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西亞迫不及待撿起A4紙，低眸看去。
黑人同事同樣滿懷期望湊上前問：“隊長，怎麼樣？”
貝西亞抿緊脣，將檢測報告塞進他懷中，一言不發往外面走去。
其他人立馬圍了上去查看那份新鮮出來的檢測報告，看到上面的數據時，又露出失望的神情。
有人輕聲嘀咕：“又是這個數。”
“這是第幾次了？”
“89次。”
黑人拿着手裡迭紙，望向貝西亞離開的方向，輕聲質疑：“隊長說的56%的提取量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吧。”
“可是隊長相信黑網上那個人。”
黑人極快速度打斷她的話：“隊長也沒見過那人長什麼樣。她自己說當年的帖子被刪除了。我懷疑根本沒那個帖子，或者有那個帖子，但是那個帖子裡提供的數據是假的，只是我們隊長太年輕相信了上面的數據。”
“…隊長那麼利害不至於分不清真假。”
“誰知道呢。89次了！”
“……”
貝西亞逐漸走遠，將成員們故意壓低聲音的討論甩在身後，好像只有這樣做她心裡面纔會好受一點兒。
她很肯定自己沒記錯，也肯定那上面的數據是真的。但她找不到那個帖子是事實，一直失敗也是事實……
她需要冷靜下來，出去透透氣，洗個手。
*
外面。
喬念發現一羣人圍在小實驗室裡面正在熱火朝天的忙做實驗。
她來了點興趣湊上前去。
不大的島臺周圍圍着裡三層外三層的人。
大家注意力放在樑宇航正在進行的鈾或鈈的製備處理上。
他手法嫺熟，一項一項有條不紊的進行着處理製備。
喬念微微挑眉看出他不是第一次私下做實驗，不然手法沒有現在成熟。
在樑宇航再一次將鈾導進去。
她視線掠過對方黑色頭髮黑眼睛，突然開口：“15ml，你放多了。”
樑宇航手一抖，險些將傾斜的瓶口裡面的化學試劑再倒出去些，擡了擡眼看見人羣外酷酷的女生。
樑宇航有點錯愕：“化學師？”
唰——
圍在島臺附近的人都看過來。
喬念挺不喜歡萬衆矚目的感覺，會讓她產生種自己是動物園展出的猴子的錯覺。
“縮短反應時間，唔，三秒吧。下次少放一點，只要6ml，再加入鉿試試。”
大家沉默不語。
十組一部分人用懷疑的目光看她，彷彿在譴責她哪兒來的信心在這裡指揮起來了。
另一部分人純粹驚訝喬念出現在這裡，還開口指導起實驗。
他們默默地用眼神打量着突然加入進來的人。
喬念雙手插兜，挺酷的微擡下頜：“你還有2秒鐘時間發呆，2秒過後，實驗結束了。”
樑宇航驀然回過神去，手忙腳亂按照她的說法加入鉿，再逐一導入新的鈾和鈈。
“準備下一輪製備，導入雙氧水。”
“……”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旁邊不緊不慢的指點，樑宇航比之前還要緊張。
他大腦生鏽卡頓般不會思考運作了，身體不需要大腦指揮隨着對方一個又一個指令完成着實驗的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