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送誰進地獄還不一定呢。”又有一個人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好熟悉啊!小菲順着聲音的來處,看見一個人影越走越近。怎麼好像是那個傢伙呢?天,半夜三更的,他怎麼也在這裡?這時候出現,真是太好了,這短時間以來,小菲第一次覺得樊文俊的出現原來不是那麼討厭的事啊!
樊文俊大步走上前,站在小菲面前停下,很想現在就把她揪着扔回莊子裡去。說她什麼好呢?你說她沒見過驚險世面吧,偏偏她還被劫持遇險過兩次。
難道就是因爲那兩次的事,才讓她有現在這麼大的膽子?說她輕敵呢,又不合適,一點功夫底子都沒有,如何能知道來的這倆都是頂尖的殺手?
剛剛護院沒趕過來的時候,樊文俊是打算好先不現身的,不是因爲覺得猛子能應對那倆,而是想給她一個教訓,嚇一嚇她,再出現解圍的。可是,現在不得不提前出現,誰讓多了些護院呢,這些護院也都算是樊家的人,樊文俊可不想讓他們冤枉的送命。
“老大,沒想到這鄉下地方,竟然還有這等人物?剛纔怎麼沒覺察?”黑衣人並無避諱的跟自己老大嘀咕。
“不過是個來送死的無名小輩。”被稱作老大的黑衣人,不屑的說。
猛子一見樊文俊出現,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而樊文俊沒理會黑衣人之間的對話,而是轉身看着小菲,責罵她?當然不行了!“外面冷,回莊子去吧。”最終,樊文俊沒捨得兇人,語調很是平和的跟盯着自己看的人說到。
“大,大哥。”不管自己原先有多恨着個人。現在他出現的太是時候了,小菲見他對自己態度這麼好,就想跟他商量點事兒,一開口,大哥又出來了,隨即,她也覺得自己缺心眼,現在什麼時候啊,幹嘛還要刺激他呢?要一致對外,抵禦敵人才對啊。後悔的用手包了嘴。
樊文俊哪裡不懂她心裡想什麼,真是的是佩服這位,還真的是能屈能伸啊!
“什麼事?等打發掉他們再說好了。”樊文俊邊說。邊解下自己的披風披在小菲的身上。
“那什麼,我想讓他們回莊子裡避避,可以麼?畢竟是在咱家門口,出了意外,咱別說有沒有面子了。心裡也過意不去的吧?再說了,那倆黑傢伙堵在咱家門口要殺人,這也太不給你面子了啊!還有啊,鄭先生怎麼說也是咱小弟小妹的恩師……”小菲真的有點巴結的跟眼前的商量,沒辦法,誰讓自己前世不是什麼特警啊。什麼國際殺手啊。
就算是求他好了,那也不是爲了自己啊,這不是遇到突發事件。爲了鄭文一家麼,自己低次頭不丟人。
“行了,你趕緊上車回莊子吧。”樊文俊很是受用現在的這種感覺,可是眼前這情形不允許啊,不得不打斷她的話。催促着。
“你怎麼?哦,我這就回。這裡你就看着辦吧,幹掉他們的話,往咱那山溝溝裡一埋,保準沒人知道。”小菲勸人的演講被打斷,本來還有點不爽,可是很快反應過來,他叫自己上馬車回,那不就等於是答應鄭文他們一起回莊子了麼,扔下一句話,掀開車門簾就上了馬車。
鄭文遲疑着,樊文俊也不看他,只是拔出腰間的劍,大聲的命令護院們護着馬車回莊子。
護院想留下來幫大少爺,但是又不敢違抗他的命令,趕緊跑到馬車邊,不管鄭文了,有人拉着馬車調轉方向就往莊子裡快趕。
“小子,今個這樑子,你真的打算結了麼?可知道後果?”一個黑衣人倒也沒追,威脅的問。
“他們若是知道後果,又怎麼會收留不該收留的人,別跟他們個廢話了,解決掉這裡,再去收拾裡面的,左右,人在這裡跑不掉。”那個黑衣人老大,胸有成竹的說到。
馬車很快就回到了莊子大門口,趕緊從側門趕進去。小菲趕緊的安排紫鵑把人都領到自己院子裡去,帶上文慧文濤他們進地窖。又讓人通知莊子的其他人穿暖點從小角門離開莊子,從小路躲到村子裡去。還刻意的叮囑他們,今晚的事千萬不能說出去。
“小姐你呢?”紫鵑見小菲沒有躲的意思,着急的問。
“別管我,我要留下看熱鬧。”小菲裹着兩件披風,加上來回這麼一折騰,一點都不冷。也不管紫鵑就又跑出大門往遠處張望,雖然看不清,卻聽見刀劍抨擊的聲音。
看熱鬧!!!聽見的人下巴快掉在了地上,生死攸關的廝殺,她當熱鬧看!
