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沒轉彎抹角的態度起了作用，樑叢臨本來滿心緊張，唯恐惹這位老爺子不痛快。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葉老爺子的語氣挺和煦的，沒聽出生氣：“這個我不能馬上答應你。我要問問她的意見。”
“好的好的。”樑叢臨眼見峰迴路轉，忙不迭道：“您老能幫我問一下，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葉茂山不吃這套：“行了。我先問問她，回頭再跟你說。”
“謝謝葉老。”樑叢臨再次道謝，然後掛斷電話，拿着手機回到聶彌面前，掩飾不住興奮：“葉老答應了。”
聶彌十分了解喬唸的性格，撩起眼皮就說：“那這件事十有八九能成。”
樑叢臨一想到喬念校慶那天會來，心裡的大石頭落下去大半，脣角掩飾不住笑意：“那就好。”
他像是想起什麼來，扭頭專門跟聶彌提起來：“這次劍橋的斯蒂文也會來，還帶了自己的學生。”
“誰？”聶彌主攻音樂領域，也不是誰都認識。
樑叢臨笑盈盈跟他解釋道：“一位物理領域的大拿，據說他學生十分出色，已經拿了好幾個世界級別的獎項。”
“我也是因爲這個纔想着讓喬念過來，不然清大暫時還真找不出能跟人家媲美的學生。咱們輸人不輸陣，總不能在自己地盤被人家踩了場子。”
聶彌不太瞭解音樂圈子以外的事情，只是不高興地糾正他：“我們既不輸陣，更不會輸人！”
喬念不來就算了。
如果喬念要來，聶彌想不出他們怎麼輸人。
聶彌就沒見他的傳承人輸過誰！
樑叢臨也反應過來了，馬上笑着道歉：“聶老說得對，只要喬念肯來，清大不可能輸。”
*
樑叢臨中午找的葉茂山說校慶的事情，葉茂山吃過中午飯就出發去了萊茵找喬念。
喬念熬了個通宵看文獻，葉茂山來的時候，她還在樓上繼續篩選成大師給她的資料。
這些文獻數據龐大又雜，能派的上用處的卻很少。
喬念還需要一邊看，一邊用電腦輸入一些可能用得上的數據，通過她搭建的3D模擬實驗室進行驗證。
這樣反覆的篩選以後，只留下了不足一頁能用的資料。
喬念看了看U盤裡面還剩下的6個文件夾，按了下發脹的太陽穴，只覺得一個頭比兩個大。
再加上熬得有點久了，她身體負荷不住，大腦思考的速度明顯滯緩下來……
喬念索性先不着急點開新的文件夾，而是起身拿上自己的馬克杯，準備下去讓顧三幫她煮杯咖啡。
她不喜歡喝咖啡、奶茶之類黏糊甜膩的飲料。
但是喬念不得不承認在這種需要提神醒腦的時候，咖啡確實比其他東西更好用。
她剛一下樓，就碰到坐在客廳等了好一會兒的葉茂山。
“下來了？”葉茂山看到走下來的女生先站起身，就注意到女生眼底明顯可以看到的青黑熬夜過後的痕跡，頓時心疼不已道：“念念，你最近很忙？F洲的事情不是解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