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美茹嚥了口吐沫:“老劉你在睡覺?”
“是啊,這大半夜的我不睡覺幹什麼,你沒休息嗎?”
劉大發的語氣讓人琢磨不透,王榆木把腦袋湊了過來聽得很清楚。
“我……睡不着,這不就給你打個電話,想跟你聊聊天。”
“那你要聊什麼?”
“我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是想看看我在不在宿舍吧!”
王榆木出了一身冷汗,笑美茹也是如此。
似乎,劉大發正在看着他們,就在一牆之隔的棺材衚衕。
笑美茹乾笑了一聲:“什麼看你在不在宿舍!行了,聽見你的聲音我也踏實了,你好好休息吧,多注意身體。”
“好吧,你也早點休息。”
笑美茹掛斷電話:“老劉還在市裡,這個號碼是他們宿舍的。”
“那……那你家的鑰匙還誰有?”
“沒人有了,我就是這陣子害怕,老劉走前還特意換的門鎖,鑰匙就我和他有。”
王榆木和笑美茹再次回到臥室的牀上,他將窗簾輕輕的拉開一條縫兒。
對面,一道苔蘚斑駁的高牆,牆外,就是棺材衚衕,僅僅和這間臥室有一牆之隔。
王榆木盯着牆頭一直在觀察,他希望捕捉到一絲線索,那怕是一點提示也好,可牆頭上什麼都沒有。
那對眼睛,那對在他第一次和笑美茹翻雲覆雨時一閃而過的眼睛,再也沒有出現。
笑美茹讓他的舉動嚇的夠嗆:“你……你在看什麼,是不是棺材衚衕有什麼東西?”
“沒有,我什麼都沒看見。”
“是沒有,還是你沒看見?”
王榆木覺得笑美茹這句話問的比較深奧,想了想說:“是我沒看見。”
笑美茹又是一哆嗦。
“榆木,老劉不回來的這幾天你能天天陪我麼?”
笑美茹豐腴滑膩的身子又鑽進了王榆木的懷裡。
笑美茹的肉感、強烈的性慾讓他欲罷不能。
“行,我有空就過來。”
“那謝謝你。”
“你說是誰把褲子放進來的?”笑美茹也意識到了這個可怕的問題。
一雙無形的手,一對看不見的眼睛籠罩着兩個人。
“我不知道,不過這幾天我會調查的,不管是誰幹的,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我覺得,是有人在針對我們倆個。”
“那會是誰?你有沒有得罪什麼人?”笑美茹問。
“沒有!要說得罪,就是劉大發。”王榆木肯定的說。
“你和劉大發是什麼時候結婚的?”反正睡不着,王榆木就和笑美茹隨便聊了起來,他想從中捕捉點東西。
“我們結婚九年了。”
“九年?”按着笑美茹的年齡九年前應該也有三十五六歲,那就說她和劉大發很可能不是頭婚。
“是九年,那時候我三十六歲,我原先有個丈夫,後來去世了。老劉他當時還是副鎮長,到我們村去慰問,那時我的狀況很糟,吃喝都成問題,村長給我簡單介紹了一下,我也沒多想,反正老劉也是單身,又沒孩子,我就同意了,跟了過來,也沒舉行婚禮,就一直這麼過着,不過結婚證倒是辦了”
“劉鎮長原先有老婆嗎?”
“有一個,後來跟老劉離婚了,我估摸着也是老劉那個病的原因。”
男人如果單單成了一件擺設,那讓女人情何以堪!女人,是需要滋養和澆灌的。所以王榆木此時倒是有些同情笑美茹。
兩個人隨便閒聊了很久才睡去。
早上笑美茹又纏着王榆木不放,王榆木身強體壯,倆人又云雨一番,折騰到七點多才分開。
王榆木從劉大發家出來,街上的行人並不多,他想要回屠宰場。
雨,雖然停了,可衚衕裡依舊有些泥濘。
一邊走着王榆木就覺得似乎有人在後面跟着他。
他下意識的回過頭,是一個女人,看不清樣貌,一身米黃色的連衣裙,腳上穿着一雙雨靴。
這個女人看見王榆木回頭看她,就將臉扭了過去。
王榆木遲疑了一下,又繼續往前走。
這個女人仍是不緊不慢的跟着,她低着頭,沒有看王榆木。
王榆木沒有害怕,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是和自己順路?還是巧合?
王榆木站住了,這個女人也停下,王榆木加快腳步,這個女人也加快。
王榆木皺着眉,轉回身說:“你有事兒嗎?爲什麼跟着我?”
那個女人擡起頭,年齡應該在40歲左右。
女人用一雙無神的眼睛看着王榆木,眼神有些怪,就好像是一個活人在看一個死人。
王榆木讓她看的有些發毛。
女人看了一會說:“我知道你幹了什麼!”
說完轉身就走了。
王榆木一哆嗦。
她是誰?知道自己幹什麼了?
指的是自己和笑美茹的事兒?
難道她就是那個趴在棺材衚衕牆上眼睛的主人?
女人走了,王榆木追了上去。
“請等一下,你剛纔說什麼?”
女人沒有回頭,一轉身進了一個衚衕。
不是棺材衚衕,是一條普通的衚衕,裡面一個人都沒有,王榆木想都沒想也跟了進去。
王榆木看着這個女人,腦袋裡一大堆問號。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跟着我,剛纔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女人擡起頭看了王榆木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木然。
“我說什麼了?”
“你說知道我幹了什麼,是什麼意思?”
“我隨便亂說的。”
不對,王榆木隱約感覺到不是那麼簡單。
“那你爲什麼跟着我?”
“我想看看你是怎麼消失的。”
盛夏,雖然很熱,不過王榆木這時卻覺得渾身直冒涼氣。
在看眼前的這條衚衕其實很偏僻,除了他和這個奇怪的女人外連個人影都沒有。
而且,這是一條死衚衕。
王榆木琢磨着怪女人說的那句“我想看看你是怎麼消失的”。
消失?
三個男人在一個大雨天經過棺材衚衕後就在人間蒸發了,難道這個怪女人的意思是自己也會消失?
巧合的是,自己也的確在一個大雨天穿過了棺材衚衕。
就是和笑美茹第一次雲雨的那一晚。
“你到底是誰?”王榆木警惕的問。
女人灰濛濛無神的雙眼木訥的瞪着王榆木,半天也沒有說話。
“你怎麼不說話”
“說什麼?”
“我問你是誰?”
“我是誰跟你沒關係。”
“你說看看我是怎麼消失的是什麼意思?”
“你在下雨天經過棺材衚衕,所以你也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