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行且珍惜?華振和他有什麼毛線關係?說得好像他渣了華振似的。
陌天闌也不高興了,他毫不客氣地說,
“華總,對你客氣是我的涵養,既然你非要來我這裡撒野,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華振完全沒把陌天闌放在眼裡,他嘴角掛着冷笑,
“是嗎?你可想清楚了。”
“美娜創始人就是太想打造他的商業王國了,這人一急吶,就容易讓我的合作者抓到把柄…”
“陌總,就你那一大家子家當,可敢說全是清清白白的?”
完全沒想到華振竟如此咄咄逼人,陌天闌梗着脖子硬懟。
“我們凌瀾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你搞陰謀詭計!”
反應越強烈,這人越有鬼!這麼想着,華振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
“哦?是嗎?參天大樹還有幾個蛀蟲洞呢,你確定你們凌瀾一點漏洞都沒有?你確定你陌天闌從始至終就是個風光霽月的人?”
陌天闌被華振連珠炮似的話唬住,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
“神經病!”
罵罵咧咧掛了電話,陌天闌被華振搞得心中發毛,他不放心地打了個電話給王偉傑。
“喂,偉傑,你這幾天在森川,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被陌天闌莫名其妙的問話問得一愣,王偉傑乾巴巴的回答,
“沒有啊,我已經把那片廢棄工廠改造方案交上去審批了。
“非要說有什麼異常的話,就是要把要交的資料補全,得多等幾天才能拿到審批。”
陌天闌的心思根本不在廢棄工廠身上,他要問的是其他,他壓低了聲音,神經兮兮地說,
“我的意思是說,你有沒有收到有人要針對森川的風聲?”
這又是從何說起?王偉傑被陌天闌問得莫名其妙,他好笑道,
“陌總,森川遵紀守法,對員工也充滿了人文氣息,誰敢明目張膽的針對我們?以卵擊石嗎?”
陌天闌鬆了口氣,他沒有回答王偉傑的話,只是叮囑王偉傑,
“沒有就好,在連川沒有回來之前,你得把森川管理得井井有條,不能讓有心人鑽空子!”
被陌天闌正經中帶着嚴肅的話驚到,王偉傑心有慼慼,
“陌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陌天闌才安心坐回辦公室,整個背靠着椅子,閉目養神。
叮鈴鈴,刺耳的鈴聲打破了陌天闌心中的寧靜,他擡手機一看,張廠長來電。
“喂?老闆,您終於接電話了,我二十分鐘前給您打了兩個,您都在通話中,您還好吧?”
隔着屏幕都能感覺到張廠長的語無倫次,不就是打個電話打不通嗎?和他好不好有什麼關係?
半醒半寐的陌天闌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嗯,有什麼事就說吧?”
“老闆,出事了!我們的人送傢俱到財富路的致靈家居時,發現有客戶帶着一車人在店裡鬧事!”
“送傢俱的小夥子上去幫店員,那家人裡有個90多歲的老人,不知怎麼的就坐到咱們車前,偏說小夥計變本加厲拿車撞他!”
什麼?
陌天闌睡意全無,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起太急還撞到了膝蓋,他悶哼一聲,吃痛道,
“咱們的人沒事吧?事情現在處理了嗎?”
張廠長聽到陌天闌第一反應是問員工,心中略暖,他苦兮兮地道,
“受傷的店員已經送到醫院了,輕傷,就是…”
陌天闌心下一緊,心慌意亂道,
“有什麼事就快說,別吞吞吐吐的!”
張廠長一咬牙,痛心疾首道,
“那羣人看到老人受傷,不由分說就打砸了車上的傢俱,說是,說是砸了那車貨就當是賠償他們的損失了…”
陌天闌忍無可忍,一拳直接打在了辦公桌上,發出特別響的聲音,
“你們難道不會報警嗎?這是恐怖襲擊,這是暴民!”
張廠長臉漲得通紅,他吭吭哧哧,磕磕巴巴道,
“老闆,報不了,他們砸到鋪子裡的那個劣質雞翅木博古架,櫃子裡的生產批號,是我們凌瀾的…”
陌天闌聽得氣血上涌,一陣暈眩,他提高了音量,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你說什麼?這批貨是誰簽字查驗的?馬上發通告開除他!”
張廠長嘴裡發苦,他無奈地笑道,
“簽字的就是那個陳三。可我們已經把他開除了啊,這個時候,要是發通告,會不會越抹越黑?”
陌天闌煩躁地抓了抓頭髮,不耐道,
“張廠長,這個月你的工資用作受傷員工的補償吧?你管理不利,這個紕漏你得給我想辦法處理了!”
“對不起老闆,我一定好好管理,保證再不會有這種蛀蟲的出現!”
提到蛀蟲,陌天闌心中一緊,他想起剛剛華振給自己打的那通電話。
陌天闌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透着微惱怒的意思,
“等等,夥計送去那批貨,是展品還是有人訂的?”
被批評得工資都沒得領了,張廠長這會兒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他悶道,
“夥計送過去的那批傢俬,是錢夫人的表弟定的,按照訂單上的時間,明天他就要來取貨了…”
“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
陌天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錢總是他們凌瀾的老夥伴了,得罪了錢夫人,被她天天吹吹耳旁風,怕是以後合作都難談。
陌天闌急道,“有沒有備用?”
張廠長又開始苦笑,
“老闆,你忘了?咱們的高定,一次只出一件…”
陌天闌頭皮都快抓破了,一直在想辦法,忽然,他想到了唐雪給凌念竹定的那個水曲柳的博古架,
“夫人給小姐與姑爺定的,那款水曲柳的博古架送過去了嗎?”
張廠長驚呆了,他爲難道,
“在倒是在,可,錢夫人表弟定的是雞翅木的呀…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危機時刻,哪來那麼多廢話?我是老闆還是你是老闆?準備着,明天你親自送到錢夫人表弟家。”
不容張廠長置疑,陌天闌直接拍板。
唐雪定的那款,比錢夫人親戚定的,做工方面還要好上幾成。
只能請錢總兩口子吃飯,把凌念竹那款賠出去了。
把張廠長打發了,陌天闌陪着小心和錢總約了飯局。
之後,陌天闌打電話給唐雪,
“小雪,先把念竹的水曲柳博古架給我急用,今晚陪我去和錢總錢夫人道歉。”
唐雪蹙眉,斟酌語句詢問陌天闌,
“老公,出了什麼事?”
陌天闌看着樓下小如螞蟻的汽車,恨聲道,
“華家對我們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