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說殺武家百的兇手就在眼前,但眼前只有劉北和張家偉。
劉北狐疑的看着陽光,張家偉也瞪着他。
“陽光,你能把話說清楚點嗎?”
張家偉說。
“有什麼不清楚的?”
“你說兇手就在眼前,是什麼意思?現在只有我和劉院長在這兒,難道你說我們倆個是兇手?”
“不是你們兩個,是其中一個。”
陽光目光忽然變得有些怪,他一改平時的微笑,冷冷的看了一眼張家偉又看了一眼劉北。
“陽光,你最好不要故弄玄虛,否則那條束縛帶,會一直系到你死的那一天也不會拿下來。”
張家偉看着陽光說。
陽光又閉了一下眼睛,然後慢慢的睜開,面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有可能到我死的一天都不會拿下來,但你們兩個其中一人恐怕是看不見了。”
張家偉和劉北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你是什麼意思?”
劉北終於忍不住問陽光。
“我的意識是很快很快,你們兩個中的一個人會對另一個人下手。”
“你在胡說什麼?”
“張醫生,你認爲我是胡說?”
“你以爲你說的我和劉院長會相信?”
“會!不信的話你們就不能來找我。”
“我們找你是希望你說真話。”
“你們怎麼知道我說的不是真話,昨天我就說人還會繼續死,可你們沒有信,現在我說的也是真話,你們信嗎?”
張家偉和劉北都沉默了。
張家偉看不透陽光,現在看不透,以前也看不透。
他一直把陽光作爲自己的對手,他想戰勝他,無論是那一方面。
因爲陽光曾經是業界最優秀的。
但他現在忽然忽覺得有點力不從心。
信陽光的?不信?
陽光本身有什麼目的?
“你說我和劉院長其中一個是兇手,那是我?還是劉院長?”
張家偉眼睛就好象是一把利劍一樣盯着陽光,他想穿透陽光的眼睛,看看他的雙眼後面到底隱藏了什麼。
但是陽光的眼睛就好象是一面鏡子,在裡面除了看到他自己,什麼都沒有。
陽光和他對視着,慢慢的說:“我想活命。”
“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想活命,所以不能說出來。否則,下一個死的就是我。”
說完陽光露出了雪白的牙齒,他表情很怪,就好象齜牙要咬張家偉一口。
張家偉下意識的把身子往後閃了一下。
劉北把老董和李欣叫進來,告訴他們把陽光帶回去,而且,不要給他解開束縛帶。
因爲,他對陽光給的結果很不滿意。
陽光走了,屋子裡只剩下張家偉和劉北。
“劉院長,陽光的話不能信!”
“我知道!咱們兩人都不能是兇手,他這麼做說應該是有什麼目的。”
“我覺得也是,這個陽光還真不簡單,但是他怎麼會知道小劉會死、武家百會死的?”
“我也想不通,行了,沒事你先回去吧,還有,晚上多安排些警衛加強巡邏。”
張家偉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張家偉走了,劉北撥通了一個電話:“王隊長,我是劉北,你把老董給我叫進來!”
老董坐在劉北的對面,劉北給他點了根菸。
“劉院長,你叫我有事?”
劉北從茶几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茶,然後若有所思的看了老董一眼。
“老董啊,你在院裡工作多少年了?”
“已經十幾年了。”
“時間過的真快,你也知道,在院裡我真正相信的人不多……!”
“有什麼事你就說劉院長,只要我能幫上忙的一定盡力。”
“好!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別跟任何人講。”
“你放心劉院長,我老董別的不敢說,嘴裡從來沒說過半句不該說的……”
劉北在老董的耳邊說了半天老董驚呆了。
“劉院長,這個……太難以置信了。行,你放心,我一定按你說的做。”
劉北看着老董出去,臉上露出一陣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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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和老董送陽光回監禁室的時候陽光在她耳邊嘀咕一句:“來見我!”
