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相知回首時3

天連日的晴好,她卻連日的煩悶,面上仍是平常模樣,心中那一絲情卻不由飛往別處。

她記得,揚州這時候,連水都是溫的。

她記得,那個時候她愛聽他在水邊吹笛,常常一聽就是半天,到京城後,他曾拿了笛子來哄她,她冷笑着說,我以前單知道笛子好聽,卻沒想過你這吹笛人的技藝是怎樣練就的,又與多少*女子合奏過。他便再也不曾在她面前握過笛子了。

她也和所有的姑娘一樣愛花,他便從外面弄了好些珍稀的花來送她,她說:我知道有個姓周的小姐,原來對你並不理睬,後來你每天在她窗前放一束她喜愛的花,才一個月,就擁得美人在懷。

他也弄了極其漂亮、連身爲公主的大嫂見了都喜愛不已的鳥兒來,她卻當着他的面說:大嫂,還記得我曾說過,我在門外聽見他和一個女人在行魚水之歡麼,那女人的叫聲就像這鳥兒的叫聲一樣,讓我一聽就想起來了。

……

他做了許多許多的事,他所知道的、他所擅長的,逗姑娘家開心的事,她卻從沒有過好臉色,最終他也無措。會千方百計的在外面與她巧遇,會與大哥搞好關係常到王府中來,可是許多時候見了她,對着她卻不如以前那樣口齒伶俐,甜言蜜語。現在想到這些,一半是甜蜜,一半是心酸。

少陵……少陵……她雖對他不理不睬,雖說再也不要爲他受一絲牽掛,流一滴淚,卻又記着他的點點滴滴。

溼了眼眶地望向窗外,發覺遠處多了兩個人影。

待噙着的淚水滴下,才認出是大哥和大嫂。

大嫂站在石砌的池塘邊,大哥站在她身後,相持許久,大哥緩緩伸手去拉她,卻被她甩開。

再拉,再甩。

大哥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着她,相隔得遠,也不知是不是有說話。

嚴小亭不覺輕笑。

叱吒風雲的大哥,總是會在大嫂面前爲難,許多時候,大嫂生氣了,他還不知道原因,就算知道了,也不知該怎麼做,而他又經常惹大嫂生氣。今天卻又不知是爲了哪樁小事,只是她並不太關心,反正最晚不過第三天,他們又和好了。他們在一起,哪怕是嗔怨怒罵,也讓人覺得很窩心。無論怎樣,他們總會相伴一生的……

相伴……一生……腦中又出北堂少陵的臉,心魂又有一種飛到遠方去了的感覺。

“小姐--”

蕊兒的聲音傳來,她忙擦去眼淚。最近,似乎特別愛流淚。

“小姐,北堂世家送了封信來呢!”蕊兒跑進來,將信遞給她,“是北堂世家的弟子,好像是快馬加鞭送過來的。”

她微有些吃驚,想到前幾日北堂少陵說的仇家尋上門的事,不禁有些提起心來,忙拆了信封。

信並不長,卻看得她臉色煞白,呆滯一會兒,立刻往屋外跑,跑出幾步,卻又回來換身輕便的衣服,拿了些銀兩。

“大哥,大哥--”嚴小亭一邊喊一邊往池塘邊跑,到衝上前時樂清似剛推開嚴璟,臉上稍稍泛紅。

嚴璟則正了顏色,問:“怎麼了?”

嚴小亭顧不得自己撞破了什麼,只是焦急地說:“大哥不好了,少陵四月四日要與仇家比武,還是以生死定勝負的,大哥我走了,我去揚州了。我不要他和人比武,不要他和拿命來比武!”

