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眼尖嘴快的沈墨,第一個發現了雙喜,於是大聲喊道,一臉的驚喜。
聽到沈墨的聲音,泉子連忙往門口看去,當他看到了這個樣自分外惦念的小女人的之後,臉色一喜,風一樣的往前衝去時,然後伸手把雙喜撈在懷裡,好像害怕雙喜忽然離去一樣。
泉子抱緊了雙喜,語氣中帶着忐忑的說道:“喜兒,喜兒,你終於回來了,不會再忽然消失了吧?”
雙喜微微一怔,然後就明白了泉子是怎麼了,想必是泉子知道自己被吳顯帶走的事情了,於是雙喜柔聲說道:“泉子哥,你放心好了,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回來了嗎?”
“喜兒,到底是怎麼回事情?你讓那掌櫃的給我捎信,實在是急壞了這一大家子的人……”蘇玉皺着眉毛問道,語氣中,有着濃濃的擔憂。
雙喜從泉子的懷中探出頭來,望着一院子臉上都帶着關切之色的男人,心中一暖,剛剛在吳顯那裡受的委屈,一下子散開了,能和這些男人們在一起,她很幸福,就是受點委屈,又有什麼呢。
“喜兒,你是怎麼從陳子榮那混蛋手中逃出來的?”沈墨連忙問道,生怕雙喜被陳子榮給欺負了,若真是那樣,即便是這破官,他不做了,也要給陳子榮一個教訓!
雙喜望着蘇玉問道:“掌櫃的沒和你說嗎?在喜迎樓中,我就從陳子榮手中脫身了。”說起來。這件事情還要感謝一下吳顯,畢竟陳子榮那廝,也難纏的很。
不然到時候就是自己的男人們到了,也難免會得罪這個紈絝,現在,把陳子榮的怒火都引到了吳顯的身上,正好!就讓他們以惡鬥惡去吧,雙喜狠下心腸想到,一想到吳顯竟然陰魂不散是追到了安慶朝。她這心裡,就堵心的慌,除了堵心,還有另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上不下的感覺,讓她着實是不大好受。
“掌櫃的只和我說。有一個人從陳子榮的手中帶走了你,我們還以爲,那個人是陳子榮的同黨……”沈墨絮絮叨叨的說道,年少但俊朗的臉上,滿是憤慨的神色。
雙喜搖搖頭:“不是陳子榮的同黨。”
“哦?那是誰,能從陳子榮的手中帶走你?他有沒有欺負你?”沈子言皺了皺眉毛問道。話說到一半,開始關心雙喜的時候。語氣明顯的溫和了起來。
雙喜知道沈子言是擔心自己,給了沈子言一個讓他安心的笑容:“沒有欺負我。”說起來,到是自己打了吳顯一巴掌,吳顯只是言語對自己恐嚇了一番,說了點自己不愛聽的話而已,自己就權當沒聽見便是了。
雙喜斂眉,對着衆人說道:“這個人。你們也知道,便是那吳顯。”
“什麼?吳顯?”泉子一下子就炸開了。驚聲叫道。
接着泉子怒聲說道:“他不好端端的在北漠當王上,跑來安慶朝做什麼?”一想到這個吳顯,當初想要雙喜去做那勞什子王妃,他氣不打一處來。
沈墨一下子恍然大悟了:“啊……我想起來了!朝中早就有人說,北漠來了使者,這吳顯,定是混進來的!聽掌櫃的說,那個人一身番邦打扮,我早就該想到的!”
沈子言皺了皺眉毛:“斷斷沒有讓一個王上親自出使的先例的,吳顯這次來,出使爲次要,定是還有別的目的。”
沈子言此話一出,衆人都沉默了,大家把目光都落在了雙喜的身上,吳顯該不會是衝着雙喜來的吧?
雙喜感受到了衆人的目光,心虛的笑了笑:“你們看我做什麼,我還沒有讓堂堂頓赤族的王上,親自追過來的本事……”
衆人都在心中說道,你有,若是他們是王上,他們權傾天下了,然後遇見了和吳顯一樣的事情,也是會這麼做的。
別說只是從北漠到安慶了,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上窮碧落下黃泉!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追去。
就在衆人都擔心雙喜的這會兒,柳意回來了,臉上帶着隱隱的怒氣。
十五跟在柳意的後面,面若寒蟬,不敢言語。
柳意沒有想到,衆人都在院子裡面,微微一怔,然後緩和了一下情緒,拱手打了招呼。
雙喜敏感的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柳意是什麼人?那可是聖父一樣的人物,有名的好脾氣,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柳意這麼生氣過。
柳意到底是爲了什麼,這般的生氣?雙喜一下子想到了戚寒,柳意最近,一直爲戚家的事情奔走着,想找出戚家不是謀逆的證據,今日這麼生氣,該不會是因爲這個吧?
