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無力迴天的感情和婚姻,她也不用再放下姿態去迎合他。
金陳鄲給常明打了打電話,再告訴了常明公公家的地址,讓常明帶人過去,到了樓下後給她打電話。
這電話掛了後,金陳鄲朝趙經年走去。
“經年,我們改航班吧,改下一班,雪姨就算現在過來,也趕不上了。”金陳鄲道。
“好,我現在去櫃檯辦理,對了,有辦法了?”趙經年問她。
金陳鄲淡淡迴應:“有啊,但我明知道你瞧不上我那些把戲,所以就不跟你主動交代了。走吧,我陪你去辦理改簽。”
約莫二十分鐘後,金陳鄲給袁雪麗打電話。
撥通五次,沒接。
金陳鄲只好找趙經年,讓趙經年撥。
好在趙經年第二次撥過去通了,袁雪麗倒是坦白,接通電話就說了自己的態度。
“經年,如果你們是催我去機場,我是不會去的。我那房子,隨你們怎麼樣,賣得了,就賣吧。賣不了,呵呵,老天都在幫我。你們搶我孃家的房子,你爸爸助長你們的歪風,我可不讓步!死了這條心吧。”
袁雪麗一口氣說完,金陳鄲這才淡淡開口。
“給你兩個選擇,一,收拾東西即刻來機場,一起去你老家把房子賣了。二,等着警察上門逮捕你吧,你詐騙我和我老公二十萬,在老家買房子,房子和我們手上的房產證都是證據。其次,你和你妹妹對我前婆婆做的一切事情,你以爲警察調查那幾天什麼事兒都沒查出來?只是我老公按下了,沒追究你們。蓄意傷人罪,還將精神病人毆打致死,加上騙走鉅額財產,這條條大罪,夠關你一輩子了。話,我已經告訴你了,怎麼選擇,你自己看着辦。”
金陳鄲話落,袁雪麗對着手機破口大罵。
“你別以爲說兩句話我就被你嚇着了,你當我是吃素的?警察當初真有我做了什麼的證據,他們會因爲趙經年幾句話就放了我?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警察抓我?哈哈,抓呀,我不怕!經年媳婦,你真是個不要臉的貨!就算那房子是用了經年二十萬,可現在已經換成了房子,還是我孃家老人家住着。就算這事兒挑開來說,是你們家趙經年放棄這筆錢,因爲他是我老公的兒子。沒有血緣關係,可養大他到今天,他也應該回報了吧?就沒聽說過成家立業的兒子還跟家裡白拿幾十萬的,真是不孝子!我也知道不是早幾年的意思,是你金陳鄲的意思,所以我說你不要臉,老人家辛辛苦苦賺來的錢,玩笑話說都給你們,你們臉大的還真都要了……”
金陳鄲開了免提,用自己手機給常明打電話,讓他們可以行動了。
趙經年看着金陳鄲的舉動,當即問:“你做什麼?”
金陳鄲掛了兩部電話,將他手機塞回他手裡。
“做什麼?對袁雪麗那樣的人,客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話落,她看了眼趙經年,“怎麼,心軟還是不敢?擔心公公追問你責任?”
“那畢竟是我爸,事情鬧得太尷尬,我不好跟我爸交代。”趙經年道。
打從他懂事起,他就沒跟父親紅過臉。
得知自己並非親生,也是在長大成人之後。
不是親生的又如何?他們父子之間的感情,依然深厚。他想通之後,對父親更多了一重尊敬和敬愛,並不想因爲這些俗氣的原因跟父親鬧出矛盾。
金陳鄲笑問:“你要交代什麼?這事兒他那不是已經同意了嗎?他是向着你的,你大可不用擔心。”
“陳鄲……”
“事情交給我,你就該知道,惹到我,我會用我的方式解決。你,既然選擇讓我做主,那就別多話了,你東說一句,西提一句,會干擾我的判斷。”金陳鄲道。
趙經年明顯感覺到金陳鄲最近判若兩人,她對他,不再是含情脈脈,輕聲細語說話,而是疏遠冷漠,理智清晰。
“好吧。”趙經年無奈答應。
金陳鄲心底竄起一抹痛快。
可那絲痛快之後,換來的卻是悲涼。
那邊常明帶了四人直接上門,幾人都穿了警服,就靠着這一身行頭,進小區時才被額外放行。
常明敲門,袁雪麗剛大快人心的掛了電話,就聽到門外的敲門聲響。
還沒做出反應,阿姨就已經開門了。
阿姨見忽然涌進來的警察當場嚇傻了,常明走進屋,眼神犀利的問:“袁雪麗在嗎?”
阿姨張張口,沒找着話。
一輩子的良民,哪裡跟凶神惡煞的警察打過交道?
人都嚇傻了,還站着門邊呢,不敢往屋裡走。
袁雪麗從屋裡走出來:“誰啊?”
