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明和李奇得到了那筆錢,很多很多的人民幣。
可錢是連號的,一時半會兒不能花。
放在馬明手裡,李奇不放心。
放在李奇手裡,馬明又不放心。
最後兩個人一商量就在建設銀行租了個保險櫃,保險櫃的鑰匙放在馬明那兒,但是密碼由李奇設置,兩個人誰都不能單獨打開它。
馬明瞭解李奇的爲人,知道他陰險毒辣,就把鑰匙藏在一塊兒石頭裡,又編了個引路石的故事,然後把它交給孫靜,告訴她收好。
李奇臨行刑前告訴女兒李雪,一定要找到那把鑰匙,還有一個密碼,就是她的生日。
但是李雪不在關心什麼鑰匙、密碼,她關心的是董飛對她的態度。
她喜歡他,所以她讓董飛自己處理那把鑰匙。最後還告訴了董飛她的生日。
如果他對她有心,他就不會忘記,或許有一天他會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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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朱娜是義工,沒多久就辭職了。
她不甘心,也曾暗中調查過,她知道了老麻頭兒其實姓馬,也知道他有個兒子,她也隱隱的懷疑過,但是她沒有證據。
她找過夢璃,跟她聊了很多次,夢璃堅持自己的說法,因爲那是她親眼看見的。
親眼所見就一定是真的?
現在她把自己的經歷跟董飛說的一加聯繫就不難明白,董飛的那些錢,就是紅十字會保險櫃裡的。
因爲那裡面有一塊兒蜘蛛木牌,那是她從小帶大的,那是她的護身符,也是她的一片愛心,她想用它去祝福那個患者早日康復,永遠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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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朱娜的經歷說完已經十二點多了,大家都沒吃飯。
王月要出去買,讓白楊給攔住了,他讓王月留下照看洪軍和玲玲,他出去買飯。
阿朱娜也跟了出來。
白楊:“你怎麼也出來了?”
阿朱娜:“白楊哥,事情不對勁兒。”
白楊:“怎麼了?”
阿朱娜神色古怪的看了白楊一眼說:“很多人的經歷……跟愛完全沒有關係。”
白楊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意識到了。
露露經歷的連理樹跟愛有關麼?
文文經歷的食人洞跟愛有關麼?
小董經歷的引路石跟愛有關麼?
他們的經歷似乎都跟愛沒有關係。
還有阿朱娜,她也在這個環裡,她經歷的紙人同樣跟愛無關。
現在還有一個人的環沒有找到,那就是周泰。
在他的身上發生過什麼?
沒人知道,只有他自己纔會給他們大家一個答案。。
白楊和阿朱娜買了十幾個盒飯和五斤水餃,還有十幾瓶礦泉水就趕回醫院。
大家都心情沉重的各自吃飯。
玲玲吃的很費力,王月用勺子一點兒一點兒的喂她。
吃完飯王月把飯盒收拾好扔到醫院的垃圾桶裡。
期間還進來一個護士,很胖很矮,走道兒有點羅圈腿。
她進來看了看,見屋子裡都是人,就嘟囔一句:“怎麼這麼多人,病人還休不休息了。”
護士出去了,飯也吃完了。
大家的目光都看着周泰。
每個人都有着不同尋常的經歷,現在,就剩下週泰了。
周泰皺着眉想了想說:“要說詭異的經歷,其實我也有過,不知道跟這件事有沒有關。”
阿朱娜說:“凡事都有因由,你說說看。”
周泰點了點頭就述說他的經歷。
———
人……都有兩個面兒。
也可以說,每個人都有兩個自己。
真正能做到表裡如一的人……沒有。
柳下惠是真的柳下惠,還是不得不做柳下惠。
誰又知道。
周泰的性格比較怪,是編輯部的另類。
他不怎麼喜歡跟人交流,喜歡獨來獨往。
交流,就會產生摩擦,好也罷、壞也罷,都沒必要。
但是白楊除外,他覺得白楊和他的性格比較象。
在大學的時候周泰曾經相信真愛,愛的死去活來、愛的山崩地裂、愛的海誓山盟、愛的花前月下、愛的形影不離。
直到有一天他無意中看見一個男人騎在她身上,而她,象是發了情母狗躺在那兒嚎叫着。
他和她只拉過手,沒有擁過飽、沒有接過吻、沒有上過牀,他就是喜歡她的一絲靦腆、一絲害羞、一絲矜持……
可她有兩個面兒。
一個面兒是羞答答的陽光女孩兒,另一個面兒,是發了情的公共汽車。
她跟很多人交往,周泰只是其中一個。
周泰很傷心也很氣憤。
他問她爲什麼,她說:“好玩兒。”
從那以後,周泰沒有交過一個女朋友,他不在相信女人。
“好玩兒?”