她說着就要往回走,卻被嚴璟叫住。

“你等等,他要和人比武?”嚴璟看着她手中的信,將信拿了過來。

“以生死定勝負,那叫什麼比武?大哥,他這幾年都沒怎麼練過武,哪裡比得過那個魔教的人?而且從他的話中都能明顯看出來他自知不敵,沒有抱什麼希望的,這不是明白着送死嗎?”嚴小亭急着說道。

嚴璟看完皺了眉頭,將信疊起來,“可你去又有什麼用?若能不比,他自然會不比,他又沒有求死之心。我想,這是因爲避免雙方因私仇而大戰的決議吧。”

嚴小亭幾乎要哭了出來,“那……那怎麼辦,他怎麼能去送死,怎麼能……這事又與他沒關係……大哥,怎麼辦,怎麼辦呢?我要去,我要去找他,我要告訴他,我還是愛他的,還是願意和他在一起的,我不想他去比武……”

她說着又要離開,嚴璟去拉住她,“你不能去,你去不只解決不了事情,反而會讓他敗的可能性更大。”

嚴小亭愣住,“爲……爲什麼?”

“本是魔教與北堂世家的事,本是要血流成河的事,現在卻只涉及了兩人,只是尋仇之人與少陵的比武,這其實是解決仇恨最好的方法,應該也是少陵所希望的。所以就算你去了,他也依然會比武,因爲他是北堂木兒子,是北堂世家的主人。你能改變的,只是他的心境,他會有牽掛,會更畏死,相比身負大仇、一心致他於死地的對手,心境上已然輸了一半。”嚴璟說道。

嚴小亭無奈起來,淚水串串滴落,“大哥,那怎麼辦?那怎麼辦?他怎麼才能贏?”

樂清也看向他,不禁撞了他一下,“你不是像很瞭解的樣子嗎?快說呀!”

“是北堂世家的弟子送來的信嗎?”嚴璟沉默一會兒問。

嚴小亭點頭,“是,那人還在大堂內。”

嚴璟說道:“現在去給少陵回一封信,就說,若他生,便再也不要給你來信,若他死,也許你也能真正得到解脫。”

“大哥……”

“啊?”

嚴小亭和樂清同時驚住。

“大哥……爲什麼?”嚴小亭滿臉不解地問。

嚴璟說道:“這樣,他便會絕望,會放開生死去比武。不怕死的人,是最可怕、最難戰勝的。”

“可他要是因爲這樣就有求死之心,故意敗下來呢?”樂清問。

嚴璟搖頭,“不會。他還肩負着北堂世家的責任,不會求死。雖說他死,尋仇人的大仇得報就無事,可北堂木重傷,獨子北堂少陵若一死,北堂世家便會羣龍無首,那時無論是對於魔教還是對於江湖其他門派,都是人爲刀俎北堂世家爲魚肉,前途堪憂。少陵自然也知道這點,所以不會讓自己有事。”

“這……這成嗎?”嚴小亭疑慮地看向嚴璟,想從他身上找到北堂少陵必勝的把握,誰知嚴璟卻說道:“不知道。這只是無路可走時的辦法,我也不能斷言他就一定會將生死置之度外,不能斷言將生死置之度外後他就一定能勝。”

她向來信任大哥,此時也只有按大哥說的做,可是連大哥都無把握,她又從哪裡找到把握?

寫了怎麼看怎麼絕情的信,遞向了北堂世家的弟子,讓他送到他家少主手中,兩天後,她自己才從府中出發趕往揚州。

她知道,再過兩天,他就會看到她的信,等她到時比武一定已結束,生死早定。

如果……如果她見不到他該怎麼辦?如果他最後都不知道她一直都不曾忘記他,已決定與他相伴該怎麼辦?如果……

不,不會有這些如果,他不會有事,她會出現在他面前,親口告訴他她要嫁給他,要做他的妻子,和他相伴一世。

她去時,北堂世家定是風平浪靜,比武已大勝,北堂少陵又是聲名大噪,他正式接替北堂家主人之位,所有弟子都一片歡騰,而他卻一個人跑到了他們曾遊玩過的湖邊,想着她的樣子傷春悲秋。

當她在他身後叫他一聲“少陵”,他回過頭來看着她風塵僕僕的樣子,又是多麼的恍如身在夢魂中呢?

