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輝現在不知所措,想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兩個張兮兮也越走越近。
衛輝看着左面的張兮兮,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重重的喘了一口氣。
他想從她身邊衝出去。
可就在衛輝試着往出走的時候,張兮兮忽然停住了,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衛輝。
然後張開嘴似乎想和衛輝說點什麼,但是嘴裡沒說出一個字,而是咕嚕咕嚕的往出吐血。
衛輝嚇的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跳出來了,他掉頭往右面的張兮兮跑去,那知道右面的張兮兮伸手在自己的臉上一抓,竟然把臉皮活生生的扒了下來。
臉上血糊糊的,眼珠子鼓鼓着冒着綠光。
衛輝一屁股坐在地上,兩條腿都轉筋了。
他一點一點的在地上蹭,終於後背靠在了牆上。
他駭然的看着兩個張兮兮,好在她們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耷拉着腦袋停在原地。
衚衕裡越來越冷,衛輝可以感覺到。
那張皺皺巴巴的破報紙這時候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呼啦呼啦的又朝着衛輝飄了過去。
“啪”的一下又扣在衛輝的臉上。
衛輝伸手把破報紙拿下來扔在一邊。
他在想現在該怎麼辦?
風,不知道什麼時候越刮越大。
這樣大的風在冬天不常見。
兩個張兮兮耷拉着腦袋,長長的披肩發讓風吹的散亂,把臉深深的埋在裡面。
現在衛輝看不見她們的臉、看不見她們的眼睛,她們——是不是還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一人兩鬼,僵持住了。
衛輝凍的直哆嗦,他知道,在這樣下去,自己可能會被凍死。
皮大衣,好看,但不保暖。
他想試着站起來,可就在這時,他聽見一陣異響,是“嘩嘩譁”的流水聲。
就在背後傳來的。
背後是牆,這怎麼可能。
他愕然的回過頭,牆的上面,正在往下淌水,水流的很快,一瞬間衛輝的全身都讓水澆溼了。
水是黑色的,散發着惡臭。
衛輝正疑惑的時候,又聽見“嗬嗬嗬”的叫聲。
他往後蹭了幾步擡頭往上看,一個渾身溼淋淋的男人正從牆的後面往出爬。
他頭髮一綹一綹的,嘴裡咕嚕咕嚕的往出吐水。
兩個張兮兮不是人,從牆後面往出爬的明顯也不是人。
他爬的很快,他的臉幾乎貼到了衛輝的鼻子上。
那是一張糜爛不堪的臉。
肉,已經沒有幾塊了,癩癩嘟嘟。
衛輝掙扎着站起來想往出跑,可皮大衣讓男人死死的抓住。
他慌慌張張的把皮大衣脫下來,跌跌撞撞的就往靖宇街出口跑。
兩個張兮兮都不見了。
現在衛輝渾身是水,一陣寒風吹過,他感到徹骨的冷。
衛輝跑了二十幾步,他凍的實在不行了,渾身抖的很厲害。
就在這時迎面衝過來一個人。
一個男人。
男人手裡拿着一把鋥亮的刀,衝過來二話不說對着衛輝的肚子就刺。
一刀、兩刀、三刀……
衛輝最後的意識裡就是殺他的男人。
是他……爲什麼?
他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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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瑤很多天沒讓李左跟他回別墅。
她怕孩子有什麼意外。
而且——她還在做一個決定。
是不是按着師傅說的把李左送到下面去。
那是人命,古瑤知道。
所以她在猶豫。
這一天下班的時候,古瑤在夜總會門口兒遇見了李左。
李左今天穿着一身西裝,頭髮梳的鋥亮,看着很精神。
古瑤:“在這幹什麼呢?”
李左:“等你。”
古瑤一怔:“等我?有事嗎?”
李左:“古總,這都半個月了,我想今天跟你回別墅。”
古瑤看了李左一眼,她知道,女人有需要,男人更有。
尤其是李左身強力壯,三十多歲。
正是虎狼之時。
古瑤:“夜總會不是有小姐嗎?”
李左聳了聳肩一攤手說:“她們……沒意思,我提不起興趣。”
古瑤皺着眉,眼睛盯着李左看了一會兒。
李左說的是真是假古瑤不知道。
她自己的年紀擺在那兒,保養的在好,下面也不如年輕人的。
古瑤一向看人很準,不過對於李左,她有時候還真看不透。
她也有陣子沒解決了,她也想。
古瑤覺得偶爾一次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危險,最多做的時候小心點。
她點了點頭說:“那……走吧!我最近身體不太好,晚上你輕一點。”
李左笑了一下說:“我知道。”
李左跟古瑤回到別墅,他洗了個澡來到古瑤臥室的時候嚇了一跳。
屋子裡掛的到處是黃色的紙符。
李左:“古總,你這是……”
古瑤躺在牀上說:“都是我在寺廟求的符,保平安用的。”
一邊說古瑤看見李左背對着她站在門口兒擺弄什麼。
古瑤:“快點吧,我現在晚上過了十點就失眠,完事兒我好早點休息。”
李左“嗯”了一聲轉身就上了牀。
古瑤說是讓李左輕點,李左還真沒太用力。
不過她今晚特別的興奮。
古瑤:“在用力一點!在用力一點!”