雙喜此刻已經從泉子的懷中出來了,望着柳意,輕聲問道:“柳大哥,你這是……”
便是沈子言,此刻也關切的看着柳意。
柳意眼神一閃,不敢看雙喜,連忙道:“沒怎麼,我有些不舒服,這就回去歇着了。”
柳意越是這樣,雙喜就越覺得其中有事情,她把目光望向了十五,對着十五問道:“十五,你們是不是從戚府回來……”
十五悄悄的看了一眼柳意那無喜無悲的面色,知道自家公子這樣的神色就是不想讓自己說出來,可是他覺得,這件事情,於情於理,喜夫人都應該知道。
他小心翼翼的點頭:“嗯。”
“到底怎麼是怎麼回事情?”雙喜焦急的問道,定是戚寒那裡出了什麼事情,所以剛剛去了戚府的柳意,會是這樣一副神色。
“十五!”柳意清聲喝道,不想讓十五把事情說出來。
十五被柳意這麼一喝,到了嘴邊的話,生生的嚥了回去,他是想和雙喜說這件事情,但是公子不讓說,他當然還是得聽柳意的。
雙喜的臉色微微一變,對着柳意問道:“柳大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若是不同我說,我只能親自去問戚寒了。”
柳意看了看雙喜,輕嘆一聲,對着雙喜說道:“喜兒,你莫要爲難我了……”
沈子言這個時候溫聲說道:“柳兄,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難以開口,如是真是關於戚寒的,你便和大家說了吧,我們這次來京都,便是爲了戚寒,如是他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又不知道……”
聽了沈子言這話,柳意的神色上帶了一些猶疑,但最後還是慢聲開口了:“那三公主打算讓戚寒搬進公主府……”
“什麼!搬進……搬進……搬進公主府?”雙喜被驚到了。
泉子此刻重重的把自己的劍,扔到了石桌上,發出了一聲巨響,然後怒聲說道:“真是笑話,這三公主把戚寒當成了什麼?若是搬去了公主府,豈不是……就和那禁臠是一樣的了?”
來了京都,泉子就決定把戚寒劃成自己人了,他還打算着等着戚寒入他們家的時候,狠狠的欺負戚寒一回來出氣呢。
別看泉子以前和戚寒就有衝突,但是泉子的心中,着實是有些欣賞戚寒的,那是一種將門之子,對於保家衛國的將軍,本能的敬仰。
在泉子的心中,他們怎麼欺負戚寒都成,這是自家的家事,可若是戚寒被別人侮辱了,那就是在打他們的臉!何況是,戚寒這裡不好了,喜兒肯定難過,喜兒一難過,那他們就是更難過!這樣想來,那三公主和他就是仇人!
再加上剛剛對陳子榮的火氣還沒有完全下去,所以泉子這時候,反倒是反應最激烈的一個。
蘇玉沒有言語,低頭轉了轉自己手上的扳指,但是明顯能感覺到,蘇玉的神色也不是很好,再蘇玉看來,戚寒早已經刻在了雙喜的心上,是誰也不能代替的,若是戚寒不能和雙喜在一起,那雙喜必然會懷念戚寒一輩子……這樣,不是他期望的,他捨不得,她有一點的難過。
良久,雙喜回過神來,臉色很是難看:“她是怎麼說的?”
柳意蹙着眉毛:“她說戚寒的身子不好,在公主府上養着,總比在戚府上好,這樣有利於修養……”
雙喜的心中暗罵,這簡直就是放屁!說的倒是冠冕堂皇的,但是事實呢?分明就是想讓戚寒入了公主府,戚寒一入公主府,便是變相的落實了戚寒是公主的人這個事實了。
這個老妖婆,都是好一番的打算啊!戚寒去了,還能完好無損的回來嗎?
忽然間,雙喜又想起一件事,她剛剛只顧着生氣了,到是忘了問戚寒如何了,戚寒性子剛烈傲然,定不會輕易妥協,於是雙喜連忙對着柳意問道:“戚寒現在如何了?”
“戚寒……戚寒說,寧爲玉碎不爲瓦全……”柳意索性就把話都說出來了,畢竟人多辦法多,興許還能有轉機,戚寒是他的好友,他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戚寒出事。
雙喜聽到了這話,臉上滿是沉痛,戚寒這是……抱着寧死也不進那老妖婆府邸的心啊!
不,不行,她必須要馬上,立刻去看戚寒,即便是他們真的沒有辦法反抗那公主,她也不想讓戚寒,就這樣沒了命,爲了這三公主,實在是不值得,不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