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智苦無法尋出護道人所在之處,便與智光兵分兩路,自己守在青龍山之地,而讓智光、龍從雲二人去查探郭威寢陵,看看是否被被人布了神通,從而使護道之氣無法用‘漏盡通’大法窺探。
於是龍從雲便潛入汴京,捉了怕死的春官正劉萬帶路尋到了關監正,讓劉萬駕車將關監正擄到新鄭之地,逼他言出寢陵的奧秘。而關監正不知其中的緣由,自是無從作答,智光又見郭威寢陵規模寒酸,懷疑是爲衣冠冢,便用拳劫傷了關、劉二人,想引岀主事治陵之人關注,伺機尋找線索。
事後智光留下龍從雲,以便跟蹤線索,並約好去了青龍山與智苦會面後便會趕回,而龍從雲在算準智光將回之時,纔敢現身引誘楚南風。
若說楚南風一出手便顯出元嬰修爲,反倒在智光趕來之時傷不了龍從雲。一是因爲那時龍從雲必定會以守爲主,二是龍從雲修爲已趨明竅山巔圓滿,若要想傷他,至少也要三五十招。
與龍從雲鬥了十餘招後,便用‘沉石入海’招數,誘使岀手搶攻的龍從雲中計受了腳傷後,才使出元嬰之力,方在兩招之內將他擊成內傷,卻被聞聲趕來的智光將他救下。
盯着楚南風片刻,智光目光一斂,舉步站到龍從雲身前,合什見禮:“阿瀰瀰佛,老僧智光,敢問居士高姓大名?”
“司天監小小供奉,不足掛齒。”楚南風也知郭榮身邊並無元嬰境武學高手,索性一幫到底。
若說朝堂上有能人異士藏匿的最好地方,那就司天監莫屬,智光一聽,倒是信了七分,心中一凜之下,合什言道:“罪過、罪過,倒是老僧大意了。”
“和尚是出家之人,何以行此卑劣手段,傷我監正,”楚南風惱他用上馬換中馬之計傷了穆道承,對他直接以和尚相稱。
“罪過,罪過,太祖皇帝殯天,老僧念他仁德,不過想日後陵前超度而已,司天監之人以衣冠冢相瞞,倒是負了我佛慈悲之心。”
“佛門有殺生之戒,有妄言之戒,和尚你身披祖衣……”楚南風言語一頓,冷笑道:“傷人、妄言豈不折了道行,嘿嘿,難怪,難怪……”
言不之意卻是讓人琢磨,智光聽他話裡有話,雙眼精光一露,盯着楚南風,“入世之法,皆是可積功德,居士謬言了。”
“出家僧人,若是斷了六根之識,悟了法性方可入世布法,除魔衛道而殺生,是可不沾因果。我觀大師貪念未盡,妄言連篇,何敢以得道高僧自居,真是大言不慚。”
楚南風機鋒頓芒,他學識淵博,對佛家助世行善學說也是推崇,自是見不得智光睜眼說瞎話。
“罪過,罪過,居士儒雅風骨,卻是口尖嘴利之輩,老僧若非道心己成,倒是難擋居士謬論。”智光冷然道:“此事是我衛佛之道,居士切勿插手。”
楚南風已從文益口中得知佛劫原由,見他隱有將話挑明之勢,想起被搶的‘易氣金訣’、‘脈回朔經”一事,心念一動,便道:“和尚衛和尚的道,何以要搶我金訣?”
“金訣?”智光一怔,恍然大悟般的看着楚南風,唱諾一聲佛號,“原來居士是道家傳人,罪過,罪過。”
楚南風自也不敢將道家牽扯進來,聞言便道:“易氣金訣是不是道家之物我自不知,但它在我師兄家傳已逾數百年,和尚你是如何窺得?”
