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老真是好眼光,這的確是符武。”
俊朗少年懶洋洋地打着哈欠,眼睛隱隱閃爍一抹精光:“你們東園公國的天火世家裡,幾乎人人都會一種叫火球術的基本符武,墨非正在使用的符武,就是火球術的晉級版,大火球!”
夜老眼睛一亮,微微點頭。
身爲東園公國符師公會的會長,天火世家的基本符武火球術,老人當然知道,曾經更是親眼見過好多次。
只是時間過去太久,老人記憶也不行了,一時間沒有想起來。
還別說,經俊朗少年這麼一提醒,老人終於回想了起來,墨非這大火球,除了體積大了至少十倍,其他方面還真跟天火世家的火球術差不多。
夜老和兩位中年官員都沉默了,他們沒有追問,是誰教給了墨非這招符武?更沒有追問,教墨非符武的那個人跟天火世家是什麼關係?
普通符紋師不比那些世家符紋師,他們沒有世家力量做靠山,所有符紋知識都來自於各自的奇遇和傳承,這是普通符紋師最大的秘密。
但凡正規的符紋師組織,都不可能深究這些秘密,至少不會光明正大的深究,因爲這是對普通符紋師最起碼的尊重。
唯有巨少狂和齊仲謀等幾個世家符紋師,眼神都有些閃爍不定。
“天火世家火球術的晉級版符武?在天火世家,火球術雖然是基礎符武,可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學習和研究,外人更加沒有可能。”
“火球術的晉級版符武,恐怕就是天火世家自己,也未必有人掌握吧?”
“這個消息要是傳到天火世家,他們肯定會找上墨非,到時候可就有好戲看了。”
突然,夜老似乎想起了什麼,驚疑不定地看着俊朗少年:“大人似乎對墨非男爵十分了解,他該不會也是您安排進來的屬下吧?”
厲鍾站在後面,眼皮微挑,同樣疑惑着看向了俊朗少年。
他雖然隸屬於這位大人麾下多年,但事先,就連他自己也不確定,除了他之外,這位大人還有沒有提前安排其他人進入聽雨大會的決賽。
俊朗少年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夜老真會說笑,他可是墨家子弟,就算是分支,那也是貨真價實的五國貴族。我就算閒着沒事做,也不會自找麻煩,招攬貴族做屬下。”
夜老搖了搖頭,無奈笑了笑:“算了,這些都不重要,還是看看下面兩個小傢伙誰能獲得最後的勝利吧。”
這話才說完,決賽場上的局勢緊跟着就生了變化。
墨非深吸了口氣,托起的雙手突然一收,沉聲大喝:“靈力全開!”
隨着這聲大喊,翻滾的火球驟然縮小了一圈,然後,瞬間膨脹,比剛剛至少增大了一倍有餘,然後以碾壓的姿態,翻滾着撞向了當頭落下的大木棒。
啪!
一聲悶響,大木棒的一頭斷開,飛揚的木屑,轉瞬間被燃燒的火焰燒成了灰燼。
墨非舉起大火球,一鼓作氣,直衝了出去。
這可是他積壓了好半天,好不容易纔留下來的所有靈力,一下子全部爆,這才讓大火球瞬間膨脹了那麼大。要是不能一鼓作氣,一戰定勝負,體內靈力所剩無幾的他,恐怕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慕蓮心臉色煞白,咬牙緊握神木,一聲嬌喝,只剩下一截的大木棒如標槍般,高旋轉着,直直刺向了大火球的正中心。
兩者再次撞在一起,墨非腳下微微一頓,雙手顫抖了一下,他咬緊牙關,果斷暗喝:“符武,力沖天!”
九宮符號剛剛從靈界傳來的些許靈力,隨着這一聲暗喝,再次消耗一空。
大火球不斷燃燒翻滾着,神木雖然堅硬無比,前端隱隱有了燃燒起來的跡象,而且在翻滾的火焰中,不斷有木屑的灰燼飛出,但它終於還是頂住了火焰的燃燒,將大火球的衝勢暫時壓了下來。
慕蓮心剛鬆口氣,符武力沖天一出,駭然的力量頓時從墨非的雙手間爆,翻滾的大火球勢如破竹,一片片燃燒的木屑向周圍四散飛去。
墨非飛奔般不斷逼近,慕蓮心則臉色蒼白如紙,步步後退。
終於,慕蓮心手中只剩下最後一小截神木,而碩大的火球翻滾着近在咫尺,額前的幾縷長在臨近的高溫下幾乎瞬間就被燒光。
突然,墨非腳下一停,碩大的火球轉瞬間只剩下一縷火苗落在他的手心,然後,輕輕一吹,消失無蹤。
再次看向慕蓮心,墨非眉頭微挑:“還需要繼續嗎?”
慕蓮心滿臉呆滯地盯着大火球消失的地方,好一會兒才踉蹌着癱坐在地上,喘了幾口粗氣,鼓着小嘴,不甘地瞪着墨非:“這次算你贏了,但我遲早會找你贏回來的,哼,你等着!”
墨非搖頭失笑,這丫頭還真是倔強,剛剛明明都被嚇呆了,這一轉眼就恢復了幾分勁頭,居然還有膽量放狠話?這些世家符紋師,不會都這麼死要面子吧?
慕蓮心敗了,除了俊朗少年和他身後的青年厲鍾,其他所有人似乎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墨非能進入前五,還可以說完全是靠運氣。可剛剛這前三的爭奪,卻是實打實的戰鬥,沒有半分的取巧。
慕蓮心能在天火和雷霆萬鈞這兩大符武的強大威脅下,還堅持留在場中,然後,更是一棒子重創烈駿騰,實力毋庸置疑的強大。
強如慕蓮心,最後居然還是輸給了墨非,那隻能說,墨非的實力的確是更勝一籌,能挺進前三,也算是實至名歸了。
烈駿騰敗給了慕蓮心,慕蓮心又輸給了墨非,決賽會場上,現在就只剩下墨非和鄒越兩兄弟了。
鄒聞踏出一步,戰意盎然地盯着墨非:“還記得進城之前的約戰吧?”
墨非苦笑着點頭:“鄒聞大哥,你記性還真好。”
在趕來雙魚城的路上,他們切磋較量過很多次,但從沒有真正動手比試過。當時,他們就曾約定要在聽雨大會上分個高下。
但從初賽到決賽,一場場,一個個強敵戰鬥下來,墨非早就忘記了這件事,卻不料鄒聞竟還記得那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