一直是他心裡的一個疙瘩。
女人會玩兒,男人又怎麼不會。
他和一個朋友合租了一個屋子。
白天他們一起在商場做保安,晚上一起在網上獵豔。
他是男人,很正常的男人。
他不在相信愛情,他不敢在去愛,也不願意在去愛,愛……很辛苦。
他可以保證不背叛她,但是不能保證她也不背叛他。
但他又不能指着手活一輩子。
所以周泰偶爾會玩兒一夜情。
一夜情他可以接受,但是他不能接受小姐。
一夜情是玩兒,別人曾經玩兒過他的,他爲什麼不能玩兒別人的。
周泰也是人,他也有兩個面兒。
租住的房子有兩個房間,他住一間,他的朋友米郎住一間。
米郎,也是個單身漢,他同樣喜歡玩兒。
他和周泰有相同的愛好,也有不同的愛好。
相同的是他也喜歡玩兒一夜情,不同的是他還玩兒小姐。
兩個單身的男人,各自在自己房間尋找着目標。
夜,已經很深,可街上還是燈火通明。
下水道里的老鼠在玩兒、躲在暗處的蟑螂在玩兒、房頂的野貓在玩兒、垃圾箱裡的野狗也在玩兒。
雞在玩兒、鴨子在玩兒,男人在玩兒、女人也在玩兒,這個看似美麗的城市裡,到底有多少人在玩兒?
周泰在一個QQ羣裡,一個喜歡玩兒的QQ羣。
他網名叫:僅僅一次。
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一次。
沒有瓜葛、沒有曖昧。
只是一次,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舒服了,我也舒服了,互不相欠。
單身男人需要解決的東西,單身女人同樣需要解決。
有家男人不想在家解決的東西,有家女人也有不想在家解決的東西。
不知道是誰說過的一句話,可能是智者、也可能是個白癡:存在,必然合理。
於是,有人跟僅僅一次搭話兒了,她的網名叫:喜歡人。
喜歡人:你好,僅僅一次。
僅僅一次:你好。
喜歡人:你是那兒的?
僅僅一次:X市的。
喜歡人:我也是。
僅僅一次:你的暱稱很特別。
喜歡人:有什麼特別的。
僅僅一次:喜歡人?難道你不是人?
喜歡人:你真會猜。
僅僅一次給喜歡人發了一個笑臉:晚上有事嗎兒?
周泰喜歡開門見上,在這種羣裡的人,都知道怎麼回事兒。
喜歡人:有事兒。
周泰有點失望,白白跟喜歡人費了半天話兒。
他又隨便發了一條:什麼事兒,這大半夜的。
喜歡人:見你呀!
周泰樂了。
僅僅一次:在什麼地方?
喜歡人:在石青坡怎麼樣?
石青坡在郊區,是一個小山崗,位置很背也很偏僻。
周泰看見喜歡人選的地方就是一皺眉。
這種事兒,要麼賓館、要麼旅店,那有三更半夜的去小山上辦的。
僅僅一次:那地方很背,又在郊區,換個地方吧。
喜歡人:我只能去那兒,別的地方……不安全。
僅僅一次:爲什麼?
喜歡人:有人要抓我。
僅僅一次:你老公?
喜歡人:不是,我沒有老公,是……人要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