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凝眉自然不會在意林秉文以及林清漪,待二人離開之後,就擦乾眼淚,用了一碗玫瑰蜜茶,香甜馥郁的味道讓林凝眉心情好轉了不少,沐浴後就歇下了。
第二日。天還未亮,林凝眉便被丫鬟們早早的給喚起來,先是絞臉,然後梳髮,戴着金累絲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發間插着六支金絲八寶攢珠釵,分量不輕。
林凝眉只感覺頭皮被沉重的釵飾墜的生疼,但此刻也不好抱怨,只能面無表情的忍着這幫人的折騰。
瀲灩是個靈巧的,此刻幫林凝眉上妝,因爲成婚講究的就是喜慶,林凝眉面上被塗了厚厚一層脂粉,索性都是珍珠粉調成的,而非鉛粉,要不然她可受罪了。
塗完粉後。便開始上胭脂了,林凝眉臉頰嘴脣都被塗成豔麗的紅色,在銅鏡中看着自己,當真是沒有半分好看的地方,也不知等到聶修?見了,會不會嚇着。
想到此處,林凝眉不由抿脣輕笑,鳳眸中也劃過一絲溫柔。
梳完妝後,林凝眉便由白芷翠翹一?幫她穿上鳳冠霞帔。本就極重的頭飾,現下直接讓她的脖頸根本無法動彈,只能僵硬着身子,任由兩個丫鬟擺弄着。
等林凝眉收拾好後。蓋上了紅蓋頭,也並未走出門去,就看見林牧瑜站在門口,清俊的面龐上透出一絲飛紅,顯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林凝眉掀起蓋頭一角,衝着林牧瑜招了招手,輕聲道:
“牧瑜快點兒過來,外頭鑼鼓喧天,可別誤了吉時。”
“誒!”
林牧瑜應了一聲,直接揹着林凝眉,一直背到侯府門口,因爲蓋着紅蓋頭,林凝眉什麼也看不見,但聽見外面敲鑼打鼓的聲音。便知道熱鬧非常。
“姐姐,聶修?是個好人,你嫁過去之後,他會對你好的。”
聽到林牧瑜的聲音,林凝眉心中一陣感動,兩手緊了緊少年的脖頸,低聲開口道:
“牧瑜,你要小心俞氏,爲了文哥兒,她定然會不遺餘力的將你剷除,即使不能要了你的性命,但不入流的招數也少不了。”
林牧瑜自然清楚這個道理,微微點頭,將林凝眉交給喜娘,送入花轎時,倒覺得這花轎好似與平日裡不大一樣。似乎是轎伕有點奇怪?
話說驃騎大將軍府自然是準備的極周全,本就是在軍中也是極有聲望,迎親當日,請來擡轎的轎伕,都是軍中的副將。
這幫武人氣力是不小,但從來也沒有做過擡轎的活計,自然不會穩當了。
林凝眉坐在轎中,沉重的頭飾讓她身子發沉,再加上這些盡力有餘,卻根本無法配合多好的轎伕,自然是不會有多舒坦,等到終於被擡進驃騎大將軍府時,才由喜娘攙扶着下轎。
拉着紅綢,林凝眉清楚紅綢另一端連的正是聶修?,周圍響起鞭炮的聲音,但林凝眉心頭卻無比安寧,跟着聶修?的腳步走進喜堂。
拜完天地之後,林凝眉便由喜娘領着回到了臥房之中,坐在鋪滿棗生桂子的牀鋪上,林凝眉一顆心碰碰直跳。
前世裡她雖說早就對聶修?動了情,但二人卻沒有機會成親。
白芷翠翹兩個守在牀榻邊上,白芷低聲開口問了一句:
“小姐,您可要沐浴?”
折騰了這麼長時間,林凝眉身上也有些黏膩,就點了點頭。驃騎大將軍府的丫鬟也是不錯,剛得了吩咐,不一會兒就將浴桶擺在了屏風後頭,調好水溫,往裡頭放了不少玫瑰香露,馥郁的香氣瀰漫在整個主臥內,讓人心神不由放鬆了幾分。
林凝眉一邊沐浴,白芷一邊從袖籠中取出了一個瓷瓶兒,放在林凝眉面前,低聲道:
“主子,這是奴婢精心調製的丹丸,你吃下之後,一會兒行周公之禮時也就不覺得疼了。”
聽了白芷這話,林凝眉面上漲的通紅,沒來由的想起程皇后交給她的那一盒子避火圖。原本林凝眉還以爲木盒中只有幾本春宮圖罷了,卻沒想到還帶着幾盒油膏。
林凝眉也不是真正的閨閣女子,自然清楚油膏的用處。不過她實在是抹不開臉面,將油膏塗在聶修?的身上。
看林凝眉有些羞澀,白芷面上輕笑一聲,接着勸道:
“小姐不願用油膏,就將藥丸給吞下腹中罷,總好過讓小姐受疼,畢竟懷化大將軍也生的太過高大了些。”
聶修?本身就是行伍出身,身手是沒的說的,偏偏他身量足足九尺,放到現代來看,也是將近一米九的身高,而林凝眉的小身板卻只有一米六出頭兒,若是不借助些外力,初次還真有些着不住。
林凝眉抿了抿脣,接過瓷瓶,直接取出一枚泛着清香的丹丸,吞入腹中。
她渾身泡在浴水中,不知是不是林凝眉的錯覺,她覺得藉着熱水的蒸騰,那藥丸好像化在了她體內,讓她體內不由涌起一陣熱流,面頰酡紅,煞是好看。
沐浴過後,林凝眉換上錦茜紅明花抹胸,外頭披着藕粉色的外衫,影影綽綽露出窈窕的身段兒,讓房中伺候的丫鬟也不由紅了臉,只覺得這少夫人實在是好看的緊,二少爺有福了!