護院們不管小菲的吩咐,沒有全去護着鄭文和文慧他們,而是留下了倆緊張的守在小菲身邊。紫鵑沒辦法,只好領着鄭文一家往裡面走。鄭文的心情很沉重,現在自己就算自決都沒用,已經把這樊家莊牽涉進來了!
小菲很想往前面走走,近點觀看,可是到底膽子沒有那麼大,刀劍無眼啊,那可不是片場拍的功夫片。猛子和樊文俊那個傢伙,應該沒事的吧?
光能隱隱約約的聽見聲音,卻看不見,這感覺怎麼都很想是看沒有畫面的電影啊,小菲又是着急,又是覺得有點遺憾。
“怎麼好像有馬蹄聲?好像人也多起來了,小姐,我倆要不要去幫忙啊?”一旁的一個護院,拎着大刀往前走了幾米遠停下來聽聽後,轉身請示小菲。
護院很是想不通,他們做護院的都心裡發慌,大小姐怎麼這個反應?忽然想起一件事,對的,大小姐的膽子的確大得很,據說在老宅時,有個婆子曾經嚇死在她屋子裡,太太提過幫她換個房間住,她拒絕了呢,可是那件事跟現在的事能一樣麼?
“要不你倆去看看也行,要是咱的人真的處在下風你倆就上,記得你倆別分開,一起對付同一個。”側耳聽着好似更亂的打鬥聲,小菲也有點擔心了,叫身邊的倆護院去看看。
“那大小姐你呢?”倆護院沒忘記關心的問。
“我沒事,一不對勁,就躲起來,這不是咱自己的地盤麼,敵人哪有我熟悉。”小菲保證着,趕緊揮手示意他們別囉嗦了。
護院剛走開,小菲就聽見打鬥聲好像停了。啊,這就結束戰鬥了?應該是自己人贏了吧?小菲胡猜着,焦急的猶豫自己是不是要親自過去確定下。
忽然遠遠的看見有人往這邊走來,太遠看不清是誰,人數好像還挺多的,一二三四、五?怎麼好像多出來一個人?是敵是友啊?完蛋,難道樊文俊和猛子輸了?被那啥了?那後來過去的倆護院不是也被?
想到那四個人有可能被殺了,小菲忽然就慌了神兒,腿腳這才感覺有點發軟,連想回身進大門關門,都很困難。自己這是闖大禍了?想到這裡,她腦子裡一片空白,癱坐在地上。
直到看見面前多了一雙靴子,她才恢復點意識,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但願文慧文濤,紫鵑雙全、鐵蛋鄭文一家躲在地窖裡能躲過一劫。紫鵑啊,對不住了,因爲我,叫你守寡了!
娘啊,對不起,因爲我讓你的兒子又死了一次,這回可能是真的死翹翹了!而我,死就死了吧!小菲也不擡頭,就看着那雙靴子,在心裡想着。
“地上不涼麼?”一個聲音很無奈很是心疼的在頭頂響起,待小菲想擡頭確認的時候,已經被人俯身拉了起來。
“你,沒死?”看着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龐,小菲開口三字的疑問。
“怎麼,你恨我很到這種程度了?很想我死麼?”樊文俊看着大門燈籠下,臉色蒼白的臉龐,戲謔的問。
“那就好。”又是三個字,然後,小菲完全失去知覺,人往地上滑去。
樊文俊趕緊把她橫抱起來,猛子上前撿起地上的披風蓋在小菲身上,那是樊文俊的那件。
確定人是因爲太緊張才暈倒,樊文俊這才放了心,直接把人抱着往她的院子那邊走去。
“人呢?”進了院子,樊文俊看着漆黑的院子,嘀咕。
“哦,應該都在後院的地窖裡,我過去看看。”猛子想起來說着,那個地窖是他和風子無聊時,跟小菲打過招呼,在夜裡偷偷挖的,爲的就是預防萬一,她們還真用上了!
“你這樣緊張,是因爲擔心我麼?”樊文俊把人放在牀上後,解掉她身上的披風,蓋好被子,伸手握着牀上那雙冰涼的小手,小聲的問。
他那日其實根本就沒離開西山鎮,而是因爲得知小菲退掉了唐甫這個股東。想着自己多瞭解一下農場的情況,日後也能幫幫她。就沒回莊子,到農場的幾個產業處看了看,又四處跟人詢問了下行情,想着空的時候幫她再置辦個千把畝的田地,送給她做禮物,她應該很高興的吧。
可是,今天傍晚回來的路上,因爲想打只野味帶回來給她,結果無意中發現,倆個歇腳的人。一眼看出是練家子,可是爲何出現在莊子的附近?樊文俊想搞明白,就遠遠的盯着,想確定他們是什麼目的?難道是二叔那邊僱請來報復的?
所以,等到快半夜了,才確定,這倆人的目的不是莊子,而是鄭文一家。
哎,這不知高低的臭女人啊……