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說的是事實。如同你剛纔不滿我沒有照顧你的情緒而問的問題一樣。請你也稍微考慮別人的情況,金陳鄲是應該來醫院照顧,但她現在喝得不省人事,她怎麼過來?”劉千舟語氣淡淡。
別人家的事兒,她並不想參與,也不想跟袁雪麗在這理論什麼。
袁雪麗提了口氣,“好啊,我知道你們是大學同學,你向着她說話,那不成還向着我這個後來的?”
趙小平忍不住道:“雪麗,你少說一句!千千第一時間趕過來,一番好心被你曲解成什麼樣了?”
袁雪麗不做聲,被樑秋雲這麼莫名其妙打了一頓,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去!
看來把人送去醫院,是她手下留情了。
有些人,就不值得留情!
趙小平看向劉千舟:“千千啊,我這裡沒什麼大事,修養幾天就能去酒店做事,你別擔心。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宋總日理萬機,現在能因爲我們這點小事奔波過來,已經非常感謝。明天一定有很多工作要處理,趕緊回去休息吧,謝謝你們及時趕過來,千千,謝謝你。”
劉千舟點點頭,趙小平在她心中的形象,一直是個比較知禮、懂禮且大氣的男人。
可能男人工作時都不太注意家裡發生了什麼,只顧着工作、賺錢,對孩子的養育以及家裡其他事情都不上心。
所以,曾經她在他們家資助下,趙小平僅僅只是爲她支付了一部分錢,但錢有沒有落在她手上,她和奶奶生活有沒有真的被改善,趙小平並不知道。
“那趙叔叔,我和宋城先回去了,有什麼事,你打電話給我。”
劉千舟打了聲招呼,隨後和宋城離開。
劉千舟前腳一走,袁雪麗就怒氣哼聲的倒牀上。
“那位劉千舟也管得太寬了吧!她以爲自己嫁進了豪門,就能隨便干涉別人家的事兒嗎?臉可真大,誰給她支配別人的權利啊?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你聽聽她那話,都什麼意思啊?她是想問樑秋雲從精神病院跑出來,是不是因爲我們吧?真是好笑了,她身份在尊貴,手也不應該伸到別人家吧?”
袁雪麗話落,趙小平頭疼的閉上眼。
“你能不能閉嘴?人家是好心來醫院看看,你想多了。你又沒做什麼,你何必神經那麼敏感?”
趙小平只是無心勸一句,沒料到說中了袁雪麗不依不饒的心事。
袁雪麗頓了頓,“我哪裡神經敏感了?我只是說實話。你不覺得她管太寬了嗎?別人家的事兒,她哪那麼上心呢,她自己家裡發生什麼,她會不會願意別人參與?”
趙小平不耐煩道:“你說完沒有?是你自己想多了,千千只是好心,換得別人,你求着她來她也不見得正眼看你,你就知足吧!你以爲宋家人是那麼好接觸的?”
袁雪麗無話可接,心口堵着一團怒火,發泄不出來。
誰讓來的人是挨不着邊的劉千舟,她在憤怒下沒說出更難聽的話已經很剋制了。
“老趙,她跟宋老闆不打算自己生一個啊?就在外頭領養一個就算完事兒了?”袁雪麗安靜好大會兒後,忍不住八卦起來。
這事兒她沒少跟金陳鄲說叨,劉千舟做事真跟一般人不同。
她還是第一次聽見身價普通的女人嫁進豪門之後,自己不生孩子,去外面領養一個的,真是奇葩。
“老趙,你說,會不會是劉千舟不能生啊?”
趙小平來氣:“你成天不也是心放在別人家的事情上?千舟年輕健康,怎麼就不能生?每個家庭有每個家庭的生活方式,你管那麼多?”
袁雪麗頓了頓:“也對。”
劉千舟要是真不能生,宋家大太太能容忍纔怪了。
“會不會是宋大老闆沒有生育能力啊?誒?或許,真是宋大老闆的原因,你想啊,他爲什麼三十幾歲了不結婚,美其名曰鍾情劉千舟,可幾年前劉千舟才十八九歲的黃毛丫頭,那說不過去啊。是因爲結婚會暴露他不能生育的事吧?”
趙小平怒了:“你夠了!背後嚼這些話,你知不知道會讓我飯碗都丟了?”
袁雪麗動了動嘴巴,“得了,不說就不說,至於那麼生氣嘛?”
翻身,沒躺一會兒又反過來平躺着。
袁雪麗臉上被抓得傷痕累累,雖然現在不痛,但傷口她自己也看到的,不好好治療,一定留疤。
“你說樑秋雲那事兒,你打算怎麼辦啊?”袁雪麗問。
趙小平坐起來,看向袁雪麗,她整個頭都包成了紗布,沒少捱打。
但樑秋雲一對二,他先是沒還手,但袁雪麗不是好惹的,樑秋雲並沒有討到便宜。
“當初我給讓你給她二十萬,你給沒有?”趙小平認真問。
袁雪麗一愣,轉向趙小平。
“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我?”
