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很難，不過也就見到傳奇強者的面很難。說起來這還要多謝你啊，人家一聽我是用來對付捕奴隊的，隨手就丟給了我一堆。”說着，珍妮從耳朵上取出一打的子母契約卷軸，在普爾曼面前晃了晃，一臉嘲諷。
“……”普爾曼死死盯着子母契約卷軸，他分不出真假，不過珍妮脫離了奴隸契約控制確實事實，咬牙道：“當初就不該聽我女兒的話，放了你。”
“放了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珍妮笑着笑着，忽然狠狠將普爾曼甩到牆上！
“轟”一聲巨響，貨倉直接塌了一面。
珍妮踩着血腳印，走向貨倉，將渾身是血普爾曼又拉了出來：“你說放了我？我看起來有像我母親那麼傻嗎？”
“原來是復仇者嗎，辰辰，我們現在該如何？”白羽傳音道。
“恢復魔力要緊！你也別被她的話影響了，她目前所做的事，可不是隻有的復仇！”司辰回道，同時將飛船上的一些畫面傳到了白羽腦中。
白羽一愣，看着腦海中飛船上的一具具屍體，不禁沉默了下來。
司辰和白羽終歸只是兩個小學徒，能擋住空盜的兩名法級強者，卻是已經盡力了，剩下的那些，他們可沒有精力能管的到了。
而空盜是誰引來的，不用問也知道，很明顯，就是珍妮引來的。
“難道當初不是我放了你？不是我撕掉了你的奴隸契約？”普爾曼吐了口血，咆哮道。
珍妮隨手將他又扔到甲板上，厭惡的擦了擦手上普爾曼的鮮血，緩緩道：“你真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那天真的女兒讓你放了我，只是因爲你當時恰好不想爲那些貴族工作了。”
“一石二鳥啊，讓你無知的小女兒開心了，認爲自己的父親是個大好人，也把自己摘了出去。”
“一開始被貴族剝削的很不好受吧！”
“說來我還沒恭喜你呢，普爾曼男爵大人！”
“成爲貴族後，是不是很爽！”
“這些年靠着你的捕奴團掙了不少錢吧，你看看你這艘飛船，中階天空炮，中階的魔力護盾生成器，幾百架的魔法炮，還有這飛船的建造材料，嘖嘖……”
“這艘飛船最少也值上千萬魔晶了吧！”
“還有啊……”
“我母親，她是不是很棒！”
“可惜她只是一個普通的狐女，承受不住你的暴力寵愛。”珍妮湊到普爾曼面前，臉色漸漸扭曲了起來，血紅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瘋狂之色，輕輕的說道：“你說，是不是啊，普爾曼男爵大人。”
普爾曼被珍妮說的臉色越來越白，說到這，他的臉色已經變的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你！……”
司辰和白羽互相望了一眼，齊齊嘆口氣，感覺忽然都沒了動手的慾望。
下面的蠻牛表現的更直接，很乾脆的轉過了身子，看起了這梅梅號上殘破的‘美麗’風景。
認真欣賞了普爾曼那絕望的臉色一會，珍妮忽然又覺的有些無趣，想了想，恍然道：“哦，對了，你去了地獄也不用擔心一個人有些孤獨，我會送你女兒一家一起下去陪你的。”
“不！不！這不關我女兒的事，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普爾曼掙扎了起來，滿臉的慌亂。
“這我當然知道，你那天真女兒和我那傻傻的母親一個德行，都是隻會向神祈禱之人。”看到普爾曼的反應，珍妮很開心的笑了起來，還哼起了歌。
“她這是……”司辰有些奇怪的看着在那唱歌的珍妮，發現她的眼中似乎什麼都沒有了，異常的空曠，讓司辰心底不禁有些發涼的低語道：“壞掉了？”
“什麼壞掉了？”白羽疑惑的問道。
司辰指了指取出了一把長長的尖刺對準普爾曼的珍妮。
瞅了一會，看到那雙詭異的眼睛，白蘿莉不由得動了動腳步，躲到司辰的背後，低聲道：“她這是瘋了吧？”
“差不多吧。”司辰道，也不知她經歷些什麼。
“那麼也該是時候送你上路了。”正要刺下尖刺的珍妮，突然頓了下：“啊呀，差點忘了，你那善良的傻女兒一家去的應該是天堂吧！”
“不過你還有那些兄弟，應該也不會寂寞！”
說完，對着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普爾曼，直接刺了下去。
長長的尖刺從普爾曼眉心比直的紮下咽喉，沒入甲板，然後又拔了出來，刺了下去……
呲！
呲！
呲！
呲……
一下，一下，又一下，珍妮用那根長長的尖刺對普爾曼的腦袋一下又一下的扎着……
同時還有一道似哭似笑的聲音迴盪在空中。
“好似，魔鬼的哀嚎。”司辰半眯起眼睛，默默的看着珍妮在那機械似得擡起放下，就是感覺自己的胃有些抽搐。
“魔鬼的，哀嚎……”珍妮擡起頭，用空洞的雙眼注視着樓頂上的兩人，兩道鮮紅的血淚劃過她那本就沾滿血污的臉頰，滴落下來。
見到這一幕，白羽“嗖”的一下子就把小腦袋縮回司辰背後。
珍妮用鮮血在面前凝聚出一面鏡子，看着自己現在模樣，笑道：“原來這就是地獄中的魔鬼啊~”
“復仇的魔鬼。”
“不，魔鬼不會復仇，它只會舉起屠刀！”司辰搖了搖頭道。
珍妮嬌笑着將手中的尖刺釘入普爾曼的屍體中：“小姑娘，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一切都只是爲了復仇。”
“那請你把復仇的利刃對準復仇之人，千萬不要移開。”望着珍妮身上的濃郁的血液，司辰緩緩道：“否則，一但你將復仇的利刃對準他人，它只會化作一把屠刀，就像你所做的。”
如果僅僅只是復仇的話，司辰還真無所謂，還挺支持理解的，可你把梅梅號上的人都波及了進去又是爲了什麼？還復仇？簡直可笑！
珍妮冷笑道：“不過是死了一些人而已，小姑娘，你見過地獄嗎”
“見過，而且見過很多！”司辰淡淡道，雖然他也僅僅只是從那些書上和各種影視動漫裡見過而已，但那裡面對地獄的各種描述很少嗎？不，一點也不少，而且各種各樣，花樣之多之恐怖，說出來大概會嚇死這些異界人吧。
身後的白羽還真以爲司辰以前發生過什麼事，伸手拉住司辰，有些擔心的看着他。
司辰朝白蘿莉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示意她放心，回頭深深的看了珍妮一眼，平靜道：“同時，我也見過不少身處地獄之中卻依然仰望天堂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