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魔元胎是虛彌界的星域守護者以特殊手法送下界來,隨機注入到孕生的胎兒體內,只因爲聖魔元胎太過逆天,所以嬰兒在出生之時,隨即便隨而來的便是封住丹田的九曲逆陽經脈,整整過了十餘年之後,九曲逆陽經脈纔在太冥老人的幫助下打通,可以說這世上除了太冥老人之外,便不會有誰知道古流玉體內懷有聖魔元胎,沒想到在這個幽暗的地下世界裡面,竟然有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獸不獸的東西看出自己有聖魔元胎。
“你怎麼知道聖魔元胎的?你到底什麼來路?”古流玉心裡翻起驚濤駭浪,聖魔元胎的事情,應該是琉璃清巒的人才有可能知道,莫非面前之人就是琉璃清巒的人?
“哈哈哈哈,聖魔元胎,沒想到萬年之後,還有身懷聖魔元胎的人出現,真是天大的諷刺!”頭顱面色忽然再次一變,說話的口氣也變得凌厲,突兀的眼珠盯着古流玉,露出一種刺穿人心的鋒利。
古流玉一愣,說道:“這有什麼好諷刺的?你自詡是最接近星空的幻夜族,卻變成這個模樣,人鬼難分,那才叫真正的諷刺!”
“你說什麼?”頭顱撕開猙獰地血口,惡狠狠地看着古流玉,“我變成這般模樣,還不是拜你們無恥的人類所賜,萬年的詛咒,無盡的黑暗折磨,讓我從當初最高貴的幻夜族變爲一個匍匐在陰暗角落的異類,不能在重見天日,唯一與我相伴的就只剩這遺留的聖殿,聖殿啊,你曾經的輝煌與光耀,照耀着大陸萬千的生靈繁衍,想不到最後卻也只能沉淪在這污濁的黑暗世界。”頭顱說着說着,竟嗚嗚的悲號起來,聲音悽惻,神態落寞,就像是被風掛落的殘葉,漂浮在寂寥的空中,眼見就要落地,又被突然而來的風吹起,終不能落定。
古流玉見他如此悲慼,也不忍在出言刺痛對方自尊,嘆了一口氣:“幻夜族我只在傳說中聽過,知道這個族類高貴純良,與世人無爭,甚至被讚譽爲是神的使者,但是現在看到你這個樣子,與傳說大相徑庭,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幻夜族其他人呢?”
“傳說?幻夜族已成傳說?”頭顱迷茫地看着古流玉,隨即頹然,“時光已然過去萬年之久,多少人事早已經在歷史中湮滅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幻夜族還能以傳說流傳在世人的口中,已經算是萬幸了。當初那場曠世之戰,我幻夜族傾盡所有力量,與人類聯盟,最終還是未能取得勝利,那個人的力量,已經不是任何人所能承受的了。”
“那個人?他是誰?既然你們幻夜族曾經與人類聯盟,現在又怎麼會這般痛恨人類?”古流玉心裡一大堆問題,眼前這個鬼怪一般的“東西”給他帶來太多的疑問與震撼,萬年前的戰爭,人類與幻夜族聯盟,那該是何等的壯闊,但最終還是失敗,這中間的原因不由得古流玉升起好奇。
“你想要知道麼?”頭顱嘆了出來,靠近古流玉,頭顱後面是牽扯出來的長長的一根腐肉,腐肉是從魔獸天狩血邪身體裡伸出來,一股腐敗腥臭的味道散出,讓人忍不住作嘔,“你若答應我一件事情,我便告訴你所有的因果。”
古流玉眉頭一皺,不知道是應還是不應,一時沉吟未決。
頭顱見他猶豫,哼哼兩聲道:“你若不答應,便永遠留下來,將靈魂交予我,聖魔元胎就留
在這黑暗之地枯萎。”
聲音如同一記記的沉雷,敲擊在古流玉心頭,暗想:“他這麼一說,是代表我還有機會離開這裡,若是不答應,以我現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逃出去,只能先答應下來,以後再尋思擺脫的辦法。”於是說道:“什麼事情,我答應你就是了?但是你必須讓我離開這裡。”
“這是自然,什麼事情等會再說,我先解開你心裡的疑惑。”頭顱先不言明,卻要其他事情,這讓心裡沒底的古流玉更加糾人。只聽頭顱說道:“那個人,就是你今生永遠的宿命——宮玄墨!”
“什麼?!”古流玉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又和宮玄墨扯上了關係。
“嗯?”頭顱看着她,問道,“你已經知道了宮玄墨這個魔鬼?或者說,這個神?”
“不管他是魔是神,我古流玉都一定要將他踩在地上!”
“哼哼哼哼哼,如今的你,根本就沒有被他放在眼裡,或許對於他來說,你連一隻螞蟻都不如!狂妄與自信,是需要無與倫比的實力,這點,你有麼?”
古流玉緊握這拳頭,眼神堅定:“現在的我的確不如宮玄墨,但是不代表我以後也不如他,有個人的苦難,必須是要他的血才能洗刷。”
“很好,很好,我也不期望你會爲我幻夜族對抗宮玄墨,只要你對他有仇恨,我便不需要在你身上花費太多精力。”頭顱將往事娓娓道來,“萬年前,宮玄墨突然降臨我幻夜族的紫雲天峰,一招擊毀聖壇,逼迫我們離開紫雲天峰。我族中四大長老聯手攻擊宮玄墨,卻被他全部重傷致死,他以一人之力震撼我族千餘人,我們不得不退下紫雲天峰,在大陸上另外尋找一個清聖之地。”
“等等,”古流玉忽然打斷他問道,“紫雲天峰是不是宮玄墨老巢琉璃清巒?”
