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婚禮可以算的上是十分轟動了,全程都有專人記錄下這婚禮現場的每一幕,酒店裡全方位的都是攝像機,可以算是全方位的記錄下來關於這次婚禮的一點一滴了。
傅承彥和時暖這邊敬酒倒是一直沒有停下來過,大家都樂呵呵的,直到後半夜,時暖才攙扶着傅承彥去了酒店二樓的休息室裡。
雖說已經有人替他們擋掉了不少的酒,但是畢竟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所以這酒肯定也是沒少喝。時暖這會兒將傅承彥扶着躺在沙發上,便是又找人拿了蜂蜜水之類的東西。又要了一條熱毛巾,這才緩緩的走到傅承彥的身側。
見到傅承彥微微側躺在沙發上,單手撐着下巴。時暖走過去坐在傅承彥的身側,將毛巾遞給傅承彥。
傅承彥卻沒有動,時暖無奈,只好叫了一聲,“阿彥?”
傅承彥有些遲緩的擡頭看時暖,那眼神有些迷茫,“嗯?”
時暖看到傅承彥的臉色微紅,雖說看不出什麼醉態來,也不至於鬧騰,但是很明顯傅承彥已經喝高了,這會兒大約是有些迷糊的。時暖有些心疼,“方纔都讓你別喝那麼多了。”
時暖嗓子軟軟綿綿的,就跟那春風三月似得,吹拂在他的心坎兒間上,微微盪漾開來,便是一池的春水。
他側眸,只是略微擡起頭來。那一隻手還支撐着他的下巴。他忽而勾勾脣,伸手挑起了時暖的下巴,“無礙,我沒醉!”
“還說沒醉呢!醉鬼才說自己沒醉!”時暖那柔軟嫩嫩的小手拿捏着毛巾,給傅承彥擦拭着額頭和臉頰,“舒服些了嗎?”
傅承彥喟嘆一聲,握住時暖那柔嫩的小手,“嗯,好多了。”
時暖見狀,臉微微泛紅,“喝醉了還不忘耍流氓!”
“怎麼是耍流氓了呢!小五,你如今是我的妻子,我對妻子這樣的表現,那是愛,不是耍流氓!”傅承彥承認他是有些醉了,平日裡他是不會這樣的,不過是今天太高興了。
心心念念盼了這麼多年的小姑娘如今終於嫁給他了,他怎麼能不高興呢!
這一高興,便貪杯了,不過這點兒酒還不至於讓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只不過是難得醉酒,難得糊塗這麼一次。
他握着時暖那細若無骨的手,捏了捏,便是又將時暖的手蹭在自己的臉頰,“小五!”
“嗯!我在呢!”時暖被傅承彥這樣捏着手,心裡也有些癢癢的,臉也微紅,“怎麼了?”
“我愛你!”
時暖垂頭,“嗯!”
“嗯什麼?”
“我也愛……”
“叩叩叩!”外面傳來叩門的聲音,打斷了時暖的話。
傅承彥似乎有些不滿,隨即捏了捏眉心,好似有些不舒服。時暖便顧不得其他,伸手替傅承彥拿捏着分寸,“力道夠了嗎?”
那門外的叩門聲還繼續傳來,時暖深吸一口氣,“進來。”
門便被推開,是裴歡進來了,瞧見時暖正在替傅承彥在拿捏着眉心,便是靜悄悄的走過來,看了時暖一眼,“我哥怎麼了?”裴歡的聲音很輕柔。
時暖淺笑,“沒什麼,大約是喝多了。”
“這裡是蜂蜜水,待會兒給我哥喝一些吧!”裴歡頓了頓,“鑽鑽和閃閃你就別擔心了,我跟阿珩會照顧好!”
“謝謝你歡歡!”時暖方纔還一直擔心鑽鑽和閃閃呢。
鑽鑽和閃閃還小,大人們是可以折騰,但是他們才兩個多月大小,這會兒應該是要去睡覺了。
“沒關係!”這傅承彥和時暖結婚,這是多大的喜事。“你放心吧,孩子我們可以照顧好。外面的人也都散的七七八八了,爺爺他們也都差不多回去了。”
時暖點頭,“那你們呢?”
“我跟阿珩待會兒也得帶着小寶回去了,不過你放心,我們今天會去梧桐居,去看着孩子!”
“好!”
“那你先跟我哥在這兒休息一會兒,少卿他們現在玩得很兇,估計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
裴歡走了之後時暖纔拿了蜂蜜水,試了試溫度,便是搖了搖傅承彥的手臂,“阿彥,來喝一點兒,緩緩!”
“嗯!”傅承彥倒是很配合的喝了兩口,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眸看向時暖,“累了?”
