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歌情緒激動地朝他喊道。
傅斯寒森然的黑眸中佈滿陰鷙，如蟄伏在森林中的猛獸，他額頭的青筋因爲顧清歌的話而凸起，“你說不嫁，就不嫁嗎？”
他大步往前扣住她的後腦勺，黑眸如漆，“你別忘了，你早就是我的妻子，婚禮只是一個形式，在法律上，你就是我傅斯寒的女人。”
顧清歌掙扎，沒能推開他，氣得用拳頭去砸他的肩膀：“誰是你的女人？我根本不是你女人，你這麼不相信你女人，還讓我打掉孩子，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看她痛苦的樣子，傅斯寒差點忍不住就想要告訴她真相，可是她一聽到打掉孩子情緒就這麼崩潰了，如果告訴她真相以後，她會不會更接受無能？
傅斯寒不敢賭，如果恨他能讓她減少一些痛苦的話，那就讓她恨吧。
思及此，傅斯寒突然將扣在她後腦勺的手轉而過來捧住她的臉頰，低頭吻吻地攫住了她的紅脣，然後纏吻在一起。
“唔，放開……”顧清歌心裡正惱他氣他呢，他卻來糾纏，顧清歌推不開他，索性對着他的下脣用力地咬過去，結果傅斯寒破罐子破摔，直接將舌頭探了進來，顧清歌水來將擋，對着他的舌頭又咬了一口。
這會兒，傅斯寒是脣痛舌痛心也痛，整個人都難受極了，就好像被她親手捅了一刀在胸口一樣。
想說又不能說，還得裝出一副自己很冷血無情的樣子。
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真的是太考驗他的耐心，不過戲總要演完。
傅斯寒加重這個吻，兩人的脣齒之間生出一股血腥的味道來，給這個吻增添了妖嬈的色彩。
顧清歌一直抗拒着，終於找到機會，伸手給了他一耳光。
然後傅斯寒才冷靜下來，退回自己的脣舌，眼眸冷如冰窖地瞪着她。
“無恥！”她亦瞪着他，一雙清澈的水眸佈滿了霧氣，水濛濛的極爲美麗盪漾，而且她的脣上還染了他的血，給她增添了幾許妖媚。
傅斯寒眸光微深，再一次壓低腦袋。
“滾！”顧清歌終於忍無可忍，用力地推開他，傅斯寒高大的身子被她用力地推得往後退了幾步，他依舊面無情地往前想要去抓她，顧清歌再推，他再前進。
幾個回合下來，傅斯寒終於失去耐性，直接走過去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然後二人滾在柔軟的大牀上。
儘管他的動作看起來無比地粗暴，可是他卻一直小心翼翼地護着她，沒有傷着她的肚子，也沒有傷到她的人。
顧清歌看他每一個動作都那麼憤怒，眼底燃燒的火光幾乎要將她給殆盡了，可她被扣着雙手按在牀上的時候，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他看似魔鬼，粗暴之間卻又極盡溫柔。
只是一個愣神的瞬間，傅斯寒火熱的雙脣又落了下來，顧清歌想說話，所有的話語卻被他堵在脣間，然後吞嚥下去。
他沒有閉上眼睛，一雙漆黑的眸子就直勾勾地盯着她，吻她的時候那眼神好像帶着一股決絕的意味，顧清歌想要再咬他，他卻勾着她的舌一攪。
大手順帶着撫上她的腰身，鑽進她的衣裡。
顧清歌驚得嚶嚀一聲，趕緊按住他那雙不安份的手，兩人靠得很近，幾乎都要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可是雙方還是瞪着眼睛，一副要比誰的眼睛大的趨勢。
她按着他的手，他也沒有其他動作，只是顧清歌顧着手上的動作就忘上自己的脣還被他侵佔着了。
傅斯寒的吻從一開始的粗暴到後來逐漸變得溫柔纏綿起來，輕輕地吮着她的脣角，然後薄脣漸漸地往上移，落在她的鼻翼，她的臉頰，她的額頭，最後落在她的眼睛上面。
顧清歌下意識地閉起眼睛，感受着他脣上的溫度。
一顆心竄得厲害。
良久，傅斯寒的脣都沒有離去，兩人似乎漸漸平靜下來。
可是顧清歌忽然就難過了，主動伸手抱住了傅斯寒勁瘦的腰身，閉着眼睛無聲地流着淚，悄然地開口。
“不要讓我打掉孩子，好不好？”
傅斯寒全身一震，覆在她眼皮上面的薄脣都跟着微微顫抖起來，他撐在牀板上的那隻手悄無聲息地緊握成頭，隱忍着。
“他是我們的孩子啊……我沒有騙你，真的……”顧清歌繼續說道。
她希望這一刻，在兩人都冷靜下來的時候，他可以聽聽自己的。
希望可以說動他。
房子裡靜默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兩人一直保持着原來的那個動作，顧清歌不知道傅斯寒的手撐了多久，他終於翻身在她的身側躺下，眼神迷茫地望着天花板。
顧清歌沒有睜開眼睛，只是那樣躺着，等着……他給自己的答案。
很長時間以後，顧清歌聽到他說。
“清歌，這個孩子……真的不能要，就這一次，你聽我的，我們以後再要一個。”
然後顧清歌聽到了什麼東西落在地了，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應該是碎了，可她不知道那是什麼。
只是，她閉着的眼睛慢慢地睜了開來，然後脣角緩緩地勾了起來，眼神戚然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你是認真的嗎？”
她聲音有些沙啞，輕聲開口。
傅斯寒沒答話，只是翻身摟住她，臉埋在她的頸間：“對不起，但是這個孩子真的不能要。”
要不然，他會要了你的命。
顧清歌咬住下脣，輕輕地笑：“那你告訴我，爲什麼這個孩子不能要？理由是什麼？你能告訴我嗎？”
傅斯寒：“……”
“還是說，你根本不敢告訴我，或者說……你不相信我，你跟那些人想的一樣，覺得那些照片是真的，我受到了凌辱，我懷的……不是你的孩子。”
一邊說着，顧清歌一邊無聲地流淚，只是情緒不再那麼激動了，她的心似乎從剛纔他堅定地告訴她這個孩子不能要的時候就死了一樣。
只是心死了，眼睛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