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具體情況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但山海書院駁了帝王應天的面子，這是事實。
山海書院連三皇之首號稱帝皇的帝王應天都敢拒絕，區區毒皇又算什麼？
“哼，書聖，你以爲有你護着，本座就殺不了那小子？”
毒皇先是面色陰沉，似乎已經忍耐到了極點。
周圍的氣氛凝滯了，一場至尊之間的大戰，彷彿隨時都可能全面爆發。
可突然，毒皇冷笑着開口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頓時引起了書聖和玉夫人的警惕。
“不好！”
玉夫人和書聖先後臉色一變，目光陡然從毒皇身上挪開，並朝莫凡看去。
毒皇一副要開打的架勢，將他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去，可偏偏就是不見動手。
再加上這番莫名其妙的話，書聖和玉夫人哪兒還能不明白，毒皇這分明就是調虎離山，暗渡陳倉。
果然，就在那一刻，只見一道殘影悄無聲息地從天而降，位置正是莫凡倒下的地方。
這氣息，還有這熟悉的身影，是鼓恢，那個漏網的九星使者。
玉夫人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敵人，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玉夫人是來不及出手阻止，而書聖則是被毒皇的氣機鎖定，根本不敢回頭妄動。
砰！
隨着一聲巨響，碎石飛濺，大坑再次崩潰凹陷了一截。
玉夫人臉色發白，嘴角顫抖。
完了！莫凡本來就受傷不輕，生死不明，鼓恢突然出現，還是趁機偷襲，莫凡這次絕對不可能倖免了。
書聖溫和儒雅的氣質消失了，他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殺氣。
“毒皇，這可是你自找的，從此以後我書聖與你不死不休！”
封神極限的力量氣息，驟然爆發。
霎那間，天變了。
這還不止，整個世界似乎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玉夫人臉色一變，這是小世界即將崩潰的節奏，書聖這是打算跟毒皇同歸於盡嗎？
別說是玉夫人，就是毒皇，他還沒來得及得意呢，書聖的激烈反應就把他嚇了一大跳。
同歸於盡？至於嗎？
堂堂至尊，就因爲死了一個年輕人，這連性命都不顧了？
外人永遠都不可能明白書聖的憤怒，莫凡可是他進階仙紋師的最大依仗，關乎到他更進一步的希望。
僅僅是得到進階仙紋師的方法，然後就一定可以成功嗎？書聖纔不信，唯有莫凡願意全力相助，他纔能有更大的把握敢去嘗試。
可毒皇卻非要打死莫凡，這不亞於毀了他的前進道路，這是生死大仇，絕不是小事。
可惜，毒皇完全不知道這些。
不過，同是至尊，毒皇可沒打算讓步。
“不死不休？呵呵，那就來吧！”
毒皇沉着臉，冷笑了一聲，隨即突然爆發出封神極限的力量氣息。
兩人尚未動手，僅僅是氣勢的碰撞，頓時就風起雲涌，恐怖的至尊威勢，似乎充滿了世界每個角落，天上地下，沒有一處是安寧的。
“毒之力！”
“山河世界！”
隨着兩聲低喝，整個世界似乎分成了兩半，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氣息瘋涌而至，眼看着就要撞在一起了。
這可是至尊級別的戰鬥，原來的情景小世界根本撐不住，早就已經破碎了。
周圍就是一片竹林，可在兩股至尊氣息席捲而起，撐破情景小世界的那一刻，整片竹林都被夷爲了平地，連根莖都不剩分毫。
而竹林的毀滅僅僅是開始，當兩股至尊力量碰撞的那一瞬間，可以想像，方圓百里，絕對是生機盡滅，這就是封神極限的力量。
玉夫人臉色煞白，卻沒敢有絲毫猶豫，當即極盡全力護住了鱈兒和小魚。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聲高亢的龍吟響起。
只剩下一隻手臂的鼓恢，瞳孔驟然一縮，然後就被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力量擊中。
他毫無反抗之力，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後茫然看向了面前的年輕人。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沒死？”
嘶啞的聲音，從鼓恢口中傳出。
剛剛的偷襲，他可是盯準了目標，無比確定莫凡已經死在了自己手上，甚至連屍骨都被他的力量碾成了粉末。
可現在，莫凡卻完好無損，就站在他面前，還打出了這致命的一擊。
“替身罷了，不然，你一直躲在暗中，我怎麼敢放心？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另外一件事，前不久在襄城附近，我找遍了每個角落，可就是沒有找到你的蹤跡，能告訴我，你到底躲在什麼地方嗎？”
莫凡除了臉色有些發白外，其他並沒有任何異樣。
沒錯，他早就發現了暗中有人在盯着他們。
所以，別說是在被毒皇打飛出去之後，就是在跟毒皇正面較量時，他也始終都保持着足夠的警惕。
可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尤其是還有毒皇這個強敵近在眼前的時候。
爲了引出暗中的敵人，在被毒皇打傷之後，他果斷選擇了隱藏起來，只留下一個替身，專門吸引敵人的注意。
這所謂的替身，正是九葉青冥花中，那個擁有以假亂真能力的肚兜小鬼假扮的。
九葉青冥花以假亂真的能力，未必能騙過毒皇和書聖，可騙過只是一般封神級別實力的鼓恢，卻不是太難。
鼓恢自以爲殺了莫凡，連屍骨都被他碾成了粉末，可實際上，那被碾成粉末的，僅僅是肚兜小孩兒用靈力凝聚而成的身體。
只要有足夠的靈力，肚兜小鬼隨時都可以再弄一個新的身體出來。
“原來是替身，居然連本座都分不出真假，好厲害的手段。
好吧，本座也告訴你，當初在襄城，本座傷勢太重，很難躲過龍鷹閣的追殺，所以，本座根本就不曾走開，一直都躲在襄城的墳場。”
鼓恢一動不動，一臉早已看破生死的淡然。
當聽了莫凡的解釋後，他微微點頭，隨即竟絲毫沒有隱瞞，真的說出了他在襄城的躲藏之處。
襄城墳場！
莫凡嘴角抽動，心裡很是無語。
但同時，他也終於知道，自己爲什麼一直都找不到鼓恢的行藏了。
聞聲和明目，這兩種靈紋固然可以讓他看到更多東西，聽到更多東西。
可若是目標一直都沒移動過，乾脆就是假死狀態，符紋師的力量就算再強大，也不可能幫他找到半點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