一出來,傻了!
客廳裡四五個警察立着,氣場嚇人。
袁雪麗張張口,臉色瞬間蒼白。
她以爲金陳鄲說來玩玩而已,沒想到……
“我、我是袁雪麗,你們什麼意思?我可沒犯事啊,你們來我家裡是私闖民宅……”
“接到人舉報你與一起故意殺人案有關,以及你詐騙一對年輕夫妻二十萬元用於購置房產,事情我們局已經調查覈實清楚,現在要緝拿你歸案,跟我們走一趟吧。”
常明拿出手銬,袁雪麗嚇白了臉,抖着聲連連搖頭。
“不不,不,我沒有跟什麼殺人案有關,警察同志,你看我就是個家庭婦女,我知道的就是一日三餐,我怎麼可能跟殺人案有關呢?你們一定是弄錯了,還有,那個二十萬,他們是我兒子兒媳,這是我們家庭內部的事兒……”
“蓄意殺人案我局正在覈實中,但你詐騙二十萬用於購置個人房產,報案人已經提供了相關證據,所以袁雪麗嫌疑人,你必須得跟我們回警局一趟。”常明有模有樣道。
袁雪麗轉身往屋裡跑,嘭!
一聲砸響,門關上後,她快速反鎖了房門。
“女士,你必須得跟我們會警局一趟……”常明還在門外敲門,頗有鍥而不捨的精神。
袁雪麗渾身發抖,立馬給趙小平打電話。
趙小平被她的哭喊聲給弄懵了,撓了撓頭髮都掉光了的腦門兒。
“警察?他們還報警了?”
“我就說經年媳婦是條毒蛇,有她在,什麼事兒幹不出來?”袁雪麗怒吼。
“警察說要帶你回警局?”趙小平問。
“是,帶着手銬來的,來了四五個警察,說他們提供了我詐騙的證據……我知道了,他們一定是把房產證複印件發給了警察,不然警察怎麼會說已經掌握了我的證據?老趙啊,現在怎麼辦啊,怎麼辦?”
“你先別慌,讓我想想。”
趙小平那邊安撫着,袁雪麗氣得想打人:“別慌別慌,你就知道說別慌,人就在外面,我一個人反鎖屋裡,你說我怎麼辦?你還趕緊想辦法,我要你有什麼用啊?一點指望不上你!”
“咱們在局裡沒關係,你急也沒用啊,要不,你先跟警察走,我馬上就去?”
“我爲什麼要跟警察走?我又沒犯事兒!”袁雪麗急得團團轉。
“那你跟經年媳婦打個電話吧,就答應他們把房子賣了。”趙小平道。
袁雪麗更不願意,怒吼:“我的房子,我憑什麼要任人宰割?我的房子!”
“好好好,你的房子,你的你的。但你想想經年媳婦是不是會善罷甘休?”趙小平反問。
袁雪麗一想,頭疼了。
警察還在門外敲門,各種拘捕的恐嚇性語言嚇得她魂不附體。
袁雪麗指望不上趙小平,只能掛了電話。
她在屋裡轉圈圈,來回走動。
金陳鄲那個女人不好對付,那就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女人,爲了進趙家,生生把所有人帶進騙局,可見那個女人不簡單。
那種女人,利益是絕不讓步的。
可是,她要因爲金陳鄲的不讓步,她就要讓步?
憑什麼?憑什麼?
趙小平父子倆各二十萬,她自己還出了好幾萬塊在那房子上,這讓她怎麼甘心讓步把房子拱手讓人?
可是,她若不讓步,她會真的坐牢嗎?
就算只有一條罪名,就算只坐一兩年,她出來,這世界還是一樣的世界嗎?身邊的人還會願意在她身邊?
等她出來,怕是連自己親生兒子都不願意認她這個坐過牢的母親。
袁雪麗急得直哭,狠狠掐了一把自己大腿。
“金陳鄲,我跟你勢不兩立!”
袁雪麗電話打給金陳鄲,妥協了,答應馬上去機場,但前提是讓金陳鄲馬上弄走家裡的警察。
金陳鄲故意壓一壓袁雪麗:“警察?你以爲我是誰,我能指揮得了警察?雪麗阿姨,我剛很清楚給了你兩條選擇,是你自己選擇去坐牢的,我也沒辦法。你那麼想進去思過,我覺得是好事兒。房子呢,警方會有辦法幫我們解決的,你呢,就好好在裡面呆着吧。”
“等等,別掛別掛,陳鄲啊,都是自家人,你何必把話說得那麼絕呢?以後畢竟還要一起生活的,是不是?”袁雪麗忙舔着臉笑問。
金陳鄲道:“抱歉,我拒絕幫你。再說,現在你來也已經錯過飛機了。並且,我和我老公可能要離婚,以後我們怎麼算,都不可能是一家人。你一個跟我毫無關係的人,我憑什麼要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