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千舟用了早餐後,和李麗元把孩子送去了幼兒園。
這之後纔開車去時代城的茶餐廳。
段婷婷是早到了,正在安逸的享用美美的早餐呢。
看着劉千舟在她對面坐下,她立馬嗦了湯包裡的湯,隨後一口塞進口裡,咀嚼兩下嚥下去。
她看着劉千舟:“你怎麼纔來?不是說讓你馬上就過來嗎?我都吃第三屜包子了。”
劉千舟說:“路上塞車。”
“如果你在我的Morningcall叫起之後,就立馬出門,怎麼可能會遇到塞車?”
段婷婷再看了眼時間,“你莫不是特地磨蹭到現在纔出門?”
“我得送松子去幼兒園呢,孩子這麼久沒有看到我,今天送她去學校,是必須的。”劉千舟道。
段婷婷看着她,看了片刻後,輕輕搖頭:“好吧,好吧,你說得對,你們倆對那孩子,是真用心了。”
劉千舟撐着臉看段婷婷,段婷婷把菜單給劉千舟。
“陪我吃點兒?”
“在家裡吃過了,還吃得特別多,你也知道我媽的廚藝,一開吃就停不下來。”劉千舟笑着將菜單推開一邊,一點也塞不下去
段婷婷看着劉千舟:“千千,你真的變了好多,整個人,從說話到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質,真的,變得太多了。”
劉千舟後靠在椅子上:“我沒覺得我哪裡變了,還跟以前一樣,只是看的事情多了,淡定了一點。”
“對,就是那股淡定的勁兒,變了,變得我都不敢跟你打招呼了。你呀,現在一看就是金光閃閃的成功人士。以前吧,老聽人說,一個人的氣質跟他的境遇一樣,是能看得出來的。現在看看你,我算是明白了這話的意思。”段婷婷道。
劉千舟笑笑:“好,謝謝你的謬讚,打算吃完了去哪裡晃啊?你這大着肚子,能做的事情有限啊,難不成要這樣坐一天?”
段婷婷搖頭,“不行不行,我好不容易跑出來啊,你讓我在這裡坐一天?那我還不如在家呆着呢,至少家裡有牀啊,我橫豎翻滾都成。”
劉千舟忍不住輕輕搖頭,“那你想怎麼樣?去哪裡?”
段婷婷想了想:“千千,我想去拍寫真,你陪我一起吧。”
“你是讓我跟你一起拍寫真,還是我陪着你,我在一邊看着你拍?”劉千舟反問。
“一起一起,當然是我們一起啊,我們還沒有拍過閨蜜寫真呢,和寶寶一起拍,是不是特別有意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只想留下一點什麼作爲紀念,省得哪天你不聲不響的就移民了,再也不回來了怎麼辦?”段婷婷說着有些失落:“咱們宿舍裡,也就我們倆能說話了。”
劉千舟說:“就算我真移民了,我還有家人呢,我肯定也會回來的呀。”
“怎麼可能?”段婷婷當即擡眼:“你要是把你家裡人全都帶走了,你還會回來纔怪。”段婷婷輕哼。
劉千舟道:“可我不可能在家裡人不出去的情況下移民,我就算真的考慮移民,也只是因爲工作,和家人。可我家人,我媽不同意,不願意。就今早上還說到這個問題,說不出去,在國外什麼都不懂,連說話都聽不懂,什麼都不好,沒有在國內呆着自在。我再說,我媽就有些來氣了。所以,我覺得以後還是會回來,只是早晚的問題。而且,我們家松子的耳朵是個很大的問題。不知道手術後能不能坐飛機,要是不能,我可能近幾年就會回來。”
段婷婷哈哈笑道:“那也不管,反正我已經預約好了,閨蜜寫真,不然我一個孕婦,這麼早約你出來幹什麼?”
“不用叫王毓文嗎?”劉千舟忽然問了句:“就我們倆?”
“不叫她了,叫她,省得我們倆都不開心。也快三十歲的人了,真的是一點長進沒有,我都不想說她。”段婷婷提到王毓文,沒給好語氣:“還不如當初的金陳鄲呢。”
“嗯,”劉千舟緩緩點頭,隨後問:“金陳鄲她,什麼時候出來?”
段婷婷擡眼:“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每次回來都跟趕什麼似地,抽不出時間去看她。而且,這幾次回來,宋家的事情真的有點妨礙到我的清靜了,就沒有那個精力去打聽她。”劉千舟低聲道。
“她可能,這輩子都出不來了吧。”段婷婷沉默道。
劉千舟擰眉:“爲什麼?她就那麼甘願爲王家棟頂罪?”
