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凝目望着這夥人,見其面相都不是善茬,分不清官賊身份,心道老子還沒問你呢,你倒搶了先,脫口而出:“你管老子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行兇是何道理?”一邊說着一邊做了個手勢,這是他當初在太原跟夜不收李興祖學的幾個專業手勢。
那夥人聽他言辭正義凌然略一挑眉,突又見其手勢,便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自己人!”那年男子聞言臉色頓時一黑,護着妻兒想要趁機慢慢退走。
“哪裡逃”卻又被這夥人圍住。
看來是官兵的探子了,常宇心瞭然,便問:“這三人是賊子奸細麼?”
當先一人像是頭目的傢伙一臉猥瑣看着那女子嘿嘿笑着,扭頭第常宇說:“搜完身不知道了”餘下轟然大笑,女子臉色慘白。
常宇臉色殺意頓起,那頭目有些警覺,突然問道:“怎麼如此面生,你們是黃得功的人?”他見對方皆騎高頭大馬,氣勢不凡不像是尋常小卒,心有疑。
“你們又是誰?”屠元大呼問道。
“吾等乃高總兵前軍夜不收第三小隊”那頭目仰頭說道:“幾位是……”
“是自己人,但卻不是一路人”陳王廷冷笑,等於承認是黃得功的人了,畢竟這周邊百里內這兩家官兵。
那頭目一怔隨即且了一聲:“即是如此井水不犯河水,黃得功的人還管不到咱們頭,你們不要多管閒事,咱們也照規矩給好處,所謂見者有份,這娘們我們兄弟要定了,財則留爾等取了罷”。
“打發要飯的的麼”常宇冷笑:“瞧他那寒酸模樣身不知是否有一枚銅子,能有什麼財可取!”
“兄弟你倒夠貪的啊”那頭目見被識破嘿嘿笑着:“即使如此便等我們兄弟先盡了興再……”
“老子對女色不感興趣”常宇打斷他:“銀子看不,女的沒興趣,不如取點別的吧”。
那頭目一怔:“銀子不要女人不要,你要取啥?”
“取爾等狗命”常宇眼殺機一閃,數道利箭破空而去,轉眼間射翻幾人,餘下一怔來不及反應被吳幾人砍翻在地,慘叫哀嚎求饒。
常宇下馬,抽出腰間青雀揚起又插了回去,伸手接過吳手長刀,對着地哀嚎的數人一一梟首:“爾等爲官卻之賊人更可恨,不配死在寶刀之下”。
“多謝軍爺搭救,多謝軍爺……”那一家三口跪地拜謝不已,本以爲難逃一死,誰知反轉這麼快直接懵逼,直至此時方緩過勁,趕緊道謝。
常宇示意陳所樂把他扶起來,隨即撇了一眼那女子,二十七八左右年紀倒也算是美貌,怪不得被這幾個下三濫盯!
至於這年漢子則一副村夫模樣,卻想不到身懷武技赤手空拳單挑十餘人也算是好手了,剛欲安撫幾句,身邊吳突然開口:“好漢,你剛纔所用拳術可是三皇炮捶?”
“獻醜了,正是三皇炮捶”那漢子朝吳拱手道。
三皇炮捶?冀州?常宇腦海突然靈光一閃,仔細打量那村夫,突然道:“陳王廷,拿下他”
衆人大驚!不明常宇怎麼要動手拿人,那大漢更是一臉驚恐,慌忙護着妻兒後退。
“督主……”吳向前一步想要勸阻,卻被常宇一腳踢開,指着那大漢道:“陳王廷殺了他!”
此人莫非是什麼大奸大惡,不然小督主不會下這種命令,陳王廷心念着,便朝那大漢撲去,大漢聽聞對方要殺人奮起反抗和陳王廷鬥在一起。
陳王廷是大宗師級別的高手,知那男子是武技不弱一場便是殺招雙雙戰在一起,立時塵土飛揚,勁風逼人。
那男子一邊勇戰陳王廷,一邊大呼讓其妻兒逃走,常宇一個眼神,陳汝信便同況韌把人攔住,男子立時如瘋似狂連連發拳,聲如隱雷,竟聞滾滾轟鳴聲,竟逼得陳王廷退了數步。
“陳王廷下來,吳”常宇大喝。
吳把刀往蔣發手裡一扔,直接跳入圈內,八極拳虎虎生風和那男子硬對硬打了起來,此時諸人方纔知曉這男子竟也是個大高手,立拼太極和八極兩大高手竟不落頹勢。
狠鬥半盞茶都已掛彩卻都愈戰愈強,看的衆人忍不住連連喝彩,在這時常宇一聲住手喝止二人。
吳氣喘如牛退了回來至陳王廷跟前低呼一句過癮,陳王廷微微點頭:“功力精純,實屬罕見”。
這傢伙跟小太監久了,都知道實戰纔是檢驗功夫的唯一標準。
那大漢見常宇喊停來不及調勻呼吸,趕緊至妻女跟前一邊低聲安慰一邊瞪着常宇一衆人,眼神有惶恐也有狠辣。
常宇突的微微一笑,至他身前數步外道:“喬三秀喬師傅?”