時暖搖搖頭,讓傅承彥把剩下的也都喝了,這才繼續給傅承彥拿捏起來。大約是真的有些醉酒了,又有些累了,時暖捏了一會兒傅承彥便睡着了,還傳來了輕微的鼾聲。
時暖料想這幾日他一定是很辛苦的,婚禮的事情雖說不用他們幫什麼忙,但是傅承彥這幾天卻還是早出晚歸,這些東西肯定他最終也還是參與的了。
時暖伸手,那柔嫩的小手在傅承彥的臉上捏了捏,嘆了口氣,這才輕緩的扶着傅承彥躺好,又找了一條薄毯給傅承彥蓋上。
時暖便是拿起了方纔沈世修給她的日記本,坐在傅承彥的身側看了起來。
看得出來這本日記本已經有了一些年歲了,肯定是她很久之前寫的,而且上面的字跡雖然看起來很生澀,但是卻是自己的筆跡,這點時暖還是看得出來的。
時暖懷着一些好奇的心情將日記本看下去,基本上都是時暖記錄的一些關於之前的事情。裡面有開心的,不開心的。有關於外公蔣施正的事情,當然也有時家的事情。
時暖看下來,也想起了當時自己跟時靖正還有時薇,蔣玉的一些關係。當時自己的確是跟他們的關係一度到了如履薄冰的地步。而這本日記本就是最好的證明。
只不過時暖卻是記得她剛剛醒過來之後,忘記了一些事情,然後那段時間時靖正和蔣玉似乎還對自己不錯?
因爲這本日記本時暖很確定自己當時醒過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所以這是自己失憶之前寫的?
時暖繼續看下去,發現其中不止一處提到了大哥哥,提到了外公的學生。
時暖的眉頭越來越近,然後越是往下看下去,她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有些錯愕的看着自己記錄的點點滴滴,再擡頭看向那已然熟睡的男人,眼眶微微溼潤。
“彥哥哥?”
難怪第一次聽到宋靜妤這麼叫傅承彥的時候,她潛意識裡竟然會是這麼的熟悉,也是這麼的排斥。
原來這個稱呼自己這樣的熟悉,熟悉到她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傅承彥了?
難怪傅承彥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雙眼睛似乎在透過她看誰,是看自己嗎?
時暖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原來一直失去的這段記憶,就是關於傅承彥的?
時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輕緩的走到傅承彥的面前,然後緩緩地蹲下來。她仔細的打量着傅承彥的面容,再對照自己日記本里記錄的,關於傅承彥的長相。
她伸手,有些巍顫顫的停留在傅承彥的臉頰旁,卻是遲遲都沒有觸摸下去。
她就那樣看着傅承彥的臉,靜靜地,看着自己描寫的關於傅承彥的長相,再對照傅承彥現如今的樣貌。時暖突然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雖然,雖然她現在仍然記不起她當年跟傅承彥相遇相識的情形,但是她看到她在日記本里的那些描寫,想着自己大約是真的很喜歡他,不然不會用那麼曖昧生澀的詞彙去寫他。
少女懷春時候特別愛幻想,時暖原本還以爲傅習城是自己的初戀,卻不曾想她居然在之前就已經喜歡上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居然在自己的心裡住了這麼久嗎?
時暖又靠近了傅承彥幾分,她那雙眼眸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傅承彥,輕微的嘆了口氣,“長得這麼好看,難怪我那麼小的時候就那麼花癡了,肯定是被你的美色所迷,把我的魂魄都勾走了!”
“嗯,把誰勾走了?”
男人清潤低啞的聲音響起,時暖一怔,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阿,阿彥,你醒了!”
傅承彥眉眼處都染上了笑意,他伸手輕觸着時暖的下巴,然後是臉頰,隨即起身,“嗯,你說話這麼大的聲音,怎麼能睡得着!”
時暖張張嘴,“對不起。”方纔是她太激動了,所以才忘了他剛剛醉酒,而且肯定是累壞了,“那我不說話了,你很累吧,再躺一會兒吧!”
傅承彥卻是握住了時暖的手,將時暖的手包裹在手心,搖搖頭,“不睡了!”
時暖被傅承彥那雙深邃且灼熱的視線看的有些不自在,想從傅承彥的手裡抽回手,卻被傅承彥握的更緊了,“你方纔嘀嘀咕咕的在說什麼?”他雖然被吵醒了,但是卻並沒有停的十分清楚。只是知道時暖在說話,卻不知道她具體在說什麼。
時暖微紅了臉,“沒,沒說什麼!”一邊說着似乎還一邊想掩蓋什麼。
瞄到那本日記本的時候,伸手企圖將日記本給藏起來。
傅承彥天生的敏銳性便是立馬將目標鎖定了,在時暖還沒伸出手拿住日記本的時候,傅承彥卻已然將日記本拿到手了。“這是?”
“還給我!”
時暖就要去搶,傅承彥卻揚起手,讓時暖根本就夠不着,“這是什麼,嗯?”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方纔審實現似乎給了時暖什麼東西,好像就是這個。
時暖卻是有些着急了,“你要是敢打開,一個月都別想上我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