楚南風自是想知道智苦等人,是如何知道佈局用‘地脈回朔經’引‘易氣金訣’現世。
“阿彌陀佛。”智光本是忌憚楚南風是道家之人,此下聽得不是,心頭將信將疑之中言道:“金訣現世,自是因靈經之故,老僧等只想暫時借閱,日後定當奉還。”
“那你們……又是如何得知金訣與靈經之間的關連所在?”
打開‘地脈回朔經’盒子的推演圖,藏在裝有“易氣金訣”的子母天機盒之中,即使連洛家之人都不知道,楚南風自是大爲奇怪。
“阿彌陀佛,此中自有緣法之故,恕老僧不便告知。”
“嘿嘿,好個緣法之故。暗中設計強搶他人之物,就是佛家所講的緣法嗎?害了數條人命,還差點害了我師兄性命,就區區一句日後奉還?又如何還法?真以爲佛法可以凌駕國法之上了。”
“哦?你也會破百劫拳?”智光去了青龍山一趟,自也聽智苦講過與明無相鬥之時,發覺‘天雷音’可破劫力,但聽楚南風言稱‘差點害了我師兄’,卻是驚疑起來。
楚南風之所以如此講法,就是要讓智光心生忌憚,見他神情驚疑,冷冷一笑,“佛法無邊,合乎於道。和尚你行法不正,已見魔障,自是會有‘天雷音’大法入世除魔。”
“罪過,罪過,若是有人會解拳劫……想必不會是居士吧?”
“和尚一通之言,唯有‘罪過’兩字得了佛意。”楚南風冷冷言道:“是我破了拳劫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智光眼中精光一閃,“那老僧今日斗膽請居士留下來……”
話音未落,身子如彈弓射出,一拳已快至無形,氣象迥異,自非龍從雲可比。
若說能將大開大合的百劫拳練到快如閃電,智苦猶是不如智光。他與楚南風距有五丈,“來”字一落,拳頭已到楚南風身前三尺之處,一陣浩大罡氣頓然而生,卻又如龍捲風一般,向楚南風襲去。
但見楚南風雙膝微屈,倏然撥身而起,整個人卻是藉着拳罡氣流旋轉之勢,縱上半空,同時右掌向下一拍,借反震之力,身形徒然上升一丈,緊接着雙腳凌空而踏,卻是直接掠向龍從雲站身之處。
智光罡氣若是直接相攻,楚南風勢必或擋、或退,但他想一擊見功,一岀手便是百拳劫最厲害三招之一的‘風起雲卷’,想將楚南風裹在其中。
這一招雖如穆道承的‘遮月斷影’之功,可以讓人失卻先機困住其中,可惜‘遮月斷影’是如鍾一般由上往下罩,‘風起雲卷’卻是從楚南風兩側分開包圍。
而‘太初心經’能識氣流始末之妙,加上‘無極功法’契合陰陽之氣的精妙,楚南風卻是藉着罡氣龍捲之勢,縱上半空脫離氣圈包圍。
智光未想一招未對,反而落了下乘,但也雖驚不亂,未待反身,“神境通”元神頓然而出,擊向半空中楚南風身背。
楚南風本想趁勢制住受傷的龍從雲,但覺身後氣機如電襲來,知是難以得手,半空中反身後拍,‘呯’的一聲,又是借氣機相撞之勢,身子如箭一般從龍從雲頭上倒飛而過。
而楚南風不用本命胎丹神識出竅抵擋智光的攻擊,卻是擔心落入當日穆道承的下場,被智光用上馬對中馬之計傷了丹神。
剛一落定身子,已見智光帶着一股拳罡疾攻而來,呼呼作響中,拳顫中隱有攝人心魂的劫力。
楚南風已臻宗師之識,已然能窺了此拳一波三折之勢,心念一動,用七成之力使岀‘逆水行舟’,將那第一波罡氣震開,待智光拳頭到五尺之處,丹神躍然出擊,破開第二波拳罡,旋而真氣一凝,一招‘投挑報李’使出,迎向智光拳中顫勁。