坐在牀鋪上,林凝眉看似鎮定,但喉間卻一陣乾澀。好在聶修?沒有讓她等太久,沉重地腳步聲由遠及近,透過窗戶紙瞧見了那道高大英挺的身影,林凝眉咬了咬脣,突然覺得有些不知所措。吱嘎一聲,雕花木門被人推了開,聶修?邁入門中,昂首闊步地走到了林凝眉面前。
離得近了,林凝眉也聞到了聶修?身上濃重的酒氣,看在這人在外頭恐怕也被人灌酒了。
聶修?坐在林凝眉身畔,捏起兩隻酒盞,將其中一隻放在林凝眉手中,兩人手臂交纏在一處,一起飲下了合巹酒。
嗆辣的酒液順着喉管滑下,林凝眉止不住的咳嗽着,等她緩過氣兒來,發現主臥中伺候的下人們,包括喜娘不知何時全都退下了,只剩下她與聶修?夫妻二人。
“凝眉。”聶修?喉間一陣乾澀,腦袋也有些混沌,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荷包,雖說圖案不精緻,但上頭卻有一個特別的安字,正是林凝眉親手做的。
聶修?從荷包中取出了那枚刻了凝眉二字的翡翠,咧嘴傻笑:
“凝眉早先將這麼玉佩送給我,看來咱們之間的緣分乃是天註定,你這輩子闔該是我聶修?的妻子,逃不掉了。”
看着聶修?剛毅的眉眼,林凝眉眼眶微微泛紅,點了點頭,毫不避諱地承認了:“眉兒早就心悅將軍,否則又怎會將貼身的玉佩送給將軍呢?”
聶修?喉結一陣聳動,帶着粗繭的手掌輕撫着林凝眉細緻的面頰,從鳳眸劃過紅脣,看見這一抹豔麗的顏色,聶修?只覺得渾身燥熱的厲害,一股熱流從?蹊處往渾身蔓延,讓他有些坐立難安。
從袖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錦盒,聶修?將這枚羊脂玉鐲直接套在了林凝眉左腕上,低聲道:“這是我孃的遺物,即使我從未見過她,也清楚這東西是要留給兒媳婦纔好。”
明明聶修?未曾說什麼動聽的情話,但林凝眉卻不由自主的掉了淚,大抵是他們兩個前世裡實在是太苦了,明明有情,無奈緣淺,好在上蒼又給了她一次機會,這一世她一定要跟聶修?長相廝守,再也不分開。
見林凝眉掉淚,聶修?一時之間也不由慌了神,此刻他再也不是那個領兵數十萬的懷化大將軍,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罷了,笨拙卻小心地擁林凝眉入懷,滾燙的薄脣輕輕吻去芙面上的淚痕,安慰道:
“凝眉莫哭,莫哭!”
有力的大掌輕輕拍着林凝眉的脊背,她直接摟住了聶修?的脖頸。許是貼的近了,林凝眉只覺身體熱的更加厲害,彷彿燒紅了的炭火一般,讓她不由有些口乾舌燥。
雖說林凝眉活了三輩子,也沒跟別的男人做過太親密的事情,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懂的,現在她緊緊貼在聶修?結實的懷中,主動獻上紅脣,將聶修?的理智直接擊潰,土崩瓦解。
聶修?氣力大,一個翻身就將林凝眉壓倒在牀榻上,笨拙地解開女子腰間的繫帶,不過聶修?領兵打仗在行,這解羅衫可有些不成了。土聖在血。
到了最後,聶修?心中涌起一股火氣,直接將薄薄的錦茜紅明花抹胸給撕的粉碎,露出潔白如玉的身段兒。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但林凝眉此刻卻有些膽怯,水汪汪的大眼兒盯着聶修?,囁嚅着開口:
“將軍,我、我怕疼。”
聶修?愣住了,低頭望着自己早已急不可耐的武器,一時間急的直冒汗,卻又不想傷着小妻子,畢竟他沒有經驗,若是強來的話,十有八九會有些不妙。
看着聶修?隱忍的模樣,林凝眉咬了咬牙,玉手推搡着男人赤果的胸膛,面頰漲紅,咕噥着道:
“要不我、我在上頭,想來就不會”疼的那麼厲害了。
話未說完,林凝眉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她便直接跨坐在聶修?腰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