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紫雪給李威帶來的影響很大,回到公會後的他幾乎都是在修煉,很少休息,弄得整個公會的人都跟着他提心吊膽,生怕他支持不住。
一晃就是半個月過去了,羽寒的假期所剩無幾,所以打算先拜別母親,然後就回學院。
冷幽月是公會裡地位最高的人,所有人都很尊敬她,不單單因爲她是羽寒的母親,而是她爲人慈祥隨和,對每個人都特別好。
一陣敲門聲讓正在繡花的冷幽月放下手中刺繡,緩步走到門前。
“羽寒,來找我有事嗎?”
冷幽月已經從喪夫的陰霾中走了出來,現在的氣色很好,看到母親的狀態不錯,羽寒放心不少。
“孩兒是來向母親辭行的,我要回學院了。”
“嗯,學業爲重,去吧,我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他們對我都很好!”
羽寒自然不擔心會有人虐待母親,趁還有時間,打算和母親多聊一會。
“孩兒不孝,回來許久也沒能多陪陪您。”
冷幽月看到羽寒在埋怨自己,不覺得有些心疼,這個兒子,其實是很聽話的,就是喜歡把所有事一個人承擔,他忘卻了身邊還有一羣不離不棄的朋友。
“羽寒啊!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事要做,男人嘛,不能總是滿腦子的兒女私情,要以大局爲重!”
羽寒仔細聽着母親的訓導,一一記在心裡。
“孩兒知道了,那母親多保重,我明日啓程。”
冷幽月欲言又止,讓羽寒察覺到,“母親還有什麼要叮囑的嗎?”
千母搖搖頭,這讓羽寒很不舒服,他擔心母親把事憋在心裡,這樣對身體不好。
“母親,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別一個人撐着,告訴孩兒!”
看羽寒是真的長大了,懂得替自己分擔,冷幽月很欣慰,但她不知道這件事告訴羽寒是對是錯,可是這件事不應該瞞着他。
冷幽月從懷裡取出一封信件,已經被打開,想必母親看過了。
羽寒接過母親手裡的信, 不覺得渾身一陣顫抖, 上邊寫着“吾兒親啓”四個字,這是父親的筆跡。
打開一看,這是父親所寫的遺書,上邊斑斑血跡證明父親當時受了極重的傷。
“孩子,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想我們已經天人永隔了,不過看到你已經成爲大人,又有自己的一羣夥伴,我也就放心了!此生我虧欠最多的就是你的母親,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照顧她,也算是對我最大的孝心了!”
羽寒看到這裡淚水已經止不住了,順着臉頰淌了下來。
“不要爲我報仇,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如果可以,人類有危之時定要傾囊相助!”
話到這裡,羽寒覺得父親知道內情,可是又沒有告訴自己,應該是不想讓自己去趟這淌渾水,可就羽寒的好奇心,他可能做到不管不問嗎?
“英招不止是我的戰寵,更是我的好兄弟,雖然不會說話,但我們一樣感情深厚,見到他替我告訴他,不要再等我了,自由的離去吧!”
父親的信寫到這裡就沒有了,下邊的字根本看不懂寫的什麼,好像是什麼其他種族的文字。
“這是誰送來的?”
母親輕喚一聲,屏風後走出一個身影,是父親的戰寵英招,和上次相比,明顯的瘦了一圈,而且精神也很不好。
“玄月,和他交流一下!”
羽寒有玄月,不怕和英招溝通不了,這倒是個好事!
英招告訴羽寒,當時去巡查父親並沒有帶英招,也許他是知道了會有此劫,當英招感受到主人有危險趕到的時候,父親已經斷氣了。
英招不識人字,但知道地上的是一封信,用嘴銜起就想飛回聖域千家,可是中途遇到幾撥想要抓他當戰寵的人類,數量頗多,自己不敵受了重傷。
傷好之後回到千家又見不到羽寒和冷幽月,找了很久這才找到。
高級戰寵是有和人類差不多思想的,雖然不會說話,僅和主人有心靈溝通,和熟悉的人也會有種味覺上的感知,雖然機率渺小,英招還是找到了這裡。
羽寒將父親的話讓玄月告訴英招,英招搖搖頭,表示不會離開,他要守着冷幽月。
英招對千宮烈的感情可想而知,羽寒也沒有說什麼,就這樣讓英招住下了。
拜別母親,羽寒滿腦子都是父親,往事一幕幕在腦海裡呈現,兒時快樂的時光,父親對自己細心的照顧。
“羽寒,想什麼呢?是不是伯母有什麼事?”
崔傑剛忙完手裡的工作,正想去探望羽寒的母親,恰好碰到了正出來的羽寒。
“沒什麼,只是又要離開了,有點小傷感,沒事的。”
“別這樣,伯母有我們照顧你就放心吧,只是你,一個人在外邊要多加註意!”
“謝謝二哥,我會注意的,對了,下個月三哥要去精靈之森挑戰,可能我沒有時間去,可我放心不下。”
“你啊!這李威到更像最小的,放心吧,大哥和我都在,他不會惹事的,屆時我會帶上厚禮前去,我想李威不贏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點羽寒也清楚,本就是實力高強,何況這比賽的戰利品確實足夠誘人。
兩人邊走邊聊,不覺得來到了花園。
“羽寒,聽說這次去你沒有見到弟妹?”
羽寒臉一紅,“誰...誰說是看弟妹的,朋友,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別騙人了,在我這你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崔傑很少看到羽寒如此出醜,倒是覺得逗一逗他很有意思。
“真不是,我是喜歡她,人家也沒同意啊!”
“哈哈哈,不怕,等她回來,二哥給你做主!”
羽寒聽着特別彆扭,怎麼感覺是自己要出嫁似的,再看崔傑,在那裡肆無忌憚的大笑。
“二哥?你看現在我有大嫂,又快有三嫂了,這二嫂???”
崔傑收起笑容,臉色變得不自然起來,羽寒不曾問過崔傑關於他個人感情的問題,看來他也有一段很不願提起的往事。
“我你就不用操心了,過段時間吧!”
羽寒和崔傑沒再討論女人的問題,兩人坐在花園裡欣賞着美麗的景色,談着人生理想抱負,一直到中午,兩人才分開。
次日清晨,眼光格外的耀眼,公會上下十幾名骨幹都聚集在這裡爲羽寒送行,這次離開就只有他一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來。
羽寒發現自己很討厭這種離別的感覺,可自己還要上學,至少還得兩年才能畢業,想來這樣的場景還得發生幾次。
渡遠云溪外,來從暴風遊。
山隨平野盡,江入大荒流。
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
仍憐榮耀水,萬里送行舟。
羽寒再次離開了這裡,從第一次走出聖域,他就開始接觸到分分合合這個詞,獨自一人的路有些孤單,還好有玄月陪着自己。
“爸爸,你說媽媽什麼時候回來啊!”
“我已經告訴大哥了,讓他和三哥去比試時看看凌霜回來沒有,如果回來了,我會帶你去看她的。”
玄月乖巧的點點頭,沒有在提此事,而羽寒還是在想着關於父親遺書裡的事,他無法做到不聞不問,如果父親知道原由,那必定就是被謀害的,這個仇必須要報,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可是要從哪裡下手呢?除了一封信沒有任何線索。看來父親信裡最後一段看不懂的文字成了破解謎團最大的關鍵所在。
想到這裡,羽寒催馬急行,加快了行進的步伐,卻不知這次回去碰到了一件讓他更爲惱怒的事,從此開始了真正的歷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