“琉璃清巒麼?”頭顱想了片刻,道,“不錯,我幻夜族退下紫雲天峰後,繼續着與宮玄墨的對抗,但是對方實力太過強悍,我們根本無法反攻,宮玄墨在逼退我們的時候,就聲稱將紫雲天峰改名爲琉璃清巒,但是我們幻夜族一直以紫雲天峰爲聖地,並沒有接受這個名字,在我們心裡,只有紫雲天峰。”頭顱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琉璃清巒?記得他佔據紫雲天峰後,一直都低調行事,極少有人知道這大陸上有宮玄墨這麼一個人。”
“是我老師告訴我的,宮玄墨的過往,他都告訴了我,還讓我在實力足夠強之後要除掉這個禍世之魔。”
頭顱點了點頭:“這就是了,聖魔元胎的力量,並非是自己能喚醒的,必須是知道底細的高人才能做到。你的老師,想必也是一位聖魔元胎的擁有者吧,若非這樣,也不可能解開你體內的聖魔元胎,即便是我,遇到封印的聖魔元胎也是無從下手。”
古流玉點頭道:“是的,你說的不錯。”
“可惜,又是一位失敗者。”頭顱感嘆了一聲,道,“我們幻夜族在失去紫雲天峰後,便在大陸上尋找強者對付宮玄墨,後來終於找到一個氣皇頂峰的強者,名叫任夕陽,他對宮玄墨也是要務必除之,後來我們才知他就是一個聖魔元胎的擁有者,他的使命便是對付宮玄墨,至於原因,他卻從來沒有說起。百年之後,宮玄墨似乎發
現了任夕陽這個威脅,率領這一幫強者下到紫雲天峰要除去任夕陽,當初宮玄墨來到紫雲天峰的時候是孤身一人,但是在此下來,卻帶着百餘名強者,其中氣皇強者就有兩人,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培養出來的。那時任夕陽正處在氣皇頂峰與氣尊的臨界點,只要再過數年,藉着聖魔元胎的助力,必然能達到至尊修爲,但是此時宮玄墨帶領衆多強者攻來,任夕陽所結識的朋友不少,集結起了數千的高手,但是那一戰……”
頭顱說道這裡時微微一聽,神情極爲痛苦:“數千高手盡都隕落,就連任夕陽也敗在宮玄墨手裡,廢去了丹田,卻沒有殺他,任夕陽從此成爲廢人。而我們幻夜族也因此被宮玄墨屠殺殆盡,僅僅剩下我一個聖殿祭司,帶着我幻夜族聖物逃到了這個曾經是備用之地的聖殿。”
“想不到宮玄墨實力竟然如此強悍,若不是氣尊修爲,根本就沒法與之相抗。”古流玉恨恨地說道,忽然擡起頭來,問道,“你就是因此怨恨上人類?那場大戰根本就不是人類的錯,宮玄墨實力強大,人類也折損許多強者,這也不是他們所願望的。”
頭顱冷笑道:“你以爲我們幻夜族是那樣不講道理的人麼?那場大戰下來,我自然深知我們的能力是完全無法與宮玄墨對抗,我憎恨人類,完全是另有原因。”
“是什麼原因?”
“在這片土地上,幻夜族的聖殿曾經輝煌耀世,即便沒有處在世界之巔的紫雲天峰,也是受到世人的瞻仰。但是在與宮玄墨那場大戰失敗之後,我回到這裡,想要靠着人類的幫助重新復活我們幻夜族的先天精靈。哪知人類的貪婪與無恥驅使着他們背棄自己的盟友,見到我幻夜族所有人都戰死,只剩我一個受了重傷的祭司,便對我進行逼迫,要我交出幻夜族聖物。
“我對人類落井下石的作法不齒,也完全對人類失去了信心,而在這時我們的另一個盟友巨人族趕來,數落了人類一陣,並強勢要求人類退出銀月城聖殿。人類懼怕巨人族強悍的實力,假意不敢動武,卻沒想他們竟引來大批高階魔獸進攻銀月城,巨人族爲了守護幻夜族聖殿,與魔獸在城外發生激戰。人類在暗處施放卑鄙手段,使得巨人族受到巨大損失,我見大勢已去,幻夜族先是會在宮玄墨手裡,後又再次絕跡在人類手中,你說我恨是不恨?”
古流玉聽了一陣沉默,不知如何回答,頭顱繼續說道:“我耗盡所有修爲,施展出了毀天滅地的秘法,將圍繞聖殿方圓數百里的地方全部變爲死寂之地。那天烈火沖天而起,燃燒了整整數月時間,所有的生靈全部葬身在這焚天烈焰裡面,而且永遠得不到解脫,除了巨人族所化鬼火被我留進了聖殿之外,其他參與了進攻銀月城聖殿的魔獸和人類,全都的靈魂都燃燒成一團鬼火,放逐在這片毗屍林裡面,即走不出我的控制,又永遠的不到解脫。而我,因爲施展了秘法,精血耗盡,只能寄生在這頭最強大的魔獸身體裡面。”
“你……你在這裡存在了萬年之久?”古流玉訝然問道。
“秘法一經施展,便是與虛無的魔鬼達成交易,而代價就是萬年不死的折磨。這萬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受到折磨,但是隻要有聖殿陪在我的身邊,有聖物在裡面放存,我就能忍受這無窮無盡的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