最後李左也沒有保留,比以往更拼命。
兩個人在牀上折騰了快一個小時。
還是老樣子,做完古瑤就讓他回自己的臥室。
李左從古瑤臥室出來的時候冷冷的笑了一下。
不過古瑤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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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件事你認爲做的天衣無縫的時候——這本身就是——縫。
早些時候。
張浪的臥室。
李麗:“你什麼時候教訓李左,我看他一天還是活蹦亂跳的。”
張浪:“我正在想辦法。”
李麗:“什麼辦法?”
張浪:“李左這個人我看的很透,他就是一條披着狗皮的狼,如果有一天他得勢,咱們在夜總會都沒有立足之地了。”
李麗:“他能得勢?”
張浪:“原先不能,現在不好說。”
李麗:“爲什麼?”
張浪:“因爲……古瑤懷了李左的孩子。”
李麗:“古總懷孕了,真的假的?”
張浪:“跟你我還有必要說謊嗎,不過你記住,千萬要保密。”
李麗:“我知道。”
張浪:“這件事古總不想讓李左知道,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輩子。一旦李左知道古瑤懷了他的孩子,你想李左會怎麼樣?”
李麗:“要是我就藉機上位。”
張浪:“說的不錯。現在古總還在猶豫。”
李麗:“猶豫什麼?”
張浪:“馮師傅說水生纏着古瑤是想投胎,水生是厲鬼,馮師傅對付不了,所以建議古瑤把孩子的父親送到下面對付水生。”
李麗:“你……信嗎?”
張浪:“我信。要真是李左做了鬼能對付水生,咱們也不用害怕了。”
李麗:“那倒是。”
張浪:“所以現在要幫古瑤做個決定。”
李麗:“什麼決定?”
張浪:“送李左下去。”
李麗:“古總會聽你的?”
張浪:“古瑤的爲人我知道,她不會聽任何人的,所以咱們要幫她做。”
李麗:“怎麼幫?”
張浪:“讓李左自己去送死。”
李麗:“你有計劃?”
張浪:“差不多,不過需要你幫忙。”
李麗:“那沒問題。什麼計劃?”
張浪:“李左很想賺錢,他在古瑤的身上雖然賺了不少,不過我看他的樣子好象並不滿足,你找個機會跟他接觸,然後教給他一個計劃,讓他把跟古瑤做的時候錄下來,然後威脅古瑤,那樣古瑤就會給他一大筆錢。”
李麗:“古總能給麼?”
張浪:“你說呢!”
李麗:“我說不會,要是給她就不是古瑤了。”
張浪:“還有個好處……”
李麗:“什麼好處?”
張浪:“李左這小子是個典型的守財奴,他賺的那些錢基本沒花,他如果消失了……錢就是咱們的。”
李麗:“你能拿到李左的錢?”
張浪:“當然能。李左沒什麼文化,字都認不全,他銀行卡是我給開的戶,賬號和密碼都在我手裡,他根本就沒改,只要他死了,錢我可以隨時在網上劃出來。”
李麗:“那你怎麼不早劃出來?”
張浪瞪了李麗一眼:“早劃出來那是找死,你以爲李左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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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瑤陰森森的坐在辦公桌前看着李左。
她沒想到李左的膽子這麼大,竟然敢要挾他。
古瑤:“李左,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是第一個敢要挾我的人,你想清楚了。”
李左冷哼了一聲:“凡事都有第一次。”
古瑤:“你以爲就憑着一盒錄像帶我就會給你錢?”
李左:“你可以不給。我是不怕,這個城市裡有幾個認識我的,你呢?要是這玩意兒傳到網上,一定是爆炸性新聞。”
古瑤:“你不怕我報警?”
李左:“可以。你報警吧!只要警方介入,明天這盒錄像帶就會同時出現在所有的新聞社。”
古瑤眯起眼睛看着李左。
古瑤:“這恐怕不是你自己想出來的主意吧!”
古瑤混跡社會幾十年,李左爲人陰險她早就看出來了,但是這種計劃不是李左能想到的。
因爲李左沒這個腦子。
李左:“這就不用你操心了。”
古瑤:“做個交易。”
李左:“什麼交易?”
古瑤:“我可以給你錢,但是你必須把身後的人交出來。”
李左皺着眉猶豫了很久。
李左:“可以,不過不是現在,因爲……萬一我出了什麼意外,或者拿不到錢,他也不會讓你好過。”
古瑤:“你要多少?”
李左:“二百萬。對你來說這點錢算不了什麼。”
古瑤點了點頭說:“好!我給你,不過我要準備一下,一次提出這麼多現金不是容易的。”
李左:“我知道!我給你兩天的時間,兩天以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古瑤:“你最好別耍花樣。”
李左:“你放心,你求安心我求財,帶子我備份了四盒,到時候都給你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