那大漢一怔,隨即一臉霧水:“軍爺識得草民?”
“果然是你”常宇大喜,一指旁邊那小兒道:“這可是令郎喬鶴齡?”
喬三秀更驚:“軍爺,軍……這,這……”
衆位客官可知這人是誰?
前說過清末八大鏢局之首的會友鏢局創始人宋彥超便是此人的徒孫,宋彥超有多牛逼呢,他當時從軍神機營,神機營有教頭數百近千皆敗其手,靠的是一手絕學三皇炮捶,後來開門立宗,但凡加入會友鏢局的都要學這拳法。
三皇炮捶歷史悠久,始有記載的是明末冀州喬三秀,二代傳其子喬鶴齡,三代傳四人宋彥超乃其佼佼者。
沒錯,眼前這人便是冀州喬三秀,生活在城外村子裡,巧合的是百年後的宋彥超也是冀州人,家也是在城外數裡的趙莊。
常宇前世習武,涉獵甚廣對一些名家都有耳聞,只不過先前心繫戰事沒想那麼多,直到見多識廣的吳一口道破那人拳術,他才靈光一閃想到那麼一個人。
於是爲了試探讓陳王廷動手,爲逼其全力而爲盡展絕學故意說要殺之,甚至阻攔其妻子,逼其潛能。
果不其然,喬三秀受激施展絕學竟和兩大高手打個旗鼓相當,身份立刻被常宇確認。
原是如此,衆人得常宇說明後,恍然大悟,喬三秀也終於鬆了口氣,剛纔以爲逃了虎口又入狼窩了呢,原是虛驚一場。
吳和陳王廷,蔣發幾人向前從新和喬三秀見過,不免商業互捧,你厲害,你也厲害,你更厲害……
虛驚一場後喬三秀的夫人竟然忽然暈了過去,常宇趕緊命人取水打幫手,一番折騰下終是悠悠醒來,對諸人連番感謝。
常宇問其遭遇,喬三秀也不遮掩的說了,原是他住在冀州城西數裡的小村子,前些日賊軍佔冀州時僅對鄉紳拷掠,像他這種的窮苦百姓多是看不,當然也有兵油子騷擾,但均打發過去,後賊軍大部北,很多當地百姓都跟着走了,他不想背井離鄉留了下來本以爲此相安無事,哪知數日前突然數股賊軍在冀州集合,久病成醫的百姓也知道必有戰事要發生,紛紛四出逃難。
喬三秀也本可在第一時間離開,哪知那當口夫人高燒不退,寸步難行,留的幾日後方消,這才準備動身,哪知一早便聞有大軍圍城,於是急匆匆順着湖畔北逃,結果路遇高傑麾下的探子見色起意,逃入湖小島被圍住……
衆人聽後皆憤慨不已,屠元揚言冀州戰後定要尋機暴揍高傑一頓,蔣發嚷嚷要去幹掉李成棟,說這些人一定是他的直屬屬下。
“吾乃東廠督主,爲皇帝親信奉令督軍剿匪至此,見你一身本事甚喜,可願效勞與吾,雖不敢保你榮華富貴,但至少可保妻小平安,不再受顛沛流離之苦”常宇看着喬三秀一字一句道。
喬三秀沒有一絲的猶豫,直接拜倒!因爲常宇的話直接戳到他心最軟的地方,那是一個男人最應該有的責任,保護妻兒。
又收一高手,常宇大喜,正好況韌在附近獵殺了幾隻野味,衆人便在這島燒烤起來,邊吃邊聊,聞得常宇身邊皆是諸派好手,喬三秀也是大喜,直言若是有酒,當各敬各人三大杯。
飯飽水足,天色將近晌午,常宇等人準備動身之際,突聞南邊炮聲大起,衆人一怔,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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