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漸漸的從地下鑽了出來,是一名穿着黑色斗笠的男子,斗篷遮蓋的臉上戴着青面獠牙羅剎面具,唯一露出的地方,也就只有那雙銀色發亮的大眼睛。
猩紅血月急忙雙雙跪倒地上,異口同聲的說道:“猩紅,血月,參加護法大人。”
‘噌!’莫小殤背後的寶劍突然自動彈了一截出來,劍鞘內不停的散發出紅光,而且抖動更加猛烈。
“啊!”身後的哈莎驚叫一聲,雙手捂住耳朵蹲下地上瑟瑟發抖。
莫小殤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他急忙背靠着沐靈兒,緊張的注視着四周的狀況,如此強烈的妖氣,自己還是第一次遇到。
男子那雙銀白髮亮的大眼睛盯着面前的猩紅血月,片刻之後才甕聲甕氣的說道:“西面與天師一族戰事吃緊,門主有令,特着我前來調猩紅血月一同趕去西面,助門主一臂之力。”
“可是……”血月有些疑惑的擡頭問道:“那我們若是走了,這裡的事情怎麼辦?我擔心那些廢物會搞不定的。”
“哼!”面具之下除了那雙盯得人毛骨悚然的大眼睛之外,看不到任何表情:“小小失利,無足輕重。”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血月也不敢再說其他的,只好跟猩紅一起點頭回答道:“屬下領命。”
猩紅血月回答完之後,男子立刻像是陷入泥潭一般,沉入了地下。
猩紅血月也隨後揮動衣袖化作兩團濃霧隨之離去。
‘嗖!’莫小殤身後的寶劍突然縮回了劍鞘之內,停止了震動。
莫小殤四下看了看,四周又恢復了平靜,哈莎也緩緩從地下站了起來,看來妖物已經走遠了,看來這個祭臺絕對不簡單,莫小殤繼續將目光挪向石碑,對哈什說道:“繼續。”
哈什只是個平常人,並感受不到剛纔發生的事情,他只知道剛剛好像…地震了。
哈什繼續看着碑文說道:“上面說了,祭臺裡有一顆清水靈珠,每年的八月十五都需要啓動祭臺的機關,使靈珠溢出的清水從石槽內沿着十八條渠道流出,最後注入灕江之中,以此來驅散江中的戾氣,鎮壓江中的妖物。”
哈什剛剛唸完,莫小殤馬上就想起了布朗所的話。
“聽說是將祭祀之人放進祭臺高頂的一處石槽之內,爲了防止用來祭祀的人掙扎,所以弄斷了他們的手腳,石槽上方有一塊懸起的巨石,與石槽剛好吻合,在長者禱告完成之後,巨石落進石槽,石槽內部會噴出無數的清水將祭祀之人的血水從十八條渠道衝下去,流進灕江。”
“我知道了!”莫小殤恍然大悟,失蹤的人不是哈莎所爲,而是這江中的妖物所爲,他們胡亂祭祀,流入江中的血水滋養了這灕江之中的妖物,他們這是在自取滅亡。
莫小殤急忙對哈什說道:“事情有變,這裡妖氣很重,明天說不定會有妖物出來,你只是一個平常人,你現在馬上回木屋,明天就不必來了,這裡的事就交給我了。”
哈什有些失落的點了點頭,莫小殤說的沒錯,自己不會任何的奇門方術,若是非要留下來的話,到時候不但不能幫助莫小殤,反倒會給他添麻煩。
莫小殤攥緊拳頭低聲嘟囔道:“必須要阻止他們。”
次日,八月十五,洪荒祭典,纔剛剛早上八點,洪荒祭臺上早已經站着許多的寨子裡的青年,他們手中都拿着火器,布伊特早就猜到莫小殤今天會來搗亂,所以提前命人拿着武器守在這裡。
布伊特等一干人員隨後到來,布伊特身後有四名大漢,他們擡着一名用麻布包裹住的人,那人在裡面不停的折騰着,可是四名大漢緊緊的抓着他,他的一切掙扎都是徒勞的。
布伊特來到祭臺上方,今天的布伊特特意的穿着一身的紅色長袍,布伊特朝着下面的人緩緩伸開雙臂。
“嚯!”下面馬上響起一片歡呼聲。
布伊特緩緩拿出一張白紙,上面寫着的,好像是演講稿,布伊特戴着一副老花眼鏡,望着白紙上緩緩念道:“我偉大的灕江水神啊,您養育着這灕江兩岸的百姓,若我們無意冒犯了您,還請您不要遷怒您的子民,我們願意獻上最新鮮的祭品,來祭獻我們偉大的灕江水神!”
“嚯!”布伊特話音剛落,下面馬上又響起一片歡呼聲。
布伊特伸手朝四名大漢一揮:“將祭品擡上來。”
四名擡着那名不停掙扎的人緩緩走上祭臺。
‘呼!’突然!一個身影從石槽從翻了出來,並迅速來到了布伊特身後。
“別動!”隨着冷冷的聲音發出,一柄手槍抵在了布伊特太陽穴上。
“呼!”下面發出一陣驚呼聲,四名大漢也停止了腳步。
布伊特緩緩舉起雙手,他已經猜到了自己身後的是誰了,他望着下面的灕江水緩緩說道:“外地人!你可知道,你已經觸怒了灕江水神,你竟然敢來搗亂這神聖的祭典,你一定會受到灕江水神最嚴厲的懲罰!”
“我呸!”莫小殤忍不住輕聲呸了一下,不屑的說道:“還灕江水神呢?簡直就是愚蠢!你們倒行逆施,用血肉來祭祀水神,不但沒有起到消除水中戾氣的作用,反倒滋養了這灕江之中的妖物,知道爲什麼你們最近會頻繁的有人失蹤嗎?恐怕他們已經成了那些妖物的美餐!”
“你…你竟然敢侮辱神聖的水神。”布伊特氣的渾身顫抖。
莫小殤將手槍抵在布伊特太陽穴上,望着四名大漢說道:“快把我朋友放下來,不然我就崩了你們這狗屁長者。”
“這……”四名大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的朝布伊特投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水神保佑!”布伊特突然大吼一聲,然後猛然蹲下身子,伸手抱住莫小殤的雙腿,將莫小殤扔了下去。
莫小殤沿着臺階一路滾下去,雙手死死捂住面部,這樣感覺可不太妙,身體到處都有不同程度的摔傷。
‘砰!’莫小殤剛一滾到地上,馬上就被一羣火槍給對準了。
一名男子大步走過來,伸手奪過莫小殤緊握的手槍。
“動手!”布伊特朝四名大漢喊道。
莫小殤眼睜睜的看着四名大漢繼續往上爬去,心中着急萬分,快點啊,靈兒,看你的了。
此時祭臺的另一邊林子裡,沐靈兒蹲在江邊,將手指放在江面上,一滴一滴的鮮血從沐靈兒手指上滴落,掉進江水中。
‘咕嚕……咕嚕……’水底突然冒出一陣偌大的氣泡,沐靈兒感覺到了絲絲妖氣從水中涌出來,沐靈兒急忙縮回手指,退後了幾步。
‘噗!’一聲水響,一個滿身纏繞着水草的怪物衝出了水面,瞪着血紅的雙眼望着岸上的沐靈兒,嘴裡不停發出‘啾啾……’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