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叮’的一聲。
他低頭看了眼收回來的儀器上的數字:“37.1,低燒。”
喬念嘴角抽了下。
果然就聽到他說:“我去叫醫生過來。”
“別去。”喬念眼疾手快抓住他。
葉妄川驀然停下來,銳利的黑眸掃過她攥住自己的手,微微揚起的眼眸,大概有點無奈吧,眼神流露出些許的妥協:“念念,讓醫生看看。”
喬念被他一眼看得有些赧然,鬆開手,又揉了下自己躁鬱的耳垂,才慢吞吞地說:“我想去洗手間。”
病房裡靜謐了一秒。
葉妄川沒說話,徑直折返回來:“下次想幹什麼直接跟我說,不用這麼麻煩。”
喬念臉上還有失血過多的蒼白,難得說不出話來,偏開頭,眉頭緊蹙在一起。
她嘗試着起身的時候就有感覺到後背上的刀口火辣辣的刺痛,稍微一動,全身骨頭跟着痠痛艱澀,再加上取彈後的低燒還有輸了太多的抗生素和葡萄糖,她現在很難靠自己起來。
“幫我叫個護士過來。”她艱難開口說。
“嗯。”葉妄川二話不說,輕柔而堅定地將喬念抱了起來。喬唸的身體猛地一僵,心中一陣慌亂。
她擡眼就撞進男人下巴,脖頸線條流暢往下就是進襯衣裡面,凸起的喉結在黑夜中看起來分外的性感。
“葉妄川。”喬念有些惱怒的喊了一聲。
“嗯。”換來他輕輕掂了掂,調整了個更適合她的姿勢,腳步沒停下來往病房裡的洗手間走去。
喬念靠在他的胸膛,聽着他沉穩的心跳聲,心裡那點彆扭平復了下來。
葉妄川的氣息將她包圍,熟悉的味道讓她有些恍惚。
他走的不快,緩緩走向洗手間,每一步都走得極爲小心,彷彿抱着的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來到洗手間門口,葉妄川小心地將喬念放下,他的眼神溫柔且專注,輕聲說道:“小心點,有事情就叫我。”
喬念抿了下脣,順手關上門,把他隔絕在外面,才吐出一口濁氣,在不牽扯傷口的情況下小心翼翼的解決生理問題順帶打開水龍頭洗了個手。
水龍頭冰冷的涼水沖刷着雙手,從指縫中流淌下去,喬念又拍了個冷水臉,總算降下去了身上的溫熱。
只是低燒帶來的眩暈感還是沒好多少,身上的刀口更是因爲沒了麻藥和腎上腺素下去後帶來加倍的疼痛,這種疼痛在人們清醒的情況下無疑十分的磨人。
喬念順帶看了眼鏡子裡的人。
臉色慘白,脣瓣乾涸。
她眉頭緊緊蹙起來,面無表情的關掉水龍頭的水,擦乾淨了手,再靠着牆邊慢慢挪到門口打開門。
“好了。”
葉妄川一直靠在門口等候。
等她出來,又走過來準備把她抱回去。
這次喬念早就有心理準備,極其抗拒避開他的手,看着不遠處的房間說:“我自己可以走回去。”
葉妄川看着她被洗手間裡泌出來的光線照得更蒼白的臉,眼眸深邃伸出手:“我扶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