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那位木子大師神龍見不見尾,常人想見一面實在太難,所以,普通病症,大家還是找各地郎中名醫救治。真正上墨家求醫的,不是別有目的的人,就全是疑難怪症,普通醫者根本沒辦法處理,就乾脆死馬當作活馬醫,全跑這來試試了。
若救治不了,一次兩次後,自然不會再有人上門求醫,關鍵是墨非有治療靈紋在手,無法治癒的病症還真沒遇到過。
尤其是各種劇毒無解之毒,醫者還得先找出劇毒的根源,然後對症下藥,費時還不能打包票,而墨非完全不需要。噬靈驚龍訣,氣吞天下萬物,劇毒也在其中,簡直可以說是專門剋制世上所有的無解之毒,無往而不利。
隨着一次又一次,無論什麼病症,碰到木子大師,都是無藥自解。漸漸的,溪水鎮附近就多了一個專治疑難怪病的一指仙,而且這位一指仙極善解毒。
名聲傳了出去,上門求醫的病人就更多了,其中至少有一半是從百里甚至是千里之外聞訊而來的豪門世家,墨家不好得罪,不敢推脫,墨非就更鬱悶了。
他以前是做不到見死不救,只能出手救人,可現在卻是深受名聲所累,隨着病人的來頭一個比一個大,他就是想不出手都難了。
溪水鎮墨家府邸。
墨非帶着小釘子一路暢通無阻,徑直朝大堂方向走去,沿途,所有守衛、護衛高手,紛紛側身讓路。
自從數月前,墨非單挑了世子,以及公爵府一羣高手後,墨家上下,所有人都明白,自家少爺不管曾經是不是廢人,至少他現在不是廢人,而且還更勝往昔,遠遠過了他們所有人的想象。
就連大長老,還有那幾個一向看不慣墨非的族老,在墨非揮揮手就是大筆金錢的瘋狂攻勢下,眼看着家族日益興盛,他們也都沉默了下去。
沿途,族裡下人的敬畏目光,墨非全都看在眼中,雖然疑惑,卻一直都懶得多問。
終於,走進大堂,墨非一眼就瞧見了坐在最上面的中年人,瞧着那眉宇間的一絲熟悉感,他忍不住眉頭微微皺起。
“木子大師,您來了,還請上坐!”
在路上,墨非就用僞裝符紋把自己變成了一個留着絡腮鬍子的中年人,當他走入大堂的時候,大長老連忙微笑着拱手行禮,躬身請他上坐。
墨非微微點頭,沒有半點客氣,待坐下後,品了一口茶水,旋即擡頭,沒有絲毫地拖泥帶水,張口直言:“我看閣下似乎有些眼熟,不像是來看病的,不知道閣下是什麼人?找鄙人有何指教?”
中年人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微笑着朝墨非點頭:“木子大師,我是齊少煌,想必大師對這名字並不陌生吧?”
墨非臉色大變,眼睛猛地瞪大,沉聲低呼:“四靈仙齊家的大少爺,齊少煌?”
看着墨非眉心處連連閃動的靈紋光芒,中年人齊少煌臉上竟依然掛着淡淡的笑容,一動不動,安靜地坐在椅子上。
瓊山齊府。
當日,四大執行者聯手,幾乎把這裡夷爲了平地。然而,僅僅過去了不到半個月,這裡竟幾乎恢復如初,看上去跟以往並沒有絲毫異樣。
齊府內堂,大長老齊堅和族長齊豫並排坐在上面,左右兩旁,幾乎都是穿着長老長袍的重要族人。
齊豫正翻着一本冊子,緊鎖着眉頭,瞧了一眼右座的齊堅老人,一臉沉重地說:“爲了重建府邸,我們這次欠下的債務頗巨,就算舉族上下不吃不喝,平日裡的一應開銷全都削減到最低,恐怕也得十年後,家族纔有可能開始重新盈利。”
齊堅老人陰沉着臉,一語不,沉默了半晌後,突然瞥了一眼坐在左排第一位的中年人。
這個中年人能坐在左排第一個位置,足以表明他在齊家的地位不低,但他卻又是左右兩排,唯一沒有穿着長老長袍的族人。
迎上齊堅老人的目光,中年人絲毫不緊張,搖了搖頭,不緊不慢地說:“我知道大長老的意思,但這次真的不行,至少暫時不行。”
齊堅老人目光冷厲,咬牙切齒:“那小子不但毀了我齊府,還搬空了我齊家的族庫,動搖了我齊家的根本,我們跟他之間的仇恨可以說已經是不共戴天了,難道就因爲他是墨門子弟,我們就真的動不了他嗎?”
中年人無奈搖頭:“大長老誤會了,他畢竟只是出身墨門分支,墨家主脈頂多也就是替他說兩句,不可能真的爲了一個分支的墨家子弟,堅持與老師爲敵。真正的關鍵不是墨家,而是光明教會!”
“當年,聯盟諸國最危難的時候,是光明教會幾次施以援手,聯盟諸國這纔不至於被帝國大軍擊潰。即便光明教會的實力已然大不如前,可他們的面子,總部元老議會不能不給啊。”
齊堅老人臉色一沉,再次沉默了下去。
墨門固然根大枝粗葉茂,在總部也有一定的話語權,但在他們的大靠山面前,還差了幾分火候,構不成威脅。仗着背後大靠山的支持,齊家並不怕跟墨門對着幹。
光明教會不同,儘管各地光明聖殿大多實力都很一般,可當年,聯盟諸國都欠光明教會一個天大的人情。光明教會一旦開口,只要不是太爲難的事情,聯盟諸國都會讓步,符武總部更加不好爲難。
族長齊豫疑惑着看向這個中年人:“既然光明教會主動出面力保,我們都不能動他,那族叔還讓少煌去找那個木子?”
中年人一臉神秘地笑了笑:“有些事情,小輩們之間可以談,可我們出面不但沒用,很可能還會有反效果。而且,族長可能還不太瞭解少煌那孩子吧?”
溪水鎮墨家府邸。
一個小池塘邊上,墨非驚疑不定地瞧着旁邊的齊少煌。
“對賭切磋!我要是贏了,從此以後,齊家就全聽我的。就算是輸了,我跟齊家之間的仇怨也能一筆勾銷?”
“齊仲謀雖然看似忠厚,實則陰險狡詐,可也不會說出這麼不靠譜的提議。這個齊少煌號稱齊家年輕一代第一人,連鄒聞大哥都視他爲勁敵,他提出這樣的建議,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