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急躁的動作和眉宇間毫不加掩飾的煩躁令兩人驚詫的忘記了入座。
帝阡陌扣了扣桌面,微微不耐的擰眉,“過來喝幾杯。”。
帝樂文先一步回了神,幾步奔過去坐在他的身旁,哎呀呀一陣怪叫,“七弟呀,你這剛除了一條蟒蛇精,全北歌的百姓都在歡天喜地的歌頌你,你這是怎麼搞成這樣一幅形容的呢?”。
帝阡陌猶自斟了一杯酒,仰口飲下,蹙眉道,“其實你說的這個問題,我自己也沒想明白。”。
帝樂文更驚。
帝子榮走過去將向來自信沉着的七哥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撓頭髮出疑問,“七哥這個樣子,有點像爲情所困啊。”。
還不待帝阡陌有所反應,帝樂文就像是聽見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到直不起身來。
“你說點靠譜的行麼?你倒不如說本王爺突然喜歡上女人了,哈哈!”。
帝阡陌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他這話是什麼邏輯!
帝樂文笑的太厲害,岔了氣又猛的咳嗽,等到完全停歇下來的時候臉色已經憋的通紅了。
帝子榮細細一想也覺得不大可能,訕訕的摸了摸腦袋也嘻嘻哈哈的調侃了一番。
“七哥,怎麼突然心情不好了?照你現在的風光程度,不應該呀。”。
無論是在朝堂之上還是朝堂之下,碩和王永遠都是最高高在上令人望塵莫及的那一個,前幾日隻身犯險除了一隻千年蛇精,無論是百官還是百姓,幾乎個個都將帝阡陌當成了北歌的神明一般擁戴。
可是這個神明一樣的人物爲什麼會在這邊借酒澆愁?
兩個弟兄表示很費解啊很費解。
帝阡陌沒有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皺着眉頭一副深思的樣子喃喃問道,“爲情所困,是個什麼樣的狀態?”。
噼裡啪啦——
帝樂文兩兄弟沒有穩住,接連滾下了凳子,紛紛一副被雷劈到的樣子。
帝子榮張圓了嘴巴拔高聲音問帝阡陌,“七哥,你剛剛說啥?”。
“我問你,怎麼確定自己是不是喜歡上一個人了?”。
帝樂文好不容易爬起來,險些又被他那樣一副若有所思和不恥下問的茫然表情震到地上去。
他穩住身形爲自己倒了一杯酒水,壓驚似得一口飲掉,極力隱忍纔沒有讓自己無法控制的去搖帝阡陌的肩膀看看他今兒個是不是沒睡醒。
帝子榮雖然也很吃驚,不過比起帝樂文就好了很多,他像看稀奇似得將他看了一會兒,確信自己家七哥目前並沒有被鬼魂附身,極力讓自己用最平穩的腔調說道,“這個,喜歡一個人嘛..大概就是看不見她的時候無法控制的想念,時時想要和她呆在一處,最好永遠都不分開;在一起的時候呢,會無法控制的臉紅心跳,哪怕心情再煩躁,也會在見到她的那一剎那煙消雲散,是想要攜手一起走完一生的那樣一種感覺。”。
帝阡陌握着酒杯的手寸寸收緊,神色是兩兄弟從未見過的複雜,似有一抹耀眼的光亮閃過,又有着難以辨明的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