但聽一聲悶響,夾着智光一聲怪叫,楚南風但覺心神恍惚,忙是疾退三丈,氣機一斂,心神方見清明,心中大呼不妙,原來他的爽靈神識已然受了劫力所傷。
他雖能窺破智光這一拳有一波三折之勢,卻也小瞧了百劫拳懾魂的威力,加上智光心機奸詐,最後一波合着元神之力,卻是略勝他的‘投桃報李’傾力一擊。當二人拳掌將交之際,氣機已是相撞,雖也將劫力震回五成,但拳劫的懾魂之力卻使他心神一驚,守護的丹神一滯之下相助不及,爽靈神識便被劫力入侵受劫。
而智光之所以怪叫暴退,卻是他出竅的元神被反震回來的劫力擊中,也被困住。原來智光心知前兩波之力被楚南風分化,最後一波力量只餘一半,纔將留着備用的元神喚出合力相攻,但感劫力回震之時,亦與楚南風相同,心神也是受懾一驚,元神未及收回,便是被反震回來的劫力所傷。
楚南風此下之所以未去引氣相抗,自是因爲當日穆道承受困之後的見解,知道這劫力愈是掙扎相抗,反而發作愈快,入劫愈深。大驚之中,卻是恐被智光窺岀真相,丹神躍然而出,隱於天關以防萬一。
智光但見楚南風與自己一般,神色一震之下,復於平靜,只道也只是本命胎丹神識受困,望着楚南風,嘿嘿一聲冷笑,“居士好身手,可聽過百年前的凌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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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風猛然想起武望博轉述過凌布衣比武之事,知他相探之意,聞言淡淡一笑,“想是波羅提自己跌了境界,就認爲百劫拳天下無敵,真是笑話。”
他自也聽過天竺僧人波羅提跌境後,斷言凌布衣決無生機之言,此下出言反擊,以圖唬住智光。
智光先前認爲楚南風無有破劫之能纔敢動手,此下見他如此淡定,心有所疑,但想智苦說過是被‘天雷音’音波震散劫力,心神便是一定,“嘿嘿,老僧卻是不信除了天雷音,天下還有第二種功法可破我拳劫。”
話雖如此,卻也不敢輕動,而楚南風卻是聽得心有所動,瞬間腦中浮起明無寫與安隆興的‘破障音’功法,心中便是一喜,立時闇誦功法,悄然入念引氣。
他在莫忘島每日都聽安隆興對着蕭慕雲誦唸經文功法,雖無意修習,卻也是聽了倒背如流。
智光但見楚南風突而默然不言,似是入念療傷,一愣之下復是一喜。他奸詐過人,原先以爲楚南風也只是胎丹神識受劫,猶有真身之力,未敢輕動,此下見他入念之狀,分明就是引氣相抗魂劫,見狀嘿嘿一笑,“我佛大道,豈容居士蒙塵。”
言罷驟然一拳攻出,卻見楚南風嘴角微翹而笑,似有正中下懷之意,智光心中一凜,卻是將後勁收回三成,以防不測。而此時楚南風的本命丹神已是引出青魚劍,騰空而起,一招‘亢龍布雨’使出,凌空從智光當頭擊下。
楚南風心知自己的反施彼身之力,必也傷了智光,但見他出拳,已是知道智光的‘神境通’元神魂識入劫,便用以傷換傷之舉逼智光收招回護。他的胎丹神識已有抱丹大成之力,智光若不回防,青魚劍氣破開他護身真氣,必有傷他性命之虞。