老董似乎沒有注意。
但是她聽得清清楚楚。
自從醫院先後有兩個警衛莫名其妙的死去,已經鬧得人心惶惶。
而且,似乎陽光都事先知道。
她讓我去見他有什麼事?
李欣猶豫着要不要去。
她找到了在病房休息的小狐狸。
小狐狸臉色還是很難看,似乎是嚇的不輕。
李欣坐在牀邊安慰她一會兒,然後就好奇的問她看見了什麼。
小狐狸把看見的東西跟李欣說了,李欣的臉一瞬間也白了。
“你是不是看錯了?小劉已經死了,現在在停屍間的冷藏室,還有,怎麼可能是綠色的眼睛……?”
小狐狸搖了搖頭說:“沒看錯,我記得很清楚。”
“那你跟警察說了麼?”
“說了,他們不相信。”
“別說他們,我聽着都有點懸!”
“你也不相信我?”
小狐狸有些不高興的問。
“我……我信你。”
李欣雖然是這麼說,但小狐狸知道她其實也是半信半疑。
不要說是小狐狸,她自己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她也不會相信。
“還有件事,上午我和老董送陽光回監禁室的時候他讓我去見他。”
“去見他?”
“是啊,我正在猶豫要不要去。”
小狐狸想了想說:“昨天的事兒他說的可挺準,可惜我沒聽你的話,不過還好我命大,那個東西沒要我的命。”
“你覺得我應該去見他?”
“去唄!反正他也不能把你怎麼樣,聽聽他說什麼!”
“那你陪我去?”
小狐狸猶豫了一下說:“行!”
每天活動的時間是上午8點和下午2點,每次是2個小時,其他時候病人都單獨在禁閉室,但不會被綁到牀上。
陽光胳膊還是被束帶捆着,他躺在牀上,靜靜的看着頭上的監控器。
監控器的另一端,會是誰?
他對着攝像頭說着什麼,但是嘴裡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在做口型。
臉上,表情怪怪的,不象是在笑,也不象是在哭。
房間外,傳來了開門聲,陽光坐了起來。
他看見兩個小護士和一個警衛站房間的門口。
護士他認識其中的一個,是李欣。
李欣的後面,還有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兒,比李欣高一點。
李欣和小狐狸進到監禁室,警衛也跟着進來。
這是規矩,而且,警衛手裡的警棍已經打開。
陽光,是重度患者,沒人知道那條束縛帶能起多大作用。
李欣看了陽光一眼說:“你叫我來有事?”
陽光微微一笑說:“我讓你一個人來見我,但是現在……”
“我不會一個人見你的,那樣的話不合規矩,在說……”
“好吧!”
陽光慢慢的走向李欣,警衛瞪了他一眼說:“你要幹什麼?”
“和我的看護員說句話,我身體不舒服。”
陽光走到李欣身邊,聲音壓的極低,低到只有李欣一個人可以聽見。
“告訴張家偉,有人要殺他!”
“你是說……”
“你聽清了,記住,別跟任何人將。”
然後陽光又看了一眼李欣身後的女護士問:“怎麼稱呼?”
“我叫胡麗麗,她們都叫我小狐狸。”
“我叫陽光。”
“我知道。”
“你昨晚看見了什麼?”
陽光忽然問了一句。
小狐狸的臉色一下就變得慘白。
“你……你怎麼知道我看見了那個東西?”
“我不知道。給你個建議……”
說完他走近小狐狸,小狐狸警惕的後退了一步。
“我有話跟你說,你不用害怕。”
小狐狸定了定神說:“你要說什麼?”
陽光把嘴湊到她耳邊,聲音同樣低的只有她可以聽見。
“去見見白偉奇,她有你想知道的答案,但是不能和任何人講,要不下一個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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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陽光就退回到牀邊,他看着李欣和小狐狸滿臉疑惑的離開,臉上,泛起一陣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