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武同持續不斷地重擊,墨非竟連呼吸都無比艱難。每當他想趁機吸口氣的時候,武同好像有所察覺,立馬一記重擊打在他身上。
遲遲無法呼吸,墨非只覺得頭暈目眩,心裡無比焦急。
“可惡!明明守護符紋完全擋住了武同的所有攻擊,爲什麼還會生這種事?”
“難道我沒有死在武同地階強者的強大武力下,居然會被一口氣憋死不成?”
就在墨非因爲長期憋氣,連思考都有些困難時,周圍的持續打擊突然莫名消失。
來不及考慮其他,他漲紅着臉,頭暈目眩地倒在地上,無比貪婪地喘着粗氣。
剛緩過一口氣,墨非目光一掃,臉色驟然一變。
十幾步外,月欣雯手持雙劍,跟武同接連交鋒。十來歲嬌小的身子,好似狂風大浪中的一葉扁舟,在武同狂猛的攻勢下,連連中招,眼看着隨時都可能倒下。
但在怡姑娘、舞兒和蕊兒三女的協助下,月欣雯小臉蒼白,銀牙緊咬,硬是堅持着沒有放棄。
看着四個少女拼命跟武同戰鬥,墨非心中大爲震動。
生死之交,莫過於此!
堂堂武月商會的千金小姐,竟然能主動承擔最危險的位置,跟地階修爲的武同正面抗衡,反而讓自己的婢女處於相對安全的位置,只是從旁協助。
這一刻,墨非終於有點明白,那位雀兒姑娘,還有其他三個少女,爲什麼拼死也要守護她們這位月家小姐。
身爲主子,既然能跟屬下一起同生共死,還甘願主動站在最危險的位置。將心比心,雀兒她們憑什麼就不能爲了這樣的主子犧牲自己?
儘管只是從旁協助,可怡姑娘三個婢女的壓力並不小。尤其是實力最弱的蕊兒,成了武同重點突破的對象,要不是月欣雯幾次冒險出手相救,蕊兒恐怕早就堅持不住了。
四大玄階強者大戰地階強者,別說最厲害的武同,就是月欣雯四女的實力,也令墨非大開眼界。
但同時,墨非的額頭上,冷汗越來越多。
不錯,他剛剛一拳就把地階強者武同打敗,即便緊接着就被武同狂虐地毫無還手之力,那也可以解釋是一時失手,沒有做好準備。
可看到月欣雯四女跟武同戰鬥的情景,墨非終於幡然醒悟。
一時失手?不,絕對不是。
硬要說是沒做好準備,或許也沒錯。但關鍵問題是,他的意識和反應,根本就跟不上武同出手的度。
所以,面對武同,可以說,他永遠都不可能做好準備。
目光緊盯着跟武同激戰的月欣雯和蕊兒四人,墨非鐵青着臉,不甘心地捏緊了拳頭。
“本以爲有了符武,我就有了跟地階強者叫板的資格,但現在看來,這還遠遠不夠。”
“就憑黃階初段的戰鬥意識和反應度,我根本就看不清楚武同他們的戰鬥動作。難怪剛纔會被武同打得沒有還手之力,還差點被一口氣憋死。”
墨非低頭看着自己的臍下三寸,自言自語:“‘光明’聖紋,我現在無法修煉,可全拜你所賜。教我符武,讓我誤以爲符紋師也能成爲強者,這也全都是你的功勞。現在強敵就在眼前,你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嗎?”
這時,一道身影突然倒飛了回來,方向正好是墨非這邊。
顧不得跟‘光明’聖紋繼續交流了,神行符紋光芒未散,墨非腳下生風,一個晃身就衝了出去。
接住蕊兒的一剎那,一股驚人的力量讓他悶聲色變。
呼吸一滯,他的身子緊跟着往後急退十幾步,巨力符紋光芒閃動,雙腿肌肉驟然膨脹,在地上留下兩道深深的痕跡,這才勉強重新站穩。
一道治療符紋貼在臉色蒼白的蕊兒身上,墨非接連好幾個深呼吸,終於緩過一口氣,暗自抹了一把冷汗:“面對武同這種精明算計的小人,果然半點都不能放鬆。幸好三道守護符紋都還在,不然剛剛接住蕊兒的那一瞬間,武同留在蕊兒身上的隱藏力量,殺我一個普通人絕對綽綽有餘。”
蕊兒臉色剛剛好轉了一些,連忙抓住墨非的大衣:“大叔,求你救救我們小姐,只要我們小姐沒事,讓蕊兒做什麼都可以的。”
墨非嘴角抽動,苦笑着張了張嘴,剛想說自己實力低微,衝上去也幫不上忙,可迎上蕊兒那雙充滿焦急和懇求的靈動眼眸,他突然現自己竟說不出半點拒絕的話,反而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回過神來,墨非剛想辯解,看到蕊兒感激的目光,還有那害羞的可愛樣子,他徹底鬱悶了。
“奇怪,我怎麼感覺,這丫頭好像賴上我了?”
這個念頭剛出現,他連忙搖頭:“不行,這丫頭只看到我僞裝後的樣子,要是知道我比她還小,肯定翻臉。爲了以後的安全考慮,我得從現在開始,離這丫頭遠點。”
眨眼間打定主意,墨非沒敢再理會蕊兒,擡頭再次朝戰圈看去,神色頓時無比凝重。
蕊兒實力雖弱,可少了一人,剩下的三人明顯越吃力。
尤其是月欣雯,壓力最大,要不是武同似乎還有顧忌,沒有全力搏殺,恐怕她早就沒命了。
“形勢非常不利,不管是爲了蕊兒,還是爲了我自己,恐怕都必須儘快出手了。”
墨非把巨力符紋、輕身符紋、神行符紋全部捏在手中,同時,瞪大眼睛,緊盯着不遠處不斷閃爍的三道身影。
“武同身上不知道還有多少守護符紋,如果月家小姐說的都是真的,同級別的符紋,相互之間很難分出高下,那我的燃火符應該也奈何不了武同。”
“唯有符武,這不是普通符紋,應該算是組合符紋,不能按常理論之,是我手上唯一能破開守護符紋的力量。”
“符武力沖天,衝勢極快,武同未必能躲得過去。但在出手之前,我必須想辦法捕捉到他的身影。”
以黃階初段的意識和眼力,捕捉地階強者的動作和身影,說起來似乎並非沒有可能,可實際上卻相當麻煩,甚至幾乎看不到希望。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慢慢流逝,月欣雯臉色蒼白,越來越支撐不住,墨非額頭上冷汗滾滾落下,可他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不留神就錯過了良機。
但武同好似早就察覺到了墨非這邊的威脅,身影一直閃爍不定,就是不給墨非半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