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厲岑北突然找了C國的L公司注資厲氏,您看?”
“就怕他不動作!”厲珩看了周正一眼,“傅老二那邊怎麼說?”
“二爺說讓我暫時跟着您。”
厲珩勾勾脣,“你不用跟着我,我最近都沒有事情讓你做!”厲珩擺擺手,隨即將疑問文件給傅承彥,“樑林目前在婺城,你若是得空可以去婺城幫幫他。”
“那厲氏集團這邊?”
“不出一個星期,厲氏集團將會改寫,這件事我自己會辦!”
“那三爺,我就先走了。”
周正是奉命過來的,但是既然厲珩不需要幫忙,他自然回去傅承彥那邊了。傅承彥聞言微微眯了眯眼,“他真是這麼說的?”
“是,三爺的確是這麼說的,他說不出一個星期,厲氏集團就會改寫,三爺這是打算徹底棄了厲氏嗎?”
畢竟厲珩也是厲家人,周正覺得不管怎麼樣厲珩應該會多多少少有些捨不得,但是他沒想到厲珩居然說捨棄就捨棄。
傅承彥倒是眯了眯眼,臉上帶着一絲笑意。
“你先下去吧!”
周正離開後,傅承彥沉默了片刻,立馬給C國那邊打了個電話,確定了之後才欣慰一笑。
他倒是小瞧了厲三,沒想到他還有後招。現在網已經撒下去了,就等着魚兒自己上鉤了。傅承彥起身,走出書房,看到時暖從裴歡的房間裡出來,便朝着時暖招招手,“過來!”
時暖便忙不迭的過去,“怎麼了?”
“小寶睡了?”
時暖點點頭,“剛剛睡下,歡歡說今天在醫院裡守夜,就不回來了,我想今晚陪小寶睡覺!”
傅承彥眯了眯眼,那眼底分明露出一絲不悅的情緒。時暖聞言趕忙過去安撫傅承彥,“我這不也是擔心小寶麼!你也知道小寶身體裡現在有病毒,他畢竟跟歡歡不同,他還是小孩子呢,我擔心萬一晚上還有個什麼事兒,我也能很快發現!”
花雖然這麼說,傅承彥還是略帶不滿的蹙眉,“看來我應該讓厲三把人給接走!”
時暖聞言有些哭笑不得了,“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小氣啊,小孩子的醋你也要吃。小寶還是你外甥呢!”
“外甥也不行,只要是男人,都不能跟你睡!”傅承彥說着一把將時暖摟進懷裡,“你是我一個人的。”
“沒個正行!”時暖微微紅了臉,伸手拍了傅承彥一把,“好啦,二嬸兒那邊很快就要手術了,等手術結束之後,小寶肯定得去傅家老宅住上一段時間的。二嬸兒和二叔他們那麼喜歡小寶。”
傅承彥無奈嘆了口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生一個?”
時暖聞言仰起頭,對上傅承彥的視線,笑盈盈道,“你喜歡小孩?”
傅承彥俯身吻了吻時暖的嘴角,“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真的?”時暖勾勾脣角,眼底也帶着笑意,“這種事情要順其自然,不過……”時暖側過身子,踮起腳尖吻了吻傅承彥的下巴,然後是脣瓣,“也要自己努力。”
傅承彥滿眼全都是笑意,一把將時暖打橫抱起,“走,努力去!”
……
這一個星期裡,厲氏集團就像是經歷了過山車一般的轉折,外界的人都看不透厲氏集團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只是等大家都反應過來的時候,厲珩已經將厲氏集團改頭換面了。
而厲岑北這邊不知道出了什麼樣的錯誤,L公司突然反悔,在跟厲氏集團簽署合約之後轉而跟厲珩合作,這不光是厲岑北沒有預料,厲新知更加想不到。
等到大家都反應過來的時候,厲氏集團已經被厲珩收入囊中了,沒人知道厲珩是怎麼做到的。
而厲岑北也在那一天消失不見了,厲家整個家都亂套了。厲新知在第二天收到了一分黃封皮的文件,打開見到了關於厲家的一個秘密。一個三十多年前的秘密,關於厲新知的大兒子厲岑東,也就是厲敏的父親怎麼死的秘密。
厲新知在見到那份文件以後便直接中風住了醫院,而厲家似乎也漸漸的敗落了下去。
厲旭繁看着那份被厲新知遺落在書房地上的文件,頓時震驚不已。
“厲旭繁?你怎麼在這兒?”蔣辛沅抱着孩子站在書房門口,看到厲旭繁一副要殺人的模樣,又看了看厲旭繁手裡拿着的文件,“你……”
“滾開!”厲旭繁猛然推開蔣辛沅,他衝出厲家老宅,直接去了醫院,闖進了厲新知的病房。
“太爺爺?不,我應該叫您爺爺是不是?”厲旭繁握緊了拳頭,看到病牀上那微微顫抖的老人,他如今已經半死不殘的人了,那雙眼睛也渾濁不堪。
厲旭繁揚起手裡的文件,便見厲新知瞪大了雙眼,他想從牀上爬起來,搶走那份文件。可奈何他根本就不能動,也不能發出一句完整的話。
厲旭繁雙眼猩紅,渾身都在發抖,“你對我好,對我母親好,完全處於愧疚是不是?因爲你的小兒子纔是我外公外婆那場車禍的製造者,他親手結果了我父母,他在當年的那輛車上做了手腳。原本那輛車應該是載你的,但是你那天沒有上車,反倒是我外公外婆上了車,因爲他們要去機場對不對?”