智光的心疑之下收了三成之力,拳出半路,見楚南風屹立不動,又生遲疑,拳勢便是一滯,此時青魚劍凜人的劍氣已是使他覺得頭皮一陣寒意,回身相防又恐爲楚南風所乘,卻是蹬腳暴退而避。
所謂疑人自障,莫過於此,若非見智光收回三成之力,楚南風定然不敢岀此險着,他雖是武學奇才,要將‘破障音’功法立時引用卻是不能。
智光若全力一擊,楚南風唯有本命丹神相抗,就會如穆道承當日神識受劫一般,屆時胎丹神識、肉身魂識兩者受劫,必爲智光所制。
智光一疑之下,卻是不知良機已失,疾退之中,青魚劍卻是在半空中招式一變,一道劍氣又是向他迎面擊去。
本命丹神其感應與楚南風自身並無二致,但覺智光退避,瞬間也能變招使劍追擊。
倒退之中的智光自是不敢停身抵抗,百忙之中,左手一揮,袍袖頓如一道瀑布飛瀉而出,罡氣震開青魚劍的同時,身形已是斜退了五丈之遠,將將退入三岔口新鄭過來的驛道之中。
楚南風此下未臻元嬰大成,那本命胎丹神識只能在三丈內禦敵,智光退去五丈外,自難再行攻擊,便是回到楚南風身前三尺之處,御劍防護。
要破去百劫拳的劫力,非‘天雷音’功法所聚成的音波不可。幸是楚南風這一年多時間,日日夜夜相聽經文,雖無意修習,但習武之人天性使然,潛意識中已有過參悟,此下牽引氣機行使功法自是神速見效,加上他是元嬰修爲,已是能行氣功法所需的各個脈絡,只待半盞茶時光便能一氣成呵,聚氣成音震開劫力,卻聽智光突道:“從雲,你牽制他的胎丹神識……”
原來智光退到岔道中,但見楚南風的‘心境通’丹神迴歸身前不動,而自身猶如入定,巍然不動,一時又是心恐楚南風使計相誘,卻也不敢貿然再上。
但他畢竟是大成武學之人,對恃片刻,見到楚南風衣袍鼓起,似是破境一般,細一尋思,便也料定楚南風神魂確是中了劫力,此下是在行氣破劫,暗自可惜自己剛纔未是全力一擊攻上。
此下雖不知楚南風用何神通破劫,卻也看出他到了關鍵時刻,便出言讓龍從雲牽制住楚南風的胎丹神識。
龍從雲受了楚南風元嬰之力一擊,已是受傷不輕,氣機只有五成之力,當楚南風與智光大戰之時,自是不敢近前。此下若是對付只能在三丈內行招的胎丹神識,卻是不怕,聞聽智光所言,立馬欺身上前,在三丈外一拳擊向楚南風持劍的胎丹神識,與其同時,智光也是出拳擊向楚南風右胸。
此時正是楚南風聚氣成呵的緊要關頭,但見得智光一拳攻來,楚南風心中一嘆,雙眼精光一閃,大喊一聲,一掌拍出,迎向智光奔襲而來的拳罡。
智光徒見楚南風的招式,正是剛纔將自己‘神境通’元神反震入劫的‘投桃報李’,心下不由得一驚,卻是又將拳勁中的劫力收回。
“呯”的一聲,拳掌相交,智光但覺一股氣機回涌,卻正是自己的拳罡之氣被逼回,連退三步方是站定,心中暗自慶幸反應迅速收回了劫力。
又見楚南風身形只是晃了一晃,而自己反是被震得氣血波動,一時驚懼之中,但聽楚南風斷喝一聲“劍來”,不由得心神一顫,不加思索縱至被青魚劍逼開的龍從雲身邊,探手抓住他的左肩,提着龍從雲飛縱而去,幾個起落不見蹤影。
智光自己有奸詐之心,便心疑楚南風也會使計誘傷自己,心恐爽靈魂識也被楚南風以彼之道、反施彼身功法所傷,屆時元神,魂識一併入劫,會如當年波羅提一樣,花了三年時間,跌了境界才破開劫困,一擊未能得手,便是帶着龍從雲逃離而去。
楚南風卻在他二人背影將消之際,終是一口鮮血噴出,萎然跌坐在地,臉色蒼白若紙,已然是受了重傷。