“王家棟許諾她的家人和女兒榮華富貴一世,她自己因爲上了王家棟這艘賊船,早已經身敗名裂。大概是覺得,她那樣的身份,就算出來,也沒有什麼好日子了,所以才一直沒有吭聲。”段婷婷低聲道。
劉千舟一時間也沒說話,當初,金陳鄲找她哭訴,拜託她偶爾去照看照看她女兒。
當時劉千舟就已經猜到事情不對,可金陳鄲拒絕透露發生了什麼事情。
果不其然,沒多久金陳鄲就被抓了。那些原本出問題的商業項目,全莫名其妙落在了金陳鄲的頭上。
金陳鄲進了監獄,被判刑。
事情一波又一波,以金陳鄲爲法人的公司偷稅漏稅達數億,並且還進行過不法交易,金陳鄲的有期被改判爲無期。
而事發前夕,王家鐸就已經與她提出離婚,並且辦理了相關手續。
王家鐸相安無事,他的資產僅僅是出問題那些轉到金陳鄲頭上的一部分被沒收而已,他依然做着他的商業大鱷。
當時,多少人瞪着眼睛想看王家鐸出事,似乎已經有人準備好了香檳慶祝。
可誰知,一夜之間,是天翻地轉了,可出事兒的卻另有其人。
隨後媒體多日的跟蹤報道,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王家鐸讓自己老婆頂替自己,成了替罪羔羊,真是夠陰險夠歹毒的。
金陳鄲不是傻子,可她卻答應了王家鐸的條件。
或許是自己對生活沒有期待,只想爲自己的女兒再留一點什麼吧。
劉千舟沉默,金陳鄲這事,她沒辦反。
“我們人微言輕,幫不上她,只能有時候把孩子帶出來玩,不讓孩子受委屈就好。”劉千舟道。
段婷婷忽然想起來:“對了千千,金陳鄲想把朵朵過繼給你,你知道嗎?我之前去看她的時候,她說,她想過了,希望你能收養她女兒,不要告訴朵朵她被關了,也不要跟朵朵解釋親媽去了哪裡,如果可以,就讓朵朵做你的親生女兒。她說,她不想把孩子交給她爸爸,她爸爸只會是個好科研員,不是個好父親,孩子跟着他,會吃苦。”
劉千舟手上輕輕轉動着手機,看着段婷婷。
“你……怎麼想?她應該知道我這兩年經常往返國內外,自己的孩子都照顧不好,她怎麼會想到把孩子交給我?”
段婷婷聳肩:“你問我,我怎麼說好?當時那個樣子,我若說不要再打你的主意,那是不是顯得我太那啥了?我那天一去,她見着我就哭了,真的,我看着特別心酸。”
“你看着心酸,你想做好人,順道就把這事兒直接推給我了?你這樣也不厚道吧?”劉千舟嘆氣。
段婷婷看着劉千舟:“我也想說不要打這個主意啊,可是,有什麼辦法?你看我這大着肚子,我自己的孩子沒多久就要出來了。嬰兒一出來,我自己忙得焦頭爛額,全家誰都都不會輕鬆,你說我們家誰可能在那個時候顧得上看朵朵?我當時考慮着你的情況和我的情況,我是想着,我們家的孩子剛出生,一家人肯定早就亂了套,但是你們家不一樣啊,你們家松子也大了,你媽媽和你廖叔叔主內主外的都有了,至少照顧一個跟松子一樣大的小孩子,不會比在我家困難吧?“
劉千舟搖頭:“不,你有沒有站在我的角度想想?你只是考慮到我們倆家的情況,你有沒有單獨考慮別人家的情況?”
“難道你一個月賺那麼多錢,你還養不起一個孩子嗎?朵朵到了你們家,也不過就是什麼東西多買一份而已,都不用怎麼用心去挑去選,照着松子的給來一份就好了,吃的穿的用的,都不用特別準備,你說是不是?”
段婷婷當時沒有反對金陳鄲,也是仔細想過的。
主要是劉千舟是她們幾個中收入最高的,雖然現在是離婚了,可劉千舟依然是她們幾個中過得最幸福的。
養個孩子那點兒花銷,她鐵定是看不上。
王毓文雖然一直是金陳鄲的小跟班兒,可就王毓文那糟糕的家庭情況,別說金陳鄲不敢送過去,就連她都不會同意。
王毓文家那個老公啊,回家是個什麼都不會幹的大爺,外加還有個惡婆婆
王毓文以前經常在同學羣裡裝逼,現在不裝了。
因爲去了兩次同學會,穿的用的,都是跟金陳鄲借的,被人拆穿了唄,不好意思了。
以前人是漂了一段時間,在那段時間,是把所有她身邊的朋友都給得罪完了。
這不,劉千舟也算一個。
至今還不願意跟王毓文握手言和。
王毓文現在低調了回去,也不叫低調,是踏實了回去,什麼樣的女人過什麼樣的生活,不該是自己的,就不要去妄想吹噓,吹一通,沒人拆穿,你就能過得好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