袁雪麗扯了下吊水的針管,爬起來坐着,語氣憤怒:“趙小平你懷疑我貪了你錢,是嗎?”
趙小平見袁雪麗這麼激動,當即道:“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問問,當初讓你給她的錢,她拿了沒有?”
“拿了!還嫌少,趙經年家拿的二十萬一起交給她的,嫌少,買車票的錢非得我給她開,車票錢也是我額外掏腰包給的。不信你去問樑秋雲,拿了四十萬回老家養老,後半輩子根本就不愁了!”
袁雪麗怒哼哼的,沒看趙小平。
趙小平也沒多看樑秋雲,因爲那樣子實在有些慎人,跟木乃伊有啥差別?
“她怎麼從從精神病出來?我們這邊該做的,都已經做了,錢給了不少,就算她孃家人苛待她,從那裡面跑出來也應該去找她孃家人,怎麼跑來找我們?當初我們把房子賣了,錢就給了她,她不該來找我們纔對。”
袁雪麗沉着氣,好大會兒才說:“我怎麼知道?誰知道她是怎麼想的,誰還嫌錢少啊?”
話落,袁雪麗轉向趙小平:“我當初就說了,讓你和經年他們家給錢不要給得那麼痛快,你們給那麼痛快,會讓她覺得從你們這裡拿錢很容易。看吧,現在又來了,我看你們父子倆怎麼填平這個無底洞!”
趙小平皺眉,這皺眉時牽動了臉上的傷,擡手捂着臉。
“但她在趙家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離婚的事兒,是我一個人做主離的,她矇在鼓裡,這件事情是我做得過了。房子、車子沒給她,錢不應該再扣着,是該她的,就給她。”
袁雪麗冷笑:“你現在倒是善良起來了,你是不是忘了樑秋雲剛纔是把我們往死裡打?人家就是來拼命的,你還在這裡良心不安,你別想太多,現在那個老女人已經瘋了,你看她還有沒有點理智?我跟你說啊老趙,樑秋雲這事情要是沒解決了,我們家、經年家別想安生!她能從精神病院跑出來一次,就能跑出來第二次!這次能把我們打進醫院,下一次就能把我們弄傷殘了,別不信,你等着吧,一直這麼拖着,就覺得虧欠她,等着吧,她會回來報復咱們的。你覺得虧欠,你就別還手,咱們家經常還小,到時候可別孩子都遭她毒手!”
趙小平氣息怒沉,袁雪麗說得過了,但也在事實上。
樑秋雲知道袁雪麗把孩子生了,還是個兒子,一定不會放過經常的。
孩子還小,過兩年就上幼兒園了,萬一樑秋雲起個什麼歹心,到時候再提防可就來不及了。
“她已經在精神病院了,還能怎麼樣?”趙小平怒。
袁雪麗道:“你就這麼拖着吧,遲早會出事!”
趙小平坐起身,轉向袁雪麗:“那你倒是說說看,要怎麼弄?她現在在精神病院,我們不是她什麼人,無權探視就算了,就算是,我們能怎麼樣?還能找機會掐死她嗎?”
趙小平話落,袁雪麗立馬接話:“怎麼就不能了?掐死她不是罪有應得?她那種人,活該被人掐死,活在世上不也是禍害?”
趙小平擡眼,袁雪麗輕哼:“你別看我,我說的是事實。”
“那畢竟是人命!”趙小平低怒:“你真想得出來,你當是雞鴨魚啊?說掐死就掐死了。”
袁雪麗冷聲道:“趙小平,你自己想想,那個瘋女人存在,她是不是會給大家帶來困擾?現在都差點影響我們的生命健康了,我們還要退讓到什麼地步?”
趙小平道:“現在她已經被關了起來,看樣子是不會再出來禍害人,你就別那麼不能容人,她沒了依靠,又瘋了,還要趕盡殺絕?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袁雪麗冷笑聲聲:“你做不出來,那還是要逼着我去做了?樑秋雲之前不也在精神病院關着?她這次能逃出來,以後就還能逃出來。下一次再出來,傷到我們沒關係,傷到兒子怎麼辦?趙小平你可別忘了,常兒是你唯一的兒子!”
趙小平欲言又止,沉着氣不再說話。
袁雪麗語氣軟下來,良久,她盤着腿坐在牀上。
“老趙啊,我知道你那話在理,我剛說掐死她,也是氣話,哪能真能掐死她了不是?但這件事情,不見解決就永遠不是個頭,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