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伏天的確不準備陪洛君臨玩下去了,他想着依靠自己解決,但洛君臨不這麼想。
你既陰謀手段,我便光明正大。
事起南鬥,也將於南鬥國終結。
曾經洛氏父子攜勢壓他,自詡爲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們高高在上,那麼,如今便還給對方吧。
“好。”洛君臨陰沉着臉開口道,應戰。
他很清楚,這一戰他不應戰也不行,葉伏天之言字字誅心,無論是草堂還是他師尊何玉律,都容不得他不應戰。
更何況,他並非是庸才,既然葉伏天如此自信,那麼,便成全他。
一月之後,南鬥一戰。
他很清楚,這一劫,他逃不掉,與其等到葉伏天成長,不如在擁有境界優勢的情況下,一戰斬斷後患,解決這威脅。
以草堂在東荒境的名聲,既然是葉伏天自己提出的要求,想必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會干涉,這對他而言的確是個機會。
“師姐,我們回去吧。”葉伏天回過頭,對着二師姐道,在草堂一年,他如今對草堂的行事風格已經有一些的瞭解。
禍不及親,是草堂行事原則之一,誰犯的罪孽,誰承擔,但若被包庇,那麼又是另一種性質了。
他聽說當年三師兄滅一勢力,便是因爲後人踐踏生命,一族庇護,這樣的勢力,等同於縱容罪孽滋生,既如此,便替天行道。
“好。”諸葛慧微笑着點頭,隨後目光看向何玉律,道:“一月之後,南鬥國若是見不到他,我便找你了。”
說罷,草堂和書院之人轉身,邁步離開。
周圍之人望着那離去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
這便是草堂,草堂的風骨。
暗殺草堂弟子,即便掘地三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人挖出來。
如今,暗殺幕後之人何惜柔,隕。
何惜柔背後之人洛君臨,則將和葉伏天有一場生死之戰。
這一切,似乎就此告一段落。
籠罩在朝歌城的壓抑氣息,也彷彿淡了幾分。
但懸王殿之人所在的客棧,依舊顯得壓抑。
隨後,秦王朝之人悄悄降臨,秦離代表秦王朝向何玉律致歉,這件事情,是秦王朝幫草堂查的線索,這點自然瞞不過懸王殿,但他們前來致歉,便顯得有些意味深長了。
至於具體談了什麼,無人得知。
不久後懸王殿強者從朝歌撤離,但卻留下了一位弟子,大殿主親傳弟子夏落。
再然後,秦王朝宣佈明日恢復論戰。
客棧,書院和草堂準備離開朝歌。
柳飛揚以及葉無塵等人都在這邊,此時和葉伏天在一起。
一處亭臺,葉伏天手指敲擊着身前的石桌,隨後目光望向對面的柳飛揚,問道:“飛揚,那天,你是從哪裡得知望月宗那邊的消息,楚夭夭和解語不和的?”
柳飛揚聽到葉伏天的話目光一閃,隨後眼眸凝視葉伏天。
葉伏天的問話,似乎意有所指。
當然,他知道葉伏天不會懷疑他。
“酒樓,一些人在議論這件事。”柳飛揚道:“隨後我和無塵便去找你了。”
葉伏天沉默,繼續敲擊着石桌。
“你想到了什麼?”柳沉魚開口問道。
“有些巧。”葉伏天輕聲道:“望月宗內部的消息,爲何會傳出來,而且恰好有人在酒樓中談論,就被你們聽到了。”
柳飛揚和柳沉魚相互對視了一眼,內心頗爲震動,柳沉魚道:“你懷疑幕後還有人?”
“這件事情是何惜柔做的無疑。”葉伏天開口道,從頭至尾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何惜柔,而且她也用命交代了,除了洛君臨之外沒有其他人值得她去用生命守護,所以做這件事情的人,必然是何惜柔。
而且,胡銅她很早便帶在身邊,顯然早有殺念。
但即便這樣,葉伏天總感覺隱隱有些不對,並非是空穴來風,太巧了。
正好那天柳飛揚得到消息,然後他出了客棧,遇到刺殺。
假如他那天沒有出去,想要刺殺他的難度,將提高太多。
是何惜柔安排殺手沒錯,但是否有人知道在有意助她?
