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新兵羽高！
馬少突然擡起頭來，緊盯着走上擂臺的那個新兵，狠狠咬了咬牙，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
兩天前，就是這個新兵羽高，仗着大成階段的五步拳，幾乎是以碾壓的姿態，將他強行送出了擂臺。
而現在，莫凡才剛剛走上擂臺，第一場比賽，居然十分不幸地遇上了這個人。
馬少當然知道，這次的比賽，完全就是軍方系統隨機挑選對手，並沒有特意針對誰。
關鍵是，淘汰賽就快結束了，剩下的新兵裡面，基本上就沒有一個弱手，不論怎麼隨機挑選，結果其實都差不多。
只是，好巧不巧，偏偏選中了這個羽高，馬少心情就有些複雜了。
他是既希望莫凡替他報仇，也將羽高打出擂臺，同時，他又不想看到莫凡在新兵擂臺上有任何的表現。
可惜，當莫凡再次出現在這裡後，一切已經不是由他這個馬少說了算了。
“請！”
新兵羽高點了點頭，淡淡打了一聲招呼。
莫凡默默點頭，暗暗打量着自己的第一個對手。
這個羽高年紀也不大，頂多就十四五歲，但看上去有些老成，一舉一動都頗爲穩重。
這時，羽高突然伸手，一步踏出，竟恍若奔雷，勢出如虹。
“五步拳！”
莫凡眼睛一亮，當即認出這一招的來歷。
行家一出手就不同凡響，誰都能看出，這個羽高的實力相當厲害。
“也好，那就看看，到底是誰更厲害好了。”
莫凡微微一笑，捏緊拳頭，一步踏出，果斷出擊。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細看之下，莫凡的動作居然跟羽高十分的相似。
不同的是，羽高更注重身子的協調，還有腳下的力量，這一步踏出，氣勢明顯暴漲。
而莫凡的力量更多集中在拳頭上，似乎是把體內的力量全都凝聚在了一起。
一拳既出，聲勢驚人，反而是他腳下的動作，似乎意義並不是很大，這倒更像是一種緩衝，既是爲不敵時後撤做準備，也是爲佔據上風時乘勝追擊做好鋪墊。
砰！
兩人拳拳碰撞，儘管雙方的側重點不盡相同，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分明就是同一種武技，只是，兩人的理解略有些不太一樣罷了。
竟然都是五步拳！
軍方不少人面面相覷，目光閃爍。
五步拳只是很普通的武技，就算這兩個新兵都練到了大成階段，可五步拳什麼時候也能打出這種氣勢了？
擂臺上，羽高和莫凡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明明都是使的五步拳，對方一出手，基本上就知道下一招是什麼，可偏偏兩人就是遲遲分不出勝負。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不管是莫凡，還是羽高，五步拳這個很普通的武技，落在他們手上，竟好像絲毫不下於那些絕學武技，聲勢太驚人了，遠遠過了很多人的想象。
突然，兩人接連爆，拳頭狠狠撞在一起，緊接着，他們很有默契地抽身暴退。
直到兩人分開，剛剛戰鬥的那片區域才陡然出一連串的悶響聲，氣勁餘浪朝四面八方席捲而去。
不用靠近，僅僅是坐在下面，隔着老遠，看着那突然掀起的氣勁餘浪，大家也能想象到，剛剛的戰鬥究竟有多激烈！
不少新兵都驚呆了，五步拳而已，他們不是不懂，可五步拳明明是很普通的武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而且，這不過是淘汰賽，竟然就能精彩到這種地步，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五步拳，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重天地！”
新兵羽高沒有急着再次出手，輕輕喘着氣，突然沉聲開口。
“天下之大，拳頭最大！”
莫凡想了想，捏緊拳頭，淡淡迴應。
不少新兵還以爲又是一場精彩戰鬥即將開始呢，眼睛都睜得大大的，似乎生怕漏掉了關鍵的地方。
可誰知，羽高和莫凡並沒有再次動手，反而聊了起來。
不少新兵頓感無趣，甚至都有些不耐煩了，要不是軍方高層，還有武聖大人就坐在上面，他們都忍不住要大喊着催促了。
但其中有些新兵閒着無聊，細細品味着這兩句話，沒一會兒，他們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睛越來越亮。
“這兩個小傢伙不簡單啊，小小年紀，竟對武技都有了自己獨到的理解。”
宮裝老者微微點頭，眯着眼睛笑了起來。
那些新兵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但瞞不過這些軍方高層，還有跟武聖大人一路前來的帝都高手。
同樣是大成階段的五步拳，新兵羽高認爲關鍵是步法，每踏出一步，五步拳的威力就好像重新換了一個天地，上升到了一個新的臺階。
而莫凡則更重視拳頭的力量，認爲既然是拳法，就應該以拳頭爲主，步法什麼的，全都只是輔助。
在宮裝老者眼中，不管是莫凡，還是羽高，他們的理解或許還很稚嫩，但不可否認，就他們這點年紀，能有這番理解，已經遠遠過很多人了，就比如下面不少茫然不知的新兵。
“閉嘴，不懂就別說話！”
終於，在距離高臺較遠的地方，有人受不了了，忍不住低喝了一聲，將四周的小小抱怨聲壓了下去。
“你們還沒看出來嗎？他們不是不想動手，而是知道繼續打下去也沒有意義，很難分出勝負。”
“他們剛剛的對話，那是在辯論，憑着各自對武技的理解，在深度上打敗對手。不管是誰，只要能在辯論中獲勝，從心理打擊到對方的自信，誰就更勝了一籌。”
“簡單的說，就是動手分不出勝負，只能選擇動嘴了。”
那人也並不是只有喝罵，當週圍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後，他低聲解釋了起來。
周圍的新兵豎起了耳朵，漸漸眼睛也跟着亮了。
辯論什麼的，他們不懂，但經過這麼一提醒，他們恍然明白，原來那兩句話並不簡單。
再看看那些沉默深思的天才新兵們，這些普通新兵頓時紛紛暗自惱怒後悔了起來。
毫無疑問，這些天才新兵早就在細細品味這兩句話了，也就是他們，什麼都不懂，根本不明白這兩句話所代表的意義，差點就浪費了這麼好的學習機會。
哪怕這兩句話僅僅是莫凡和羽高個人對武技五步拳的理解，別人就算明白了其中的深意，也未必能用得上，可這種思路，對任何武技的深度理解都有幫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