嚴小亭不禁露出微笑來,一聲“駕”,策馬飛奔向遠方白雲藍天間。

————————————————————————

本來還準備寫到後面的,可寫着,覺得到這裡就好了,再加反而是累贅了~~小亭和少陵的結局沒有真正寫,但卻是呼之欲出。本來要白天更的,結果又熬到晚上了,不只晚上,還到凌晨了,唉~

番外 燭影照紅妝嚴府中醒來肝腸寸斷時暗訪亂民村今夜不寧靜番外 元夕燈似火4討教於妓者番外 相知回首時2嚴相太霸道駙馬若有妾心中怨恨生嚴璟的緊張同船乃意外夫死何去從相約韓子楠駙馬不懼內絕境逢新生只是苦肉計有家字畫店相愛這樣遲番外 相知回首時1醒來在何地(三千)回嚴府回嚴府爲何要決擇女屍之身份嚴璟的緊張斷子絕孫香番外 元夕燈似火1驟然見休書雙雙落下水女屍之身份竟脫他人衣又到難熬夜雙雙落下水過往心酸事心中怨恨生一切找嚴璟異地遇故人子楠酒醉時陌生的駙馬竟脫他人衣心中自酸楚雙雙落下水大事也化了消息怎送出神秘五皇叔府上生矛盾心傷來質問何事出家門過往心酸事只是迷了心難測天之意番外 元夕燈似火3相公在青樓茶樓來相親兩公主相鬥半夜來覓食一切找嚴璟媳婦好難爲太后往昔事嚴府中醒來無奈大事起駙馬不懼內轉頭都成空吹吹枕邊風刺客闖進府轉頭都成空仇人見面白白費心機只是迷了心白白費心機又是一樁禍無端受調戲仇人見面嚴璟的緊張番外 相知回首時2大理寺宣旨書房再次訪長夜漫漫同船乃意外要他不人道吉日進宮來放手,便嫁你(四千)只是迷了心何謂忠與奸有女名婉晴許你一輩子相公在青樓嚴璟必除之今夜不寧靜若我隨風去斗膽進青樓(三千)心上人另娶他人討教於妓者嚴相真面目婉晴相安慰回嚴府誰是狐狸精
番外 燭影照紅妝嚴府中醒來肝腸寸斷時暗訪亂民村今夜不寧靜番外 元夕燈似火4討教於妓者番外 相知回首時2嚴相太霸道駙馬若有妾心中怨恨生嚴璟的緊張同船乃意外夫死何去從相約韓子楠駙馬不懼內絕境逢新生只是苦肉計有家字畫店相愛這樣遲番外 相知回首時1醒來在何地(三千)回嚴府回嚴府爲何要決擇女屍之身份嚴璟的緊張斷子絕孫香番外 元夕燈似火1驟然見休書雙雙落下水女屍之身份竟脫他人衣又到難熬夜雙雙落下水過往心酸事心中怨恨生一切找嚴璟異地遇故人子楠酒醉時陌生的駙馬竟脫他人衣心中自酸楚雙雙落下水大事也化了消息怎送出神秘五皇叔府上生矛盾心傷來質問何事出家門過往心酸事只是迷了心難測天之意番外 元夕燈似火3相公在青樓茶樓來相親兩公主相鬥半夜來覓食一切找嚴璟媳婦好難爲太后往昔事嚴府中醒來無奈大事起駙馬不懼內轉頭都成空吹吹枕邊風刺客闖進府轉頭都成空仇人見面白白費心機只是迷了心白白費心機又是一樁禍無端受調戲仇人見面嚴璟的緊張番外 相知回首時2大理寺宣旨書房再次訪長夜漫漫同船乃意外要他不人道吉日進宮來放手,便嫁你(四千)只是迷了心何謂忠與奸有女名婉晴許你一輩子相公在青樓嚴璟必除之今夜不寧靜若我隨風去斗膽進青樓(三千)心上人另娶他人討教於妓者嚴相真面目婉晴相安慰回嚴府誰是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