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回京秉筆

大明崇禎十七年四月初三,崇禎帝有旨出關,提東緝事廠督主常宇爲司禮監秉筆太監,回京述職。手機端

司禮監爲大明內廷二十四衙門之首,掌印和秉筆太監爲司禮監之首乃內官人生巔峰,掌印雖稍高秉筆,但實權卻大大不如,大明史同時任職秉筆和東廠提督的只有魏忠賢,內廷之最,權傾朝野。

而如今,小太監常宇橫空出世,未及弱冠之年,便已肩魏忠賢,實乃當世之聞。

寧遠大捷,諸將皆以戰功進階,唯常宇原地踏步,麾下皆爲之不平,其卻不以爲然,此聖旨一到,諸將歡喜不已,誠心恭賀。

內廷司禮監秉筆原是崇禎的心腹太監王承恩,常宇功高,他再是不計較,朱由檢也不好意思啥都不給,把秉筆給了常宇,而王承恩順勢做了掌印太監,皆大歡喜。

至此,內廷第一把交椅,常宇坐穩了。

明面說是回京述職,常宇心知肚明,南邊形勢緊急需要他去堵槍眼了,崇禎之所以等了好幾天才讓他動身,絕非心疼他太過操勞,而是關外戰事剛過,形勢不穩,留他坐鎮寧遠敲山震虎。

待得這數日,眼見多爾袞嚇破膽逃入錦州城龜縮不出,而思量之後確定清軍損失太過慘重沒有能力再入關或者圍困寧遠後,加南邊真的已到火燒眉毛之際,崇禎便快馬加鞭讓他回京“述職”。

常宇要回京自不可能孤家寡人,麾下嫡系四營人馬必是形影不離,出來開眼界的吳惟英率領的神機營也得回去,借高第的三千騎兵和大炮要還回去,薊鎮總兵唐通也要回駐地駐防,至於李巖部必然也是要跟着走,崇禎雖未明言讓常宇南下禦敵,不過大家心知肚明,只怕回家走個過場後立刻要南下,而李巖這支人馬要用到了。

短短二十天,眨眼間過去了,吳三桂和小太監之間有了深厚的戰友情,聞常宇要走,吳少保淚溼襟。

有人覺得吳三桂矯情是做個樣子,但有的人覺得或許是出自真情流露,畢竟吳三桂取得這場大捷官至少保,其沾了小太監太多的便宜。

若不是常宇,吳三桂如何以低於多爾袞的十餘萬大軍,恐怕下場非死即降,又何來吳少保,可以說吳三桂如今這番揚名立萬,全靠小太監一手成全!

當然,若不是常宇,多爾袞根本都不會來寧遠城,或許現在正在關內大肆掠奪,而吳三桂要麼在關外觀望,要麼奉令撤入關內,日夜兼程披星戴月去堵截清軍呢。

可這些誰又有知道呢。

現在的結果是多爾袞潰敗,吳三桂封少保,建功邊軍歷年之最,一戰成名,未來不可限量。

清軍雖退,邊防不能大意,吳三桂和他的寧遠軍任重道遠不可隨意調動,繼續鎮守關外這座邊城。

唐通作爲援兵千里奔襲雖是受盡苦寒,但收穫卻也滿滿,繳獲的清軍大量物資,吳三桂沒有小氣,分了他很多,僅戰馬擡手間送了二千騎,加其麾下士兵以戰領賞,順帶來原先的欠餉也解決了部分,也算賺的盆鉢滿,這場打援真是主賓盡歡。

當然若論收穫之最,還屬李巖部,本是一羣窮逼,從太原奔襲而來,受盡苦楚,像要飯花子一般,然則人家命好,跟着小太監打了幾次助攻以最少的損失建了最大的功不說,還收穫最豐,從軍裝到軍備全都鳥槍換大炮,原本萬餘人僅有幾千騎兵,現在幾乎成了全騎兵,而且所得賞銀最豐,堪稱史最大的撿漏。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特別是兵荒馬亂的年代,特別是南征北戰的軍人,常宇要走,吳三桂依依不捨,而同時還有一羣人哭的梨花帶雨。

紅娘子的醫務兵要留下百餘人在寧遠,這裡有大量傷兵需要照料,這裡也是最前線需要他們的存在。

一百多個女兵被留下,昔日好姐妹們抱頭痛哭互相祝福,分離總是難捨,但她們也知道這是這是最好的歸宿了,她們本是戰亂年代的浮萍,往日跟着隊伍走不是戰死,最終是走散,餓死,凍死,活僥倖活了下來,卻不人不鬼,亂世人命苦,女人更苦。

而眼下,她們從新編制隸屬寧遠軍,有了朝廷承認的身份,有一份正兒八經的工作,有一份養得起自己的薪俸,也有一個穩定的“家”,只要寧遠城不破,這“家”在,再也不用東躲西藏過那種漂泊不定的,提心吊膽的惶恐生活了。接下來也有可能和哪個大頭兵結了婚,成了家,生了孩子吧,未來應該都是好的吧。

常宇來時大包小包的,又是銀子又是糧食又是大炮的,走的時候也沒空手,除了宮字營戰死的太監軍的骨灰外,還有近萬顆清軍的首級!

這一戰宮字營三百人馬折損半百,但以其特殊性卻無法如其他三營可以地補充人手,常宇也不允許在宮字營裡補充非內官士兵。

“吳少保,江湖再見,望以後還有並肩作戰的機會!”常宇和吳三桂揮手道別,轉身揚鞭而去。

吳三桂拱手淚別,恭送督主一路順風。

常宇率麾下四營快馬急行,神機營居,後邊是李巖部押糧草輜重及韃子人頭殿後,而唐通和高第的援兵卻是不緊不慢,來時戰況緊急,日夜兼程,大勝而歸還不得遊山玩水放鬆一下啊。

四營皆騎兵,來去如風,一日間便入了山海關,高第迎關外數裡,設宴洗塵,常宇婉拒,言要事纏身不能耽擱。

高第並肩馬送至十里放回。

不知那刺客是否跟着入關?蔣發心念念那個神出鬼沒的刺客,途三番五次提及此事。

怕是那人早已入關,甚至極有可能在京了候着本督了,常宇嘴角冷笑,心理卻也甚感沉重,如巨石壓背,此人如鬼魅一般,防不勝防,不除不快,卻也一時無計。

四日後,常宇率麾下四營入京界,午時遙見京城,距城十里春祥和吳孟明來迎,三人相見甚歡,並肩而行噓寒問暖,吳孟明更是馬屁不斷,言聖聞寧遠大捷,私下召他議事時曾多番提及常宇,大讚福星降世,便是朝野之稍聞其名者也對他讚譽有加,風評大爲改觀!

常宇以爲吳孟明不過奉承之言,哪知行至安定門要入城時卻見城門處有百姓數百雲集,心下一驚,問春祥城發生了什麼變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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