厲新知咿咿呀呀的想開口,可奈何怎麼也說不出來完整的一句話。“你明知道我外公外婆是因爲厲岑北而死,但是你卻裝作看不見?讓我母親成爲孤兒,還讓她帶着仇恨被厲岑南收養,我母親當年一直以爲我外公外婆的死跟厲岑南有關,因爲你後來直接讓厲岑南掌權對不對?”
厲旭繁冷笑,“你明知道厲岑北對厲家懷恨在心,明知道他對厲家不可能有感情,你明知道他接近我母親,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我母親被他糟蹋,然後生下我?”厲旭繁狠狠將資料甩在厲新知的身上,“你這麼偏愛厲岑北,不過就是因爲他那個死去的母親賀新媛是不是?”
厲新知猛然瞪大雙眼,“你你你……”
“我怎麼知道的?這些資料明明沒有寫賀新媛啊。”厲旭繁哈哈大笑起來,“我憤恨了這麼多年的人,原來根本就不是我的仇人,我親愛的爺爺,您不光對我們殘忍,對我小舅也一樣殘忍。”
“我……”
“我爲什麼會知道?因爲我跟太爺爺您一樣,收到了一分文件啊,你說我母親要是知道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其實就是她的三叔,親生的,她會不會崩潰?你當年偏袒厲岑北時,就註定了這一切都是錯的。厲氏集團覆滅那也是遲早的事情,被厲岑北毀掉和被厲珩毀掉,我倒是情願被厲珩毀掉!”
“你……你跟厲珩合作了?”厲新知好半晌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
“對,有句話叫識時務者爲俊傑,厲岑北他雖然有能力,但是在厲珩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不然他爲了報復等了這麼多天,爲何厲珩纔出手,他就潰不成軍?”
“您還想問什麼?問厲岑北去了哪兒對不對?”厲旭繁步步靠近,“你放心,他還沒看到您閉眼,是絕對不會離開江城的,很快他就會出現,您等着!”
厲旭繁說完便轉身離開,剩下厲新知一個人在病房裡,他想爬起來,但是卻怎麼也爬不起。
病房裡瞬間又安靜了下來,厲新知拔掉氧氣罩,想爬起來,但是又重重的跌下去。
一雙修長且好看的手出現在厲新知的面前,他拿起氧氣面罩,掃了一眼厲新知,“好久不見了,父親!”
厲岑北勾勾脣,掃了一眼病房外面已經走遠的厲旭繁,隨即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厲新知的身邊。他那雙漆黑深沉的眼看着厲新知艱難的模樣,眸光中卻毫無波動。
“很好奇我爲什麼走了又回來?”厲岑北拿了水果刀,仔細的削了一個蘋果,“我母親說,那些對不起她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他說着擡頭看了一眼厲新知,“您覺得呢?”
“啊啊啊……”厲新知努力的想發出聲音,但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厲岑北又笑了,“想說話?”
“啊啊……”
“不着急,我慢慢跟你說!”厲岑北一邊削蘋果,一邊笑盈盈的看着厲新知,“厲旭繁剛剛說了那麼多,其實他有一點說錯了。我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他厲岑東。”
“你……”
厲岑北勾脣,“這一切不都還是要怪你?我母親同厲岑東當年兩情相悅,若非是你從中作梗,他後來也不會娶了厲敏的母親,而我母親家道中落,最後被你囚禁。”
厲新知猛然睜大雙眼,“很好奇我爲什麼會知道?”他將蘋果遞給厲新知,淡淡的掃了厲新知一眼,“我母親被你關在暗無天日的囚籠裡,那個時候厲岑東卻抱着他的妻子在度蜜月。而你呢……”
厲新知蠕動了脣瓣,想說什麼,卻始終都說不出。
“厲旭繁說你是因爲疼我,所以才幫我隱瞞真相,其實他錯了,你是因爲愧疚。”厲岑北勾脣,“因爲你一早就知道我對你動了殺機,所以你那天才沒有上車,不是嗎?”
“你……”
“其實那天我原本也就沒有想要你的命,我要讓你一直活着,看着你們厲家一步步走向衰亡。”厲岑北冷冽的眼神對上厲新知的,“可惜了,我低估了厲珩那小子。”
“你……”
“當年用計策讓他離開,沒想到他又回來了。你以爲我……誰?”厲岑北擡頭,眼神冷冽的看向病房外。
厲敏渾身顫抖的推開門,雙眼猩紅,“岑北,你剛剛說的都是假的對不對?你跟我沒有關係,我父母當年也不是因爲你而死,你也沒有利用我傷害厲珩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