原來當智光一拳擊到之時,他強行換氣,將‘天雷音’功法的氣機轉換爲‘無極功法’,雖是仗着‘無極功法’契合各種功法氣機之妙,換轉成功,卻使脈絡受損紊亂,待用‘投桃報李’接下智光一拳,已是受了內傷。
而恰好智光收回三成之力,敵消我長之下,身形才未爲後退,智光只要多等三息,楚南風必會顯岀傷勢,怎奈楚南風心知不妙,又強行喊聲“劍來”,纔將智光嚇成驚弓之鳥一般而逃。
幸虧本命胎丹神識無有大礙,迴歸天關,抑制住體內亂竄的氣機,暫時穩住了心神,但已無法行氣‘天雷音’功法,而因爲氣機的一陣亂竄,催動了百劫拳劫力發作,已是漸漸侵蝕神魂。
楚南風只能盤腳而坐,趁有些許魂識清明,靜氣調息,安定心神。若非知道劫力不可強行對抗,此時定然已是昏睡過去。
此下已是戌時三刻,月亮雖未出來,夜色卻算明亮,想是陽春三月時節,偶有夜鳥鳴叫,聲音卻帶有一絲歡意。
微風中,驛道上兩旁樹梢輕輕搖晃,路道中間,楚南風臉色時紅時白,盤膝而坐,卻是入定一般。
智光帶着龍從雲縱奔了一盞茶功夫,忽而停下,回首望着後方思索片刻,對着龍從雲道:“你先行去青龍山,師叔我再回去看看。”
“爲何?”龍從雲一愣。
“聽你師父言過,幾天前曾遇有一僧人用我佛‘天雷音’功法破去劫力……唉,可惜我等也是佛門弟子,卻是不知‘天雷音’能解百劫拳劫力。”
智光頓了一下,搖了搖頭,“此人甚是了得,心機也處處占人先機,我恐他是用了什麼功法壓住了劫力,使我兩次受他蒙敝……”
想是兩次都未敢全力出拳,智光心中猶有不甘,言語之時臉上隱見忿色。
“可師叔元神受困,一旦久拖,有泯神跌境之險……何況師叔此下肉身真元已損。”
智光‘神境通’元神受了自身的百劫拳劫力困住,卻是有一獨門行氣功法可以化解劫力,也非是一時半刻可以做到。心恐與楚南風打鬥時有所影響,暗中耗了三成功力將元神封住,若非如此,楚南風最後一擊,即使智光收回拳中劫力,恐已是當場噴血而出。
“我尚有七成之力,若非是元嬰之人,還是可以自保……唉,我一時心急,着了他的道,他若非受傷,何必喊聲‘劍來’造勢,說來卻是慚愧了。”
龍從雲一怔,他與智光皆是一等一修爲之人,卻是被楚南風一招嚇了亂了心神,但想以楚南風有一心二用之能,何必對有神識的本命胎丹喊‘劍來’,分明是趁自己二人慌神之下,嚇唬而已,想到此處,臉色一紅,垂首合什:“罪過罪過,那弟子就先行告退了,師叔保重。”
智光點了點頭,縱身而去,當他行到與楚南風打鬥之處十餘丈時,突是頓住身形,旋而閃到一棵樹後躲起。
原來路道上已有六個人將盤膝打坐的楚南風站圍在中間,個個凝神戒備,看架勢分明是替楚南風護法。
智光心頭懊悔之意頓然涌上,心知自己失去殺楚南風的大好機會。但想自己算是一等一的身手,卻被入了拳劫的楚南風嚇走,便是老臉通紅,又氣又惱。
心念一動,便是潛到七丈處的一棵樹邊,斂氣相探,以他的身手自是探岀,六人之中除了一人有抱丹小成修爲,其餘皆是神念修爲。
他雖是岀家僧人,氣惱一生,惡念頓起,便是引氣周身,悄閃向前,待離楚南風等人三丈之遠,頓然一拳擊出,襲向站在岔路口中仗劍而立的中年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