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莫凡宗主，看你都說得這麼清楚了，可別告訴我們，你至今都還不知道兇手是誰？”
爲首的金老眼中陡然閃過一道精光，隨即突然補充了一句。
“莫凡宗主，你猶豫了這麼半天，到底是不能說，還是不敢說？”
莫凡心頭一震，頓時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這位金老。
無量派五老其他四位倒沒什麼，可這爲首的金老也太厲害了，怎麼好像把他都看穿了，什麼都知道一般？
“前輩厲害，我的確知道兇手是誰，但真的不敢說。”
莫凡深吸了口氣，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這纔開口回了一句。
金老眼睛一亮，臉色瞬間就變了。
沒多久，莫凡終於順利離開了無量山，無量派並沒有任何的爲難。
隨後，無量派後殿，五老再次聚在一起。
“本派長老馬錢子的死，難道真就這麼算了嗎？這也太便宜他們連雲宗了。
金老，你該不會真的相信那小子的話吧？”
其中一位金袍老者依舊一臉憤然，皺着眉頭看向了爲首的那位老者。
“當然相信，爲什麼不信？”
出乎其他四位老者的意料，金老掃了他們一眼，淡笑着反問了一句。
正當四位老者滿臉疑惑的時候，金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其實，不久前，老夫就去過惠城，還特意拜訪了那位傳聞中的簡從義大師。
你們以爲莫凡宗主是在狡辯，可事實上，他說的那些跟簡從義大師的調查結果沒什麼不同，也就是說，那些都是真的。
只可惜，就算是簡從義大師，竟也沒能查出兇手到底是誰。”
四位老者頓時愣住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金老居然爲此特意去了一趟惠城。
沒錯，簡從義大師早已名動天下，威望頗高，傳聞還跟多位帝國至尊有師徒之誼。
可他們無量派是三宗六派之一，作爲無量派五老，地位崇高，他們豈能因爲這點小事，就親自拜訪區區一個書畫大師？
是的，長老馬錢子的死，甚至是無量派跟連雲宗的關係，在他們幾個老人眼中都只是小事，更用不着他們五老親自出面。
顯然，真正重視這件事的，唯有金老一人而已。
“等等，金老，你既然早就知道了真相，爲什麼還要問那小子？”
其中一位金袍老者反應過來，連忙提出了疑問。
“金老這是想從那小子口中問出兇手的身份？”
倒是另一位金袍老者眼睛一亮，回想起金老最後那句話，他頓時明白了金老的意圖。
“沒錯，對方手段相當高明，連簡從義大師都查不出任何結果，老夫也只能寄希望於莫凡宗主這裡了。”
果然，金老淡笑着點了點頭，承認了這就是他的意思。
“唉，可惜，這小子似乎知道些什麼，可就是嘴硬不肯說啊。”
一位金袍老者嘆了口氣，其他三位老者也是紛紛不甘地搖了搖頭。
“不，莫凡宗主其實已經說了。”
金老瞥了一眼那幾位失望的老者，突然淡笑着冒出了這麼一句。
四位老者頓時全都愣住了。
說了？什麼時候的事，他們怎麼沒聽到？
“老夫最後問了一句，他是不能說，還是不敢說？你們還記得他的回答嗎？是不敢說！
不能說，只能說明兇手跟他或是連雲宗有關，說了就會連累到他們，故而只是不能。
而不敢說，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兇手的實力太強，或是背景太大，連莫凡宗主都很是忌憚，不敢招惹。
這位連雲宗新任宗主的實力，你們也是親眼所見，你們覺得，以他連神器都能硬碰硬，分明已經不輸於帝國六大至尊的實力，還有誰能讓他這麼忌憚，甚至連真相都不敢說出來？”
金老話到這裡，再沒有說下去，可四位金袍老者的臉色，卻紛紛沉了下去。
能讓一位帝國至尊忌憚的，自然只能是其他的帝國至尊。
他們無量派可從未招惹過其他至尊，唯有一人是例外，那就是帝王應天。
帝王應天是所有宗門的共同大敵，無量派也不例外，再加上連雲宗新任宗主莫凡的另外一層身份，這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兇手跟帝王應天有關，還是來自帝國軍部，同爲帝國軍部的人，哪怕明知道兇手是誰，莫凡也肯定不敢說出來。
顯然，帝國軍部故意栽贓連雲宗，就是爲了挑撥他們無量派和連雲宗之間的關係。
金老已經有所察覺，自然不願上當，所以纔沒有任何爲難，還讓莫凡順利離開。
只是，涉及到帝王應天，五老很有默契地沒有再提。
到了帝王應天那個層次，哪怕別人只是提到他的名諱，也很可能會引起他的注意。
在沒有足夠的準備前，哪怕是他們無量派五老，也不敢輕易說出那四個字。
無量派上空，一艘正在悄然離開的小型航空艦中。
“宇少，還需要修復藥劑嗎？”
一個軍裝中年人穩步走來，恭敬地停在了浴室門口，沉聲詢問。
這時，浴室門突然打開，秦宇生身上只圍着一條毛巾，臉色略顯蒼白地走了出來。
“不必了，傷勢已經修復得差不多，剩下的多休息一下就能慢慢恢復。”
秦宇生頭也不回地拿起睡袍穿上，淡淡回了一句。
軍裝中年人默默點頭。
修復藥劑一般都是用於重傷，尤其是缺胳膊斷腿的，而且，哪怕是再高級別的修復藥劑，也不是全無副作用，短時間內不能使用太多，必須儘量少用。
這次秦宇生回來的時候要不是傷勢太重，氣血又虧敗得太厲害，他也不會輕易使用修復藥劑，一般的治療藥劑就夠了。
“同叔，給我聯繫家裡，查一查所有可能遺留在外的族人名單，年齡定在二十歲左右，男子，不限直系還是旁系，嫁出去的也別漏了。”
見秦宇生躺下已經閉上了眼睛，軍裝中年人正打算默默離開，可就在這時，秦宇生無力的聲音突然響起。
軍裝中年人愣了愣，疑惑着回頭看了一眼秦宇生，卻沒有多問，而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秦宇生緩緩吐出了口氣，然後控制着呼吸節奏，調整自己的身體狀態，只有腦海中，依然時不時就會冒出在無量派跟那個人對視時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