什麼,還以爲你聽到春兒畏罪自殺,你會傷心一陣子,本小姐特來安慰,看來是多慮了。”
說着,手臂用力一拉,藉着絃歌的勁,葉青璃也站了起來,信手解開了身上的披風,披在了絃歌的肩上,“早上露重,又有傷在身,下次要多穿一件,不然,我定重重罰你身邊的下人。”
威脅般的說着,葉青璃已經轉身離去。
徒留絃歌一人,抱琴而立,潔白的披風,在風中微微盪漾起荷葉般的漣漪,印着身後緋紅的桃林,一切,彷彿名家筆下的瑰麗畫作。
……
中午到將軍府吃飯的時候,葉青璃才發現,整個帝都,這幾日似乎特別的喜慶,就好像要過節一般,到處都粉飾一新,人人都喜歡三五紮堆的熱議。
“最近京城有什麼事要發生嗎?”
跨進硃紅大門後,葉青璃隨口問了句。
將軍府的老管家,本就是個不愛搭理閒事的人,不過對於最近帝都將要發生的盛會,還是知道一二的。
一面麻利的拄着雙柺,一面認真的回答:“沉香閣舉辦的才藝比拼就要舉行了,據說獎賞很豐厚,有數十年難得一遇的奇花,玉顏花。”
“玉顏花?幹嘛使的?”
“有駐顏之功,女子若服下,將有脫胎換骨之美。”
“哦,倒是個奇物。”
只是隨便聊了兩句,瞭解了一下情況,葉青璃並沒有露出,老管家預料中的垂延之色,面上一直都是淡淡的,榮辱不驚之態。
不禁暗自點了點頭,大小姐當真越來越有將軍的風骨了。
不過除此之外,帝都還掀起了一場八卦風暴,才藝比拼已經開始報名了,其豐厚的獎品,就連我們風華絕代的醫山聖子也要折腰參加,當他牽着,同樣傾城絕代的納蘭雪,雙雙出場報名時。
如此郎才女貌天作地設的一堆璧人,霎時間,便羨煞了半城的人。
人們無形中將這二人,奉做了金童玉女,同時也是這次才藝比拼,勝利指數最高的一對,就在這二人呼聲正高的時候,一條消息,也開始不脛而走。
咱們的帝都的第一色女,將軍府大小姐,葉青璃居然與他們神聖不可侵犯的,醫山聖子楚雲靜有婚約。
而納蘭雪先入爲主,早已是衆多八卦人士口中與楚雲靜最般配的人選。
這早有婚約的葉青璃,反倒好像成了橫刀奪愛的小三,在加上以往的名聲不是一般的差,這你一言我一語的,就將葉青璃這一代色女,淪喪爲了蕩婦,又從蕩婦級人物,被貶低成了跳樑小醜,目前還在不斷下降的中。
當葉青璃得知這一切後,不禁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再次爆了粗口,“草,招誰惹誰了了,呆家裡也被臭罵成這樣。”
葉寒天挑眉看了眼葉青璃,有些無奈,“要不你也去參加才藝比拼,用實力告訴所有人,她納蘭雪算個鳥。”
這父女二人混的熟了,時間一長,皆是原形畢露,張口閉口就想爆粗口,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態。
葉青璃滿臉不屑的搖頭,“切,您知道才藝比拼是什麼?就是一羣自詡有本事的傻逼,跟另一羣傻逼,進行幾場比鬥,然後角逐出傻逼中極品,沒啥意思可言……女兒若想用實力說話,倒不如帶兵漂漂亮亮的打上一場仗,讓赤月的百姓知道,從槍桿子上出來的,那纔是硬道理。”
“這話說的有理,”葉寒天眯眼一笑,上下看了葉青璃好幾眼,似乎是在讚許,這纔是我葉家女兒的風範。
說道這,葉青璃忽然想起了什麼,問:“前幾天,拖爹爹給我謀的差事如何了?”
葉寒天登時又聳拉下了眼皮,“摺子遞上去了,皇上雖嘴上說沒問題,依爲父看,心裡定是瞧不上你的,誰讓你在帝都的名聲如此響亮。”
葉青璃柳眉一立,“皇上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吧,要不哪天女兒親自進宮跟他說道說道。”
“得了吧,伴君如伴虎,你還是安分點吧,雖然爹爹位居高位,現在能護你周全,但君是君,臣是臣,到什麼時候都不能亂了章法。”
說道這個話題,葉寒天總是很嚴肅,生怕葉青璃年少無知,仗着他這個大將軍的身份,做下了什麼不可逆轉的錯事。
而葉青璃雖面上不在意,但心中自然分的清明。
淺抿了一口小酒,就聽葉寒天忽然問了一個,毫無關係的問題,“最近,黑水國的皇子,風南空如何了?”
微微一愣。
葉青璃顯得幾分詫異,畢竟那個名字,已經有幾日未提起了,“還能如何,呆着唄……不過他似乎越來越討厭我了,若有脫困的一天,恐怕第一個殺的就是你女兒我。”
一邊說,一邊觀察着葉寒天的細微表情。
怎奈何,葉寒天這臉皮子功夫,相當的爐火純青,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就聽他悶悶一語,“估麼着,這事也拖不了多久了。”
脫不了多久是多久。
葉青璃想了想,沒有在深問下去。
щшш ⊙ⓣⓣⓚⓐⓝ ⊙C○ 幾乎日日吃完午飯後,葉寒天都會被軍務纏身,急匆匆的離去。唯有今日,留下來,連喝了兩杯茶,似乎在考慮什麼,半晌,才下定了決心。
將她帶到了鮮少有外人敢入的後院。
如今赤月日益國強,許多高官的後院,大多都塞滿了各種美姬,各房的手段更是奼紫嫣紅,爭奇鬥豔。
此刻反觀葉寒天的後院,除了遍地的翠綠色竹林,和腳下的青石地磚,再無其他,簡直樸素的不像樣子,更別提,姬妾之類,就是稍有姿色的婢女都不見一個。
其實葉青璃一直都很好奇,爹爹這麼男人的一個男人,居然會頂得住這麼多年的寂寞,爲她已死去的母親,守身如玉?
若真如此,那葉寒天的這份堅持,着實令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