但如果是這樣,卻又有說不通的地方,恐怕只有何惜柔身邊的人才有可能清楚這次暗殺計劃,而懸王殿,應該不會參與這件事,畢竟懸王殿沒有殺他的動機。
“希望是我多想吧。”葉伏天輕聲道,沒有再去思考這件事,他很清楚即便真的還有幕後黑手,也不可能查出任何證據來,胡銅和何惜柔都已經隕落,還怎麼查?
隨即,葉伏天忽然間一笑,看向葉無塵道:“無塵,一個月後你回蒼葉看看嗎?”
“我儘量過去。”葉無塵點頭,兩人之戰,東荒頂級勢力可能也會有一些興趣,他正好也可以回去看看家人。
“嗯,葉王爺想必也會想見到沉魚。”葉伏天笑着說道,柳沉魚白了他一眼,道:“我們先走了。”
“有機會來柳國走走。”柳飛揚對着葉伏天和葉無塵道。
“嗯,下次無塵提親的時候我一定去。”葉伏天笑道,葉無塵也無語,隨後也離開了這邊。
書院和草堂紛紛啓程,御空而去,不打算繼續參加東秦書院的論戰了。
……
朝歌城,東秦書院,此時秦離隨同夏落一起來到了一處院落之中。
前方,有一道身影安靜的站在那,含笑看着夏落,正是秦禹。
只見夏落走到秦禹身前,欠身行禮,道:“秦落見過伯父。”
秦禹含笑點頭,道:“秦落,這些年,辛苦了。”
“爲秦王朝之復興,這算什麼。”秦落不在意的搖頭,他真實的姓氏,姓秦,秦王朝的秦。
“嗯。”秦禹點頭:“以王子之尊,卻在幼年時被送出,若我秦王朝恢復昔日之榮耀,定然不會負你。”
“多謝伯父。”秦落躬身。
“此次何玉律同意讓人留下商談,顯然對草堂已生恨意,你回去之後,再好好謀劃,務必促成此事。”秦禹道。
“女兒被逼死,何玉律怎麼可能不恨,他更應該痛恨的是自己的無力,自己女兒在自己面前死,卻沒有能力保護,這種無力自然會化作仇恨,轉嫁於草堂身上,只要有機會對付草堂,相信何玉律一定不會拒絕,我師尊那邊倒是有些麻煩,不過,我會盡力。”
秦落點頭道,事實上此次暗殺的背後,一直都有他的身影,自從知道何惜柔洛君臨和葉伏天有仇之後,他便開始注意何惜柔了,於是纔有了那一天的談話,也直接促使了何惜柔動手。
當然,那一場談話何惜柔和洛君臨不可能猜測出什麼來,畢竟那只是一場閒聊而已。
至於線索,秦王朝哪裡需要用那麼久查出線索,他們早就知道是誰,然而,一切都是按照計劃進行着,他們只負責引導,其它的一切,交給草堂自己。
秦禹眸子中閃過道道冷芒。
當日,草堂二弟子強勢降臨,摧毀東秦書院的大門,讓秦王朝丟盡顏面,而他們,卻配合草堂調查,真以爲秦王朝好欺?
“秦離,楚夭夭那邊也要抓緊了。”秦禹目光又看向秦離道。
“是,父親。”秦離點頭,如今楚夭夭已經願意和他約會,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拿下了。
當然他也明白,楚夭夭是極聰明的女子,絕不會像何惜柔那樣。
楚夭夭的眼光更高,可不是一位太子妃的身份便能滿足,她自己很清楚依附於男人是虛妄,也知道他接近她並非純粹是因爲感情,而是帶着目的,然而,只